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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此地無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林懸的身影。

我想我與白悠悠,只要做最普通的父子。

我會手忙腳亂地呵護著他,陪伴他長大,然后他再看著我滿滿地變老。他也許成績不夠好,也許個子不夠高,也許以后也賺不了什么錢,但我只求他無災無難,最好也不會孤獨寂寞。

我放下電腦,去廚房熱了一盒速食米飯,隨便吃了兩口,太咸了。我窩回沙發(fā)里,重新打開文檔。

我記得有一次我上完課,臨走時外面已經(jīng)是狂風暴雪,林奶奶要塞給我五十塊錢讓我打車回去,我拒絕之后落荒逃。林懸追到走廊里,不由分說地給我塞了一袋他奶奶做的粘豆包。那應該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粘豆包。熱乎乎的,撒著白糖,又香又甜。

我知道這些情節(jié)明明都發(fā)生過,卻像是在看別人的夢境。

我站在小區(qū)門口心存疑慮,那是我去乘公交車的必經(jīng)之路;我掰開一個粘豆包塞進嘴里,溫暖的空氣里彌漫著香甜,而車窗外是漫天的風雪;我心里甚至還有說不清的期待,這一場大雪永遠都不要停,這一段路永遠都沒有盡頭。

“師兄,你剛才是在等我嗎?”

我在失重的錯覺中驚醒。

手機在地板上震動,我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還不到十點。我撈起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來自北城。我沒有多想,摁下接聽。

“喂,你好?”

那邊有一瞬間沉默,我以為是推銷的電話,賣房或者買保險的,正打算掛斷。

“于飛?”

他不是很確定。

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我懷疑是自己在通宵工作之后產(chǎn)生了幻覺,不敢吭聲。

“是我。我是楊從白。”

作者有話說:

6第6章關(guān)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開口,“師兄。”

他輕輕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打錯了?!?/br>
不,我知道他并沒有真的這么以為,就像他也一定知道我有多么意外。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了,以至于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句應該說什么。

“師兄……”

“最近還好嗎?”

我頓時感慨萬千。

如果從我們中斷的地方開始算起,那他這句“最近”也實在太漫長了。我合上懷里的電腦放到一邊,那里還有我剛開了個頭的事故報告,但我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挺好的。師兄你呢?”

“我也是?!?/br>
我想起小釗說他辛苦,一股同病相憐的傷感油然而生。

“我下周要去s市出差,你有空嗎?”

“……什么時候?”

“2號去,3號走?!?/br>
“……這么急啊?!?/br>
“就是做一個會診。2號晚上你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我連忙答應,“好啊,我沒事!”

可是他沒有馬上回答。讓人不知所措的安靜里,我只好問,“那你想吃什么啊?”

“你定吧?!?/br>
“行!那我回頭告訴你?!?/br>
掛斷電話,我久久不能平靜?;叵雱倓偽覀兌颊f了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說。我忘了問他在這邊是什么安排,有沒有人接送,住哪個酒店。

有一個倉促的通話記錄,證明這不是我的幻覺。

學生時代我曾受楊從白諸多關(guān)照,雖然在他的眼里,那些可能都只是不足掛齒的隨手之勞。那時候的楊從白是U大的風云人物,走到哪都備受矚目,我也不好自作多情地貼上去感恩戴德。有一次,我記得那是他本碩連讀的第五年,馬上就要搬到研究生校區(qū)去上課,我問他臨走前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他想了一會,然后不是很確定地問我,“早飯可以么?”

兩個北方人是不會約早飯的。

可是楊從白說,除了早飯,他能約的日子都已經(jīng)約滿了。

于是我知難而退,當然沒有勉強楊從白跟我一起吃什么早飯。

那時候我已經(jīng)大三,也已經(jīng)成為“師兄”“隊長”,也會自然而然地關(guān)照著師弟師妹,也就更加知道,當初師兄師姐們的關(guān)照當然是出自真心,但也只是關(guān)照。像肖晴和姚若晨那樣能把我們當朋友,實在少之又少。

至少楊從白不是這樣。

我又看了一眼手機,忽然覺得慚愧。

即使我在姚若晨面前是一副往事如煙的模樣,但說實話,我并沒有完全放下。

可是他已經(jīng)放下了。

他來s市,只停留一晚還想著找我。要是我去北城出差,我一定不會特意去找他的。

也難怪,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楊從白不一樣。他向來游刃有余,從來都沒有什么需要小心翼翼的地方。就像幫小豬看病,雖然我是找了蘇哲,但楊從白還是大方地送朱彥去機場,并不覺得這有什么。

我閉上眼睛,然后又看見那個雪天,楊從白站在小區(qū)門口。

漫天的風雪中,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手插在口袋里來回地踱步,好像在等待著什么。我遠遠地喊了一聲“師兄”,他抬起頭看我。

風那么大,我離他那么遠,可我只喊了一聲他就聽見了。

我興沖沖地小跑過去,腳下還打著滑。

“師兄,你等外賣啊?”我這樣想當然地問他。

他低下頭笑了,落在睫毛上的雪花也撲撲地往下掉。

“你下課了?”

“對??!”

“回學校嗎?”

“回啊。”

“我也回學校,”他說,“一起走吧。”

那不是我第一次坐楊從白的車,但確實是第一次搭他的車回學校。我們堵在一個路口,一步都挪不動,我從書包里拿出粘豆包,問他要不要吃一個。

他看眼風雪中沒有盡頭的長隊,然后搖了搖頭,“你吃吧。”

我沉浸在暖氣十足的香甜里,直到再次感覺到他的目光,才發(fā)現(xiàn)自已已經(jīng)把白糖和紅豆吃得到處都是。我要撿,他已經(jīng)遞來了紙巾,“別管了,擦擦手吧。”我接過來,又聽見他說,“給我一個?!?/br>
我猜他一定是后悔了,看我吃得這么香。我遞給他一個白糖多的,他接過去拿在手里,隔著保鮮膜輕輕掰開,放進嘴里,然后點頭對味道表示贊許。

這下我發(fā)現(xiàn),即使是楊從白也一樣會吃得到處都是,這確實讓我安慰不少。

“師兄,等雪晴了我給你洗車吧!”

楊從白的車從來都是干干凈凈的,不像北城的馬路上跑的車,都蒙著一層土。

“沒事,也該去洗了?!鳖D了一下,他又說,“你以后家教下課就給我個發(fā)短信。”

我沒太明白洗車和家教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想了一下覺得應該毫無聯(lián)系,于是只好問他,“師兄,你剛才是在等我嗎?”

雨刷器來回擺了兩下,他說,“今天雪太大了。”

“可以后也不會每次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