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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yuǎn),仿佛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人總是會僥幸的。如果這一次他回不來了,你會后悔嗎?”我難以置信,“你能說點好的嗎你?!”大概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蘇哲也只是笑了笑,“那你就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吧?!?/br>“你給我撤回啊你!”他連忙答應(yīng),“好好好,撤回了?!?/br>我險些翻臉了,幸好我還記得楊從白和他才是至交。“他固然有錯,但你也別太鉆牛角尖了。”蘇哲說,“是感情也好,是妥協(xié)也罷,何必分那么清楚呢。沒有必要。”我沒有再跟蘇哲去辯論什么。不是因為他的道理無懈可擊,更不代表我認(rèn)可他的說法,只是因為今天的蘇哲,說了太多他平時不會說的話。不知道是因為這天臺,這陽光,還是這樓頂?shù)娘L(fēng)。“行了,今天的服務(wù)就到此為止吧,再聊就得收費了?!碧K哲掏出手機,給我發(fā)了個號碼,“這是他們領(lǐng)隊的電話,但只有家屬才能打,你可得想好了。”“……”我一臉無語地看他。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慣有的微笑,好像隨時都可以調(diào)侃我,可眼睛里卻有我看不透的心事,似乎也并不打算與我分享。他說讓我先回去,他還想在這再待一會兒。“你在這干嘛啊?”他瞇起眼睛,抬頭去找陽光。“我最近有點缺鈣,想多曬曬太陽?!?/br>“……”下了班我去幼兒園接悠悠,遇到麗姐來接可可。小澄坐在后排,守著一個生日蛋糕的盒子。他遞給悠悠一個棒棒糖,特別大的那種,是一個漂亮的獨角獸。悠悠高興壞了,“謝謝小澄哥哥!”可可明顯情緒不高,她叫了我一聲“于叔叔”,之后便把臉埋在了麗姐的懷里。麗姐揪了揪她的發(fā)辮,“從白突然就出差了,小丫頭一覺醒來就跟丟了魂似的?!?/br>我心里也難過。最掛念楊從白的,一定是可可了。大概是想要安慰可可,悠悠把手里的那個棒棒糖遞給了她。小澄連忙說,“我還有好多呢!”他變戲法似的從車座下面掏出一個袋子,獻寶一般地拿出來給我們看,讓悠悠和可可挑自己喜歡的。麗姐回過頭叮囑他,“一定藏好了,小心被你爸發(fā)現(xiàn)!”“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你就說是我要買的對不對?”小澄抱怨,“媽你好狡猾啊,每次都是這樣?!?/br>可可卻搖頭拒絕了悠悠和小澄的好意,“爸爸不讓我吃棒棒糖,對牙不好?!?/br>“我的媽呀!”麗姐很驚奇地看了看可可,又跟我感嘆,“要我說這當(dāng)?shù)倪€是先別回來了,趁這個機會把閨女的毛病都改過來再說!”我百感交集。他怎么舍得不回來呢?他不會不回來的。晚上悠悠給楊從白發(fā)了語音,祝楊叔叔生日快樂。沒等到回復(fù)悠悠不肯去睡,我只好哄他,“該上床睡覺了。楊叔叔很忙,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悠悠也得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才行。”“爸爸,”悠悠問我,“我想他,他會知道嗎?”“……他會知道的?!?/br>他一定知道。我本來沒抱希望,卻在臨睡前收到了他的回復(fù)。他說,“謝謝悠悠?!?/br>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可憐的2’’。太短了。而且也不是說給我的。他是故意無視掉了我的消息和未接電話。我突然有了害怕,我突然想到,他是不是也會像對付伍憶桐一樣,來對付我?他會讓我把鑰匙還給他嗎?他是不是也不會讓我再見到可可了……麗姐說得對,他還是先別回來了。復(fù)雜的忐忑里,周五晚上,我卻意外地收到了梓墨的電話。他迫不及待的語氣讓我十分熟悉,肯定有很大的八卦要爆。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問我,“飛飛你知道嗎?楊從白在t市誒!”“……我知道?!笨蓡栴}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俊?/br>“我的媽耶!”梓墨大發(fā)感慨,根本不理會我的提問,“他真是福大命大!車被砸成那樣人居然沒事!我本來想發(fā)視頻給你,但場面太血腥了我怕引起你的不適……”我懷疑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渾身冰冷。“……你說什么?!”“咦?原來你還不知道?那我來給你講!是周遠(yuǎn)迪那邊的朋友八卦來的,現(xiàn)在消息已經(jīng)全部封鎖了,統(tǒng)統(tǒng)不能上網(wǎng)!不是那個化工廠爆炸了嗎,有人去圍了出事的公司,說要討個說法,結(jié)果兩邊動手打起來了!是真打的那種!眼看要鬧出人命了,叫了救護車,結(jié)果救護車在現(xiàn)場被砸了!我一看前線發(fā)來的視頻,你猜車上有誰?!”“……”“要不是武警及時趕到,”梓墨的聲音忽然變小,“楊從白也可以報烈士了吧?”“……”“喂?你在聽嗎?”我喘不過氣。“……應(yīng)該可以吧?!?/br>“是哦,當(dāng)年林萬青就報了?!?/br>“……”梓墨又是感嘆,又是悲傷,“楊從白真是福大命大!據(jù)說救護車載的那個傷員,他女兒是在爆炸里死掉了,結(jié)果老爸也沒搶救活,真的好慘??!人還沒送到醫(yī)院就不行了……這是殺人吧?!這種事情我一輩子都不要遇到……你說他們做醫(yī)生的心臟是不是都很堅強?楊從白大地震也去了,他就不害怕嗎?……不行,我將來絕對不要小孩去做醫(yī)生!哦好吧,反正我將來也不會有小孩……飛飛?喂?”我想哭。“……你確定他沒事嗎?”“我確定我確定!”梓墨的聲音充滿了抱歉,“周遠(yuǎn)迪打電話問過了,只受了點皮外傷。對不起啊飛飛,你是不是很擔(dān)心他?我差點忘了,其實你們也是好朋友……”“……”我一點都不想跟楊從白做好朋友。我快恨死他了。作者有話說:44第43章決定我還是讓梓墨把“場面過于血腥可能會引發(fā)不適”的視頻發(fā)給了我。梓墨說,視頻是周遠(yuǎn)迪一個在現(xiàn)場的朋友拍的,是個記者。因為消息封鎖,這些視頻很可能會永無天日。盡管我在加載的時間里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還是被震撼了。畫面太清晰,也太壓迫。失去平衡的鏡頭里,人群,兇器,血跡,每個人臉上的憤怒和激昂都分毫畢現(xiàn),好像畫面展開,我也不得不身陷其中。我很快就看到了楊從白。就像梓墨說的,認(rèn)出楊從白根本就不用費什么力氣,他實在太好認(rèn)了。他身上的白大衣沾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跡,在一片混亂和狼藉里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他臉上依然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