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戰(zhàn)斗狂魔而言，通天教主就是天花板級的偶像。

沒有人，會拒絕一個個性率直的人，即便是一向眼光高到天上去的孔宣。

“行的吧，你開心就好。”

誅仙陣內(nèi)戰(zhàn)得激烈，連外面的人都能感受到圣人那股潑天的力量，即便里面的三清已經(jīng)收著勁打了，那些法力低微的弟子仍然難以承受。

“你還好吧？”

“好著呢，好歹我也是大羅金仙巔峰了，與你只差一個大境界了?！弊T昭嚴(yán)正表示道。

說起這個，孔宣皺起了眉頭：“按你修為的漲幅，此時早該漲破準(zhǔn)圣了，怎么還一直停留在大羅金仙？”

準(zhǔn)圣，聽名字就知道，是圣人預(yù)備役，而要步入準(zhǔn)圣，就要先選擇成為圣人的途徑。

“實不相瞞，我無意沖擊圣人之位?！?/br>
孔宣雖早有預(yù)料，卻仍舊驚訝不已：“什么？所以不是沒漲，而是你沒選？”

“沒錯?！?/br>
孔宣看譚昭，簡直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別這么看著人家，怪讓人害羞的，而且，我最近知道了一個冷門的知識。”譚昭故作輕松道。

“什么？”

“我聽說在遠(yuǎn)古成圣之時，根本沒有準(zhǔn)圣這個境界。”譚昭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一直覺得進(jìn)階是需要?dú)v雷劫的，這顯然是個思維誤區(qū)。

而所謂境界，也是后來人憑著對修道的理解，所分割出來的，理論上而言，修道是一條沒有任何分割線的路。

“你想說什么？”

譚昭沒敢說太真的話，只說了這么一句話：“我聽說，圣人最先開始，是被稱為混元大羅金仙的?！?/br>
大羅金仙，混元大羅金仙，聽著像是大羅金仙的進(jìn)階版，那中間的準(zhǔn)圣期，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孔宣皺緊了眉，作為圣人之下第一人，他雖不甘卻一向自傲于此，也自信于自己沒有進(jìn)階圣人，只是因為沒有那一道鴻蒙之氣而已，這些年來，他走遍三界，到底還是尋不到當(dāng)初紅云道人放走的那一道鴻蒙之氣。

他捫心自問，他不知道這些嗎？

不，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當(dāng)初輕狂，走了多數(shù)人都走的路，卻不知……

孔宣忽而轉(zhuǎn)身，對著譚昭的眼睛，認(rèn)真道：“你，真的不打算沖擊一下圣人之位嗎？”

如果是對方，他覺得或許真的可以。

第289章無心算有心（三十一）

“不了，你看我像是能做圣人的模樣嗎？”譚昭撣了撣身上的塵埃,輕描淡寫地開口道。

孔宣將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冷靜了片刻：“你說得沒錯?！?/br>
他剛才,可能是腦子抽了。

譚昭笑了笑，將這個話題略過,只道：“所以，到現(xiàn)在這一刻，你還想做圣人嗎？”

做圣人也不是絕對的自由,甚至因為力量過于強(qiáng)大受天地法則的忌憚,孔宣如果早先不了解,那么現(xiàn)在差不多也明白過來了，但他仍舊堅定地點了點頭：“想?！?/br>
孔宣對力量的追求已經(jīng)刻進(jìn)了骨子里,或許他未來會后悔,但此時此刻他若是放棄了,必定后悔。

譚昭深深看了一眼孔宣,低聲道：“我明白了?！?/br>
他一向佩服心志堅定之人，孔小鳥看著桀驁不馴,平日里眼中根本不容人,但他的道心,絕對是三界少有的純粹而堅定。

作為羽族的太子,孔小鳥明明可以集結(jié)天下的羽族為他所用,可這鳥偏偏獨(dú)來獨(dú)往，連同胞的大鵬鳥都不怎么理會，一門心思搞修為。

你不能說他好,但你絕不能說他不好。

這性子，亦正亦邪，卻是天生修道的苗子。

“你這模樣，莫不是要為了人族跑去圣人之戰(zhàn)中送死不成？”孔宣實在有些懷疑。

譚昭擺了擺手：“沒那么嚴(yán)重，再說我一大羅金仙巔峰，都不夠圣人們一盤菜的，我去了又能如何？”

孔宣忍不住嘲笑道：“誰讓你不想沖擊圣人之位的，以你的漲幅，說不定……”

“不會，我有預(yù)感的?！?/br>
“什么？”

譚昭指了指天，笑著搖了搖頭，他有預(yù)感的，天道是給他提修為，但絕對不可能讓他得成圣人之位，他一個天外來客都能當(dāng)圣人，那他只能說系統(tǒng)給天道灌了迷魂湯了。

以自家統(tǒng)子的智商，基本告別這種可能。

系統(tǒng)：喂——

[我知道，實話總歸是不大動聽的:)。]

超氣，但不敢反抗。

“那……”

譚昭聳了聳肩：“圣人之下，有你就行了，我們不是同盟嗎？”

孔宣一驚：“居然還沒散伙？”

“……”扎心了，朋友。

“行吧，你要是死了，本座會替你找一處風(fēng)水寶地的。”孔宣失笑道。

譚昭看到孔小鳥臉上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你還說我，你不是也要去攔截西方二圣嗎？”

然后，岌岌可危的同盟就這么散伙了。

孔宣是只好戰(zhàn)的小鳥，譚昭沒法攔，也攔不住，于是這一回是他目送孔小鳥離開。

而在孔宣離開之后，楊戩出現(xiàn)在了譚昭身后不遠(yuǎn)處。

“你在打什么主意？”

譚昭聽到楊戩開口，他轉(zhuǎn)頭的剎那，看到三尖兩刃刀奪目的冷光，世事真奇妙，有朝一日他竟會與楊二郎站在對立面，于是他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是人族，自為天下人族而來。你來找我，是姜子牙的吩咐吧？”

姜尚這人，心計謀略都非常出眾，即便只見過一面，也能洞察人心。

楊戩并沒有否認(rèn)，只道：“我亦是人族，但我不能讓你過去?！?/br>
“為什么？”譚昭說完，又覺得自己沒有問的必要，但問都問了，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殷商氣運(yùn)已盡，武王端厚仁義，他為王，乃天下萬民之福?！睏顟焓且娺^紂王的，甚至后來紂王清醒后，他還去朝歌見過紂王。

“嗯。”譚昭的反應(yīng)非常平淡。

楊戩皺緊了眉頭：“你這什么反應(yīng)？”

“天下大勢，分分合合，本就不是新鮮事，我真正想幫的，并非殷商?！钡却鄬毜廊嘶貞?yīng)的時間，譚昭也不介意說點真話。

其實無論是殷商，還是西岐，譚昭覺得都可以，不可以的是天人們對人間的過分干預(yù)。

“人間事，人間了，你們神仙論說封神榜，憑什么要我們?nèi)俗甯冻龃鷥r？”譚昭的話，犀利得像一柄刀，“這話沒人說，并不代表不存在，我一向認(rèn)為，人擁有力量，不是肆意妄為，站在制高點蔑視弱小的存在。”

“成湯或許真的氣數(shù)已盡，但若非狐妖妲己迷惑紂王，又豈會有那般多人族無辜喪命？難道，他們就活該嗎？”

“而今的人間，有多少人是真正戰(zhàn)死在戰(zhàn)場上的？你們兩教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