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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很快樂。她和楊從白結婚這件事在我心里久久都無法釋懷,以至于后來我甚至想,讓我介懷的或許并不是伍憶桐沒有選擇我,畢竟在我和楊從白之間,真的不需要做什么選擇,她也無需解釋什么。讓我介懷的,是楊從白。他曾經(jīng)那么照顧我,而在這件事上,他什么都沒對我說。我想如果他當年對我說了什么,哪怕只是一點冠冕堂皇的什么,我可能也不會這么放不下。伍憶桐已經(jīng)是前女友了,我和她除去這段關系也再無其他,既然她已經(jīng)背叛了我選擇離開,那她跟誰在一起,當然也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楊從白不一樣。我曾經(jīng)那么崇拜他,也曾站在他很近的地方,我以為就算他不把我當朋友,至少我也是一個關系不錯的后輩了。而這件事,我最早卻是從蘇哲那里聽說的。歸根結底,我對這件事的感受如何,他并不在乎。我很感激蘇哲。以他的性格,大概懶得管這種八卦,可是他第一個來告訴我。他明明是楊從白最好的朋友,可是在那個時間點,他在感情上卻選擇偏向了我。或許楊從白也只是覺得尷尬和麻煩,所以什么都沒有對我說。我只是一個已經(jīng)聯(lián)絡不多的師弟,往后出國,連見面的機會也無,他又何必去說破呢。我用這樣一個結論把這件事封印起來,也佐證我與楊從白之間的泛泛之交。“于經(jīng)理,于經(jīng)理?……”我回過神,看見郝夢拿著她的檢討畏縮地站在我面前,我連忙接過來。“于經(jīng)理,你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俊边€沒等我開口,郝夢唰地拿出了一面小鏡子,“你看看吧,你這黑眼圈都快趕上國寶了!”“……”見我怒中帶衰,她連忙又來了一波吹捧,“但你今天真帥!”“你有沒有良心???誰的犯錯誤害得我一把年紀了還加班熬夜???!”郝夢一開始還想笑,看我臉色不對,連忙閉上嘴不敢吱聲了。“還有啊,以后跟領導說話注意態(tài)度,還以為你在學校呢!”郝夢繃著臉嚴肅地點點頭,一轉眼就溜了。這次是真的把我給累著了。我明顯能感覺到心有余而力不足。跑測試的時候郝夢那幫新人能在公司盯到半夜兩點,結束了還能一起去吃夜宵。而我在家遠程盯到兩點,結束了倒頭就睡。想到這里,我不禁又為我那未卜的前程感到擔憂。我還不到三十啊。要是一腳給我踹到需要拼命的項目,那我還是辭職走人吧。畢竟保命要緊,更何況我還有個小崽子。下班我去接了悠悠就馬不停蹄往飯店趕。我定了一家在s城還算比較有名的火鍋,離他的酒店也不算遠,位置醒目,比較好找。我在飯店門口剛停好車,有人過來敲了兩下車窗。我與楊從白已經(jīng)許久未見,卻又覺得好像剛剛見過。我連忙開門下車。“師兄……”他一點都沒有變。他明顯比那時瘦了,又因為年齡的緣故,臉上顯得更有棱角??煽匆娝哪且凰查g,我還是覺得他不曾變過。他微笑著接受我的打量,而我在喊了一聲“師兄”之后竟然也說不出話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快把你后座上的小朋友放下來吧?!?/br>悠悠已經(jīng)擺上了一張臭臉,扭過頭不再看我。我點了鴛鴦鍋,楊從白喜歡吃辣,當年也是麻辣香鍋的???。他給悠悠帶了一個小禮物,是一個領結,我一看商標就知道這么一個小東西肯定不便宜,只好連聲道謝。悠悠對禮物似乎并無興趣,他干巴巴地說了句“謝謝叔叔”,然后就抱著平板點菜。我一邊盯著他不要亂點,一邊和楊從白沒頭沒尾地聊天。他說這次是受省院的邀請過來會診,但是病人的指標還不夠手術,要調(diào)養(yǎng)一陣,春節(jié)過后再看。他又問我,“你最近工作還順利嗎?”“還好還好,手頭的項目快結束了,比較輕松……”不知道為什么,我開口就撒謊。“爸爸這個rou丸怎么不能選???”我低頭看悠悠手里的平板,“這個已經(jīng)賣光了呀。”“啊……”悠悠很失望。“我看新聞,好像前幾天S航的系統(tǒng)出了故障,不知道跟你的項目有沒有關系……”我頓時尷尬。沒想到他連我客戶是哪都知道。“爸爸這個藕片我們點半份吧?”我看了看圖片上的菜量,“今天我們?nèi)齻€人,點一份應該也吃得完?!?/br>“哦……”我回過頭,對打斷談話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帶著小孩就是這樣?!?/br>他似乎也不想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他偏過頭問悠悠,“有沒有麻團可以幫叔叔點一份?”悠悠卻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劃著手里的平板。我大為尷尬,心跳都變快了,“悠悠,楊叔叔跟你說話你聽見了嗎?”他抬眼看了一眼楊從白,然后無動于衷。這孩子今天怎么了?平時禮貌乖巧不認生,從來沒有像這樣過。我著急又困惑,不知道哪里沒有順了他的心意,早上臨出門不是給他換了這件格子上衣嗎?!楊從白卻笑了。我跟他道歉,“你別介意,他平時不這樣,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我回去好好問問他……”楊從白說,“我知道?!?/br>還沒等我問他知道什么,他又說,“悠悠小朋友,叔叔是不會把爸爸帶走的?!?/br>……他說什么?悠悠這次卻聽見了,他抬起頭很堅定地跟楊從白對視,還吃力地把自己的小胳膊放在了桌子上。“那你跟我拉勾?!?/br>我目瞪口呆。楊從白坦然地伸出他的大手,認真地跟悠悠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一場男人之間的約定是如此鄭重其事,可他們對我這個當事人卻一點解釋也沒有。隨后悠悠就恢復了他一貫乖巧的樣子,他在菜單里找到了麻團,還體貼地問楊從白要吃幾個。我暗自松一口氣,真是快被他們搞出心臟病了。手機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我一看是謝維打來的電話,大概跟工作有關,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我囑咐悠悠跟楊叔叔好好點菜,站起來摁了接聽往外走。謝維的那一聲“于哥”剛傳到耳朵里,我的手機就掉出去了。“爸爸!”我在鋪天蓋地的眩暈和虛脫中沒了方向,又好像被誰接住了。“于飛,你能聽見我嗎?”可是我回答不出來。耳邊模糊不清地亂作一團,有悠悠尖叫著喊“爸爸”,還有誰說要叫救護車,有人跑過來喊“有沒有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