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shí)根本不是。



    



    洛基有些為自己的投機(jī)取巧沾沾自喜，可除了沾沾自喜，他更因?yàn)檫@些人類的死亡而心存擔(dān)憂。



    



    這些人的靈魂已經(jīng)不在了，他現(xiàn)在急需找到一個人來看看到底這個世界里發(fā)生了什么。



    



    真是可怕。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周圍的景色昏暗晦澀，陰沉沉的天空中布滿了不詳。



    



    他看到一群穿著紅色衣服戴著帽兜的女人被一個面容苛刻又嚴(yán)謹(jǐn)?shù)呐硕⒅?，行色匆匆地往前走，近乎是在沖——她們臉上的表情近乎死寂，在芙利嘉去世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的死寂……這是不能接受的死寂，她們仿佛是死去了一樣，只有軀體在這個世界上行走，但是靈魂徹底的消亡掉了似的……即使是洛基自己，一個見慣了各種可怕事情的神，他也覺得這些女人臉上的表情讓他恐懼。



    



    洛基雖然是個神，而且還是個被稱呼為邪神的神，但本職其實(shí)不是邪神，最初他是謊言之神，庇護(hù)謊言與狡黠的商人，后來又因?yàn)橄矚g惡作劇，也是壞孩子們的守護(hù)者，而因?yàn)樗肋^一次之后，這次死亡帶給他的不單單是死亡，還是更精準(zhǔn)的神職以及真正的神格，所以他成了故事之神，所謂的記錄者，人嘛，故事本身就是謊言與真實(shí)之間的地帶，它是歷史與傳說的壁壘，之后又因?yàn)樗麕ё吡擞篮阒?，又在靈魂中保護(hù)了永恒之火，于是就又自己形成了火神的神格……說起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的神域法師，憑借銀舌頭就在九界之中縱橫玩樂的邪神了——而在九界之中再怎么玩樂，他也沒有見到過這些女人的這樣的表情。



    



    她們是絕望的。



    



    比絕望更為可怕的徹底的冷漠。



    



    一個個，就像是行尸走rou。



    



    洛基整個人都有一種想要打碎點(diǎn)兒什么的沖動。



    



    他因?yàn)樘厥獾纳硖卣?，可以說比那些男人敏感得多了……當(dāng)然了，這種敏感以及細(xì)膩的小心讓他撿回好幾次命……而這回，他更是敏銳的感覺得出這些女人并非真的是絕望……她們跟他一樣，想要打碎些什么，但是她們沒有辦法打碎些什么。



    



    他的眼睛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很多人。



    



    很多人站在街道兩旁的房子里，躲在窗簾背后，用一雙眼睛盯著街道上的一切。



    



    洛基往旁邊閃了閃。



    



    他看到玻璃窗后面那一雙雙充滿了麻木的眼睛，他可以理解的是這些眼睛里沒有惡意但也沒有善意，那一雙雙的眼睛就單純的是在注視著街道上發(fā)生的一切，僅此而已……但是他同樣的可以從這些眼神中發(fā)現(xiàn)那一道道刺人的令人渾身刺痛的感覺……那與善惡無關(guān)，單純的是麻木的想要自保的思維在作祟而已。



    



    洛基心里登時就咯噔一下。



    



    他知道這種眼神。



    



    他在滅霸的牢房里見過這樣的眼神……那些被滅霸宣布一半會被殺害另一半會被留下而且他還并沒有想好會殺死哪邊的一半的時候，那些選擇站邊的人就會是這樣的麻木——他們或許會死或許不會死，但是不管是死還是活，都沒有什么好運(yùn)氣。



    



    死，就是死。



    



    活下去……也許是會慶幸，但是一切都已經(jīng)回不到從前了。所謂的幸運(yùn)，也不過是下一次不幸的起點(diǎn)而已。



    



    這種時候，大家的眼睛里就只有麻木，要么是自己死去，要么是別人死去，雖然自己想要活下去，可是就算是活下去也不過是拖延死去的時間。



    



    這種麻木是從靈魂之中滲透出來的麻木。



    



    洛基忽然就不想要去看這些人的記憶了。



    



    他有些恐慌。



    



    雖然他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見到過許許多多的邪惡也感受過美好……但是，這些與眼前的這種情況比起來，他還是有些膽怯。



    



    畢竟……那些邪惡與美好都是超然的，而這些……這些僅僅是人類，是一群單純的無能的低等的人類……他們?yōu)槭裁磿惺艿竭@種絕望？



    



    于洛基本人來說，這就像是二十一世紀(jì)的人類在看原始人一樣，有一種無法理解的錯覺……原始人就應(yīng)該是吃喝拉撒睡繁衍后代慢慢發(fā)展的……而現(xiàn)在……二十一世紀(jì)的人看到原始人竟然憂愁得開始掉毛發(fā)了，理所當(dāng)然會覺得不可思議——洛基就覺得眼前的這些地球人的麻木讓他無法容忍也沒法理解。



    



    而他本人當(dāng)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知道歸知道，不代表他自己愿意承認(rèn)。



    



    裹了裹身上的風(fēng)衣，他決定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



    



    然而，他剛走到轉(zhuǎn)角處，就被一群荷木倉實(shí)彈的男人堵住了。



    



    “你，是被寄養(yǎng)在誰家的孩子？”其中一個端著木倉的寸頭男人，問。



    



    洛基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雖然個子高一些，可是臉蛋兒還是那么的小，而且身上瘦得厲害，可臉上還有孩子特有的嬰兒肥，所以并不會被認(rèn)錯年紀(jì)。



    



    “這是個女孩兒吧？”另一個頭頂謝成了地中海的男人說。



    



    洛基斜了他一眼：“呵呵。”



    



    很好，是變聲期的男孩。



    



    寸頭男人又拿著木倉管碰了碰洛基的手臂：“你是哪兒家的？”



    



    洛基聳聳肩：“我剛到這兒。”他一開口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倫敦腔，顯然就是個外國人。



    



    一個外國人會出現(xiàn)在基列國？



    



    頓時，所有男人都警惕了起來：“那你到基列國做什么？”



    



    基列國？



    



    這里不是阿美莉卡？！



    



    洛基皺起了眉——他真的還是需要讀取一下地球人的記憶……失策。



    



    不過，眼前的這些男人肯定是沒打算讓洛基就這么離開的，他們顯然對洛基毫無半點(diǎn)的好感，甚至還充滿了惡意。



    



    “既然是外國人，那就去主教辦公室談一談吧。”寸頭男人冷笑，他的表情掛在臉上就好像是在告訴洛基說他想要害人一樣……真是……也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該說他太壞才對……讓人無法理解的……權(quán)力谷欠望真是令人丑陋不堪。



    



    而所謂的主教更是有意思極了。



    



    洛基在主世界的時候也是知道地球上是有主教的……但是沒想到啊，真的是沒想到??！這些主教跟地球上那些傳統(tǒng)的據(jù)說要侍奉他們的神一輩子的主教完全不一樣……這些人……一個個兒的站在他面前看起來道貌岸然的樣子……但是……為什么渾身上下充滿了令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