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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車場,陸星程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完全散去。空曠靜謐的停車場,喻秋言聽到身后傳來的低笑聲陷入了沉思。想當(dāng)初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讓陸星程臉上風(fēng)云變色,不管是哭是笑是憤怒,結(jié)果都以失敗告終。好吧,他承認(rèn)過去的自己有些無聊。現(xiàn)在不過是拿個影帝而已,至于這么高興嗎?還是不小心吃到了傳說中的含笑半步癲?或者是覺得自己竟然會幫他說話所以覺得好笑?最后一種猜想讓喻秋言覺得有些氣悶,嘴長在宋修杰臉上,人家愛咋咋地。更何況說的又不是他,他干嘛要開口反駁?喻秋言思來想去覺得太耗費自己腦細(xì)胞,于是扭頭直接問道:“你到底在笑什么?”“我有笑嗎?”后者一臉無辜。“明明就有!”喻秋言瞪他:“也不看看什么場合,人家說你壞話,你還笑得跟個白癡一樣?!?/br>陸星程揚了揚手里專屬于影帝的獎杯:“眾所周知,我是一個專業(yè)的演員,不該笑的場合絕對不會笑,除非忍不住?!?/br>喻秋言:“……”陸星程竟然學(xué)會開玩笑了,是他瘋了,還是自己幻聽了?喻秋言一臉在心里連呸三下,沒事懷疑自己聽力干嘛!當(dāng)然是陸星程瘋了。看到喻秋言一臉不可置信的搖頭晃腦,明亮的眼睛里寫著大大的疑惑,陸影帝的表情管理再次失效,唇角上揚。“這次又沒忍住是吧?”喻秋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果然他的第三種猜想是對的,這貨分明就是在嘲笑他,嘲笑他多管閑事沉不住氣。也對,高中時期像馮斌那樣嘴碎的家伙一抓一大把,比成績比不過陸星程,便當(dāng)著大家的面嘲諷他,并時常以此為樂。入圈這么多年,陸星程什么樣的酸話詆毀沒聽過,宋修杰說的那些不過是小兒科,仔細(xì)想想還可以當(dāng)做變相的“夸獎”。喻秋言忽然聯(lián)想到自己,他明明和馮斌宋修杰等人完全不同,對陸星程既沒有羨慕嫉妒也沒有恨,為什么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他的茬?王旭曾經(jīng)也問過他一模一樣的問題。當(dāng)時喻秋言的回答特別囂張:老子單純看他不爽。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的他簡直不要太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雖然過了五年面前這人似乎變了很多,但究其根本并沒有任何改變。依舊隨意一擊就能戳中他不爽的點。“你丫接著笑,爸爸我不奉陪了?!?/br>陸星程上前一步攔住他:“既然故人久別重逢,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喝一杯?”“故人?”喻秋言笑出聲:“陸星程,你這個影帝當(dāng)?shù)眠€真是名副其實,我知道,你討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別勉強(qiáng)自己演什么兄弟情深的戲碼了?!?/br>陸星程頓了頓:“我討厭你?”喻秋言沒在意對方低沉的尾音,盯著他反問:“難道不是嗎?”陸星程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喻秋言對上他深沉的眼神,似乎還有點受傷的表情,莫名有些心虛,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心虛個毛線,他都還沒把陸星程怎么著呢。“反正我現(xiàn)在要回家睡覺,沒工夫陪你敘舊。”陸星程一動沒動。喻秋言咽下口水,故意虛張聲勢的高聲嚷嚷:“走開走開,別擋道?!?/br>兩邊的路明明特別寬,他偏偏要和陸星程面對面杠上,將人推開之后大喇喇朝著自己的車位走去。踏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第5章從停車場出來拐彎上高架不到十五分鐘,喻秋言便發(fā)現(xiàn)這車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平常自己開車的時間不多,但這車算是他車庫里使用率最高的一輛,所以有什么異常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將車靠邊停下,果然發(fā)現(xiàn)右前輪癟了一半。這種情況并不是第一次了。人們常說樹大招風(fēng),他招風(fēng)也不是這一天兩天。記得剛出道時,和他競爭代言的模特還冒充他的粉絲,給他送加料的果汁。他見怪不怪的踢了一腳輪胎,拿出手機(jī)給助理打電話。喬風(fēng)被嚇了一跳,他和司機(jī)還沒來得及離場,便讓喻秋言先上車等著。發(fā)生這事喻秋言不會選擇報警,要不然就是當(dāng)天的頭條限定。雖然他本身是事件的受害者,可這樣的熱搜上得多了也有害無利,甚至?xí)挥行娜苏f成是賣慘或者自炒。喻秋言掛掉電話,沒有聽喬風(fēng)的上車去等,而是叼著根煙百無聊賴的望向天空。在城市燈光的映照下,本該漆黑的夜空染上了些橙色。他找了半天愣是一顆星星也沒見著,只剩一輪圓月掛在當(dāng)空。陸星程本來就一直跟在喻秋言車后,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把車停在路邊便也跟著停下來,又看到他往輪胎上踹了一腳,大概猜到是車出了問題。高架上風(fēng)呼呼的吹,冷冽的尖峰滑過他的臉頰,頭頂?shù)穆窡粼谒砩箱伾弦粚拥墓鈺灐?/br>比平日里張牙舞爪的樣子看上去乖順不少。又一陣寒風(fēng)吹過,喻秋言縮了縮脖子,沒點燃的煙被他順手扔進(jìn)一旁的垃圾桶,隨后將手抬到唇邊哈出兩口熱氣。也許是等待的過程太過無聊,喻秋言再次抬起頭,找了半天,終于發(fā)現(xiàn)遠(yuǎn)方靜靜懸在空中的北極星。它正努力的散發(fā)著點點星光,沒完全被這城市的燈光所淹沒。喻秋言煩躁的心情奇跡般被這微弱的光亮撫平。他勾了勾唇角,順著北極星方向的視線一路往下墜,忽然看到不遠(yuǎn)處站著個人。橙黃色的路燈下,站著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陸星程靜靜地站在燈影里,似乎正在看他。喻秋言眨眨眼,人沒有消失,并不是他的幻覺。隔了十米的距離,用不著嚷嚷也能清楚聽到對方的聲音,他卻覺得這么說話不具有威懾性,先發(fā)制人的往前走了幾步:“你跟蹤我?”“正好路過而已?!标懶浅陶f完,朝他身后揚了揚下巴:“車壞了?”“與你無關(guān)?!庇髑镅詣e過頭,想要將對方的幸災(zāi)樂禍掐扼殺在搖籃里:“我就愛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你管得著嗎。”陸星程又問:“高架橋?”喻秋言又懟:“你管我什么橋,總之我沒擋你的路,大道朝天我們各走一邊。”陸星程點點頭:“正好,我也愛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橋這么寬,應(yīng)該沒有影響到你吧?!?/br>“我說有影響你會走嗎?”喻秋言沒好氣的說,“你這人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我好好的在橋上看風(fēng)景,這么一眼看到你真的很煩?!?/br>他話音剛落,對方卻忽然笑了:“一眼看到?”不知道學(xué)霸的腦回路是不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總之陸星程關(guān)注的重點十分清奇。也許是他產(chǎn)生了某種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