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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夜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與慶祈返回家,劉叔已被早飯做好,用過早飯,承昀便如往常那樣將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里。在門外聽到了珠算聲,慶祈也放心了,心想他家公子終于平復(fù)了心境。

午間,慶祈將午飯端進書房,承昀難得開口:

"慶祈,等會讓劉叔備下馬車,需要買些文房用具,紙張已經(jīng)所剩無己。"

承昀平日時常書寫,很消耗筆紙,而這些東西也都是他親自選購的。

"公子,我就去跟劉叔說。"慶祈很高興能進城。

劉叔要購買些食材,日常用具,而承昀需要去賣文房四寶的店鋪購買紙筆,慶祈則要跟前跟后,幫忙提攜物品,于是三人一起進城。

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居住,難得能進一趟城,慶祈一路上都欣喜得很,坐在了趕車的劉叔身邊,話說個不停。

"啊,今日好熱鬧。"慶祈看著熱鬧的街道,沸揚的行人笑得很開心。

"因為是官員沐日,所以比平日會熱鬧些。"劉叔說得平淡,他時常進城,對于京城的繁華早習(xí)以為常。

車廂內(nèi)的承昀挽起車窗簾子,看向街道,街上還可以看到幾位不入品官差打扮的人。

"劉叔,那里在買酸梅湯。"

慶祈望著街道一側(cè)賣酸梅湯的小攤直咽口水。

"回來再買,又不會跑了,先把口水擦擦。"劉叔取笑。

馬車先進了擁擠的集市,在那里買了些食材與日常用具,然后再前往道路相對寬闊的商肆,承昀下車前去購買筆紙。

平日里承昀前去購買賣筆墨紙硯的商鋪附近有間書坊,于是買了筆紙后,便上那書坊買書。

如此這般,等三人坐上馬車準備出城時,已經(jīng)是黃昏了,街道的行人與車馬也稀少了。

也是巧,路過東街時,坐車廂外喝著酸梅湯的慶祈正好看到對街三輛頭尾相隨的馬車行過。正好奇,結(jié)果留意了下,發(fā)現(xiàn)第一輛馬車上趕車的人竟是兆鱗,車廂的車簾卷起,可以看到里邊坐著兩位開懷大笑的男子。

"咳。。。"慶祈險些被酸梅湯給嗆到,心想他家公子應(yīng)該沒留意吧。

但車廂里的承昀其實也看到了,他一直都在看著窗外黃昏下的街道,正好看到駕車的兆鱗。兆鱗偏過頭跟車廂里的人交談,似乎正為何事笑得很開心。

承昀的目光跟隨著兆鱗,但兆鱗并沒有留意到承昀的馬車,他匆匆而過,消失于晚歸的行人車馬中。

第十三章下

天色一暗下來,慈慶宮里便燈火通明。太子在書房里競坐,書房內(nèi)并無侍從。

兩位不起眼的官員一前一后走進來,太子只看他們一眼,便將一疊文章遞給其中一人,并命令其念出來。

那是位相對較年輕的官員,官品并不高,接過詩文,自若的念出,字字清晰。

那文章寫得極其犀利,指責(zé)的對象更是太子本人。但太子就坐在書桌前冷冷聽著,不為所動。

"我給你次機會,讓你將這狗pi不通的東西收回去。"

太子聲音冷厲。

"臣下既然敢如此寫,必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那官員竟面不改色。

"好的很,來人。"太子朝門口喝道。

聲音剛落下,兩位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便進來領(lǐng)命。

"押下去。"太子揮了下手。

"用不著押,我自己會走。"那官員竟桀傲得很,自己走了出去。

于是書房里只剩太子與另一位年長的官員,太子慢條斯里的打開一卷文章,選取了幾段自己讀出。那官員聽著太子讀出的字句,冷汗從額頭冒出。

"你何以知曉我夜晚出城便是去見那已削了藩的鄭王之子?"

太子注視官員,官員的汗水從臉頰劃落,滲進領(lǐng)子。

"殿下。。。臣下只希望殿下能為江山社稷著想。。。將個人私情暫且擱置于一旁。"

官員跪拜在地,將頭壓在地上。

"回我話。"太子拍書案,那官員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

"殿下與失了爵的鄭王之子交情深厚。。。臣下多年跟隨在殿下身邊。。。多少是能知道一些的。。。"

這官員看似有些畏縮、惶恐,可話語清晰。

"那三皇子的人時常監(jiān)視著殿下,恨不得。。。殿下犯些要不得的事讓他們抓現(xiàn)成的。。。"

官員吞吞吐吐地說著,他之所以以下犯上,也僅在于希望太子能有所顧慮,別將前程枉送了。

"殿下。。。請三思啊。"官員哀求。

"你認為我父皇尚且不知曉嗎?"太子輕笑,有些無奈的將那份文章收起,壓放于書卷中。

"殿下的意思是?"官員愕然。

"我少年時便受爵在外,這幾年回京,哪次沒去拜訪過此人?"太子反問,這位官員是他的幕僚,這些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有哪些小事,不在那些耳目的掌控下?"太子說至此倒也不笑了,一臉的冷戾。

"臣下愚不可及啊。"官員總聽明白了,這事皇上并不放心上,或說是默認了的。而他們寫這些東西,若流傳出去,反倒容易落人口實。

"那江溥是你同鄉(xiāng)?"太子詢問,問的是適才押下的人。

"是的,且是同宗,請殿下饒他一命。"官員懇求。

"我不會殺他,但關(guān)幾日難免,下去。"太子并不打算追究此人過失。

官員一再叩拜后才離去。

書房于是再次空蕩得只剩太子,太子起身拿起適才那年輕官員擱放于桌上、被他斥責(zé)為"狗pi不通"的東西。將它從頭至尾讀閱了一遍,臉色仍舊十分的難看。

這并非"狗pi不通"的東西,反倒犀利非常,句句說擊中太子的軟肋。他著實喜愛承昀,且是帶著郁念的喜愛。他放縱自己的渴望,而險些無視為今日的所得付出的心血。

太子一開始便知道他父皇并不甚在意他與那鄭王的世子有交情,因為這也正好說明了他是位重情感的人。他父皇早年就曾為了尊崇自己身為藩王的父親而與大臣有"大禮議"的爭執(zhí),且這爭執(zhí)竟然維持了兩年?;蛟S在世人看來,他父皇晚年已昏庸不堪,可太子卻知曉他心智并未喪失。

當(dāng)然太子也知道,他與那位世子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