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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是說不出的失望。 賈赦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去東府問一問敬大哥。” 問賈敬有什么用,他自己都能吃丹藥吃死,現(xiàn)在說不這正想著怎么擺脫凡塵呢。張夫人站到賈赦面前攔住他:“若是敬大哥一心想抱孫子,不能如了老爺?shù)脑改兀俊睍r人也不是沒有孝期鬧出過人命的,一般都是做個早產(chǎn)之類的遮掩過去。 賈赦聽了腦子都疼了:“那依你如何?” 張夫人看著賈赦,一字一頓道:“與東府分宗。” 換來的是賈赦你是不是在逗我的眼神,張夫人搖了搖頭:“老爺是覺得我小題大做嗎?”見賈赦點頭,張夫人無奈的道:“我也知道這聚族而居守望相助,可保血脈繁衍??墒抢蠣?,國公爺仙逝前向圣人交出兵權(quán),為的是什么你忘了嗎?” 賈代善沒病之前,任的可是京營節(jié)度使,一病馬上就交出了兵權(quán),不就是為了防著賈赦這個繼承人沒有本事接掌,若被有心人一拉攏會成為別人手里的刀嗎? 賈代善能把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銀子還國庫之事告訴賈赦,就一定會告訴他自己為什么痛快交出兵權(quán)。果然,賈赦聽了張夫人的話并沒多有詫異,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 張夫人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更覺得自己運氣好,正想著怎么疏遠寧國府,賈珍就直接給送來了理由:“可是國公爺與寧國公在軍中的威望,不是簡單交出兵權(quán)就能泯滅的。不然賈珍不過是個白身,太子門人怎么就看上了他。” 冷靜下來的賈赦,還是能聽得進道理的。現(xiàn)在臉上就現(xiàn)出了思索之態(tài):“我也在納悶,是什么樣的孩子,這樣著急著說親,珍兒媳婦肚子里還不知是男是女呢。咱們這樣的人家,哪有定娃娃親一說?!?/br> 張夫人只覺得天雷滾滾:“難道有人要與賈珍媳婦肚子里的孩子結(jié)娃娃親?” 賈赦也越想越不對勁:“正是?!彼闹芸戳艘幌?,發(fā)現(xiàn)人早就被張夫人打發(fā)出去了,才悄聲向她道:“那個太子門人說,是太子在外的遺珠,因為生母實在低微,現(xiàn)在不便相認。不過太子很疼那個女兒,想著尋一個老成可靠的人家尚公主?!?/br> 這還真是一個神展開,張夫人不知道為什么這一世自己蝴蝶翅膀作用怎么這么大,明明上一世那個秦可卿是王子騰從中牽線,賈母與王夫人硬做保山,才與賈蓉成就親事。這一世竟是太子門人親自出面。 難道是劇情修復(fù)起了作用,眼看著王子騰被賈赦直接干得沒了京營副節(jié)度使之職,王夫人也被趕出了榮國府,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沒法修復(fù)的事兒來,所以讓還有娘肚子里的賈蓉就與秦可卿定親? 張夫人不得不提高警惕,如果真是劇情修復(fù)的話,那她是不是還要面臨著早死的結(jié)局?她可是還要回末世的,在這里死了靈魂也就散了。 “老爺,那位現(xiàn)在還只是太子,何來尚公主一說?再說不過是個外室所出,皇家是不會認的。就算那位有一日登基,還有宗人府呢。”賈珍想讓自己媳婦肚子里的孩子尚公主,那就是做夢。 賈赦已經(jīng)低著頭不說話了。張夫人還得繼續(xù)說下去:“看來東府是要站隊了。老爺,想想我父親,想想張家的下場,這站隊有什么結(jié)果,還用我說嗎?人都知道寧榮兩府一向守望相助,若是不與寧國府分宗,將來……” “不會,”賈赦下意識的來了這么一句,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張夫人眼里已經(jīng)有了淚光,知道夫人這是想起了張家凄慘的下場。他也沒有忘記,張家出事之時,夫人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還有悲痛欲絕的哭聲。 再經(jīng)歷那么一次,別說夫人,就是他也受不了。何況那時榮國府還只是姻親,夫人已經(jīng)是出嫁女??墒菢s國府若是出了事,他與夫人要首當其沖。 還有璉兒,他能多大?張家,可是一個男丁都沒留下。 想到這里,賈赦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抱著一絲希望問:“也不至于此吧,太子,可是圣人親封的?!比f一寧國府站對了呢? 張夫人很想告訴他,太子很難成功的,除非如賈瑚那世一樣,現(xiàn)在皇帝就直接掛了或是不能理政,不然別的皇子們一天天長大聽政,一定會想法子一齊先將太子拉下馬,再對皇位展開角逐。 可是這話無論如何不能說,只好道:“圣人一向多疑,就連我父親都……老爺覺得圣人現(xiàn)在能全心信任太子嗎?若是不全心信任太子,對太子與何人交往,有多少門人為他奔走,圣人能不清楚?” “老爺別忘了,太子都惦記著兩府軍中余威,圣人會對兩府視而不見?若是發(fā)現(xiàn)太子與兩府勾連到一起,太子是圣人的親兒子,總有一絲父子情份在。那圣人會用誰來出這口氣,不是明擺著的事和嗎,老爺?!?/br> 賈赦已經(jīng)心亂如麻:“你不要再說了,容我想一想?!闭f著自己挑簾進了內(nèi)室,直接躺到床上瞪著床幃出起神來。 張夫人怎么也沒想到賈赦不回東偏房,倒在自己這里躺下了,也不好把人趕出去,只好去賈璉房里看孩子。 賈赦這一想就是兩天,張夫人也不催他——原著里皇位更迭還在十幾年之后,皇位更迭之后榮國府又撐了六七年,有這么二十多年的時間,就不信自己想不出辦法來。 那日她所以說要與寧國府分宗,為的是讓賈赦有一個心理準備,至少也對賈珍有個警惕之心,別還沒出孝就讓賈珍給帶到溝里去。 賈璉還懵懂著,賈敏卻明顯發(fā)現(xiàn)張夫人與賈赦之間的不對勁,不時擔(dān)心的看看張夫人,一副心里有話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張夫人看了好笑:“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和我說的?” 賈敏忍著羞,向張夫人道:“我不是想插手哥哥與嫂子之間的事,就是那幾個人的院子,我已經(jīng)讓人收拾好了?!?/br> 因為寧國府之事壓在心頭,張夫人早把那幾個通房的事兒拋在了腦后,不想賈敏竟然吩咐人給那幾個人收拾了院子,顯然是不想讓那幾個插在自己與賈赦之間。還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張夫人就輕輕給賈敏理了一下頭發(fā):“多謝你,把她們的院子收拾在哪兒了?” 賈敏一說張夫人更樂,竟是原著里賈璉與王熙鳳住的那個小夾院,那個院子給通房丫頭住雖然有些浪費,卻好在是個四不靠的院子,若是心里不喜歡,可以連經(jīng)過都省下。 “什么時候?qū)W得這樣促狹了?!睆埛蛉诵χ蛸Z敏道:“就是這樣,有些事眼不見為凈便可,不必為那樣的人生氣,倒失了自己的身份?!毕胂胭Z敏與自己還不同,人家與林如海是奔著好生過日子去的,又描補道: “你要知道清流人家與咱們府里的規(guī)矩不大一樣,將來要事事與林老太太商量,那是一位明理的老人,必不會做出你沒嫁進門就給林大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