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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毛很長,當(dāng)他瞇起眼睛時,那長長的睫毛下目光流轉(zhuǎn),很有幾分罌粟似的誘惑。江顧白看他眼睛中好像有光流過,略起好奇,盯得就久了那么幾分。江楚生眼中流過的光好似更多,唇角微揚(yáng),似笑非笑地看著江顧白。江顧白回過神來,皺了皺眉,道:“你看我干什么?”“到底是我在看你,還是你在看我?”江顧白淡淡道:“你在看我。”江楚生笑了笑,道:“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看你?”江顧白唇動了動,想要說什么卻又未說。江楚生整個人的氣息都好似變了,變得有些邪氣,變得有些……招人。江顧白站起身,道:“你手腳不便,便先上床休息吧,我還有教中事務(wù)要處理……”“那你下次什么時候來看我呢?”“很快?!?/br>“這么說,今天你還是要再看我一次的……”“……不?!?/br>江楚生忽然皺眉。“你先把佛經(jīng)抄了,你若是不抄佛經(jīng),我就不來看你?!?/br>江楚生目光動了動,微微瞇眼。江顧白自然知道這是他不悅的表現(xiàn),然而江楚生方才好像……好像刻意勾引他一樣,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若江楚生以為他真是斷袖,借此勾引他,想對他吹枕頭風(fēng),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江顧白覺得有些好笑,而想想江楚生若和自己同睡一張床,雞皮疙瘩又微微冒出,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當(dāng)然知道,以江楚生的驕傲,若非“知道”他是下面那個,他也不會起心思來勾引他,但是,別說他是下面那個,就算他是上面那個,和江楚生……想想都叫人冒冷汗。他雖然不把江楚生當(dāng)?shù)袝r候……還真的拿他當(dāng)長輩看待。第四章“教主,信陽壇主問,去年給老教主的信陽瑰紅是否還要帶來?”周管事垂首在下側(cè),低著頭十分恭敬。江顧白理了理桌上的賬冊,沉吟半晌,想起當(dāng)初江楚生饞酒的模樣,道:“他一向喜歡這個,便讓他繼續(xù)帶吧?!?/br>“是?!?/br>“那衡陽壇主問,南岳云霧茶是否也要帶些?”“帶,我記得他很愛喝?!?/br>“貴陽壇主問,那黔紅是否也要帶?”“帶。”“洛陽壇主問,那杜康酒……”江顧白抬眼,目光微顯銳利。周管事忍不住噤聲,一瞬間竟覺得他有江楚生之風(fēng)。“暫且都先不要回復(fù)?!?/br>“教主……”江顧白淡淡一笑,“倒是奇了怪了,怎么往日里他們送那么多東西回來,今回卻只問酒茶?”頓了頓,又道:“還都是‘陽’字輩的?”周管事愣了愣,道:“教主,這其中可是有詐?”“還有誰要問我什么禮物要不要帶的?”江顧白神色平靜。周管事猶豫了一下,道:“汾陽壇主,問……要不要帶一些高粱酒,說是……說是幾個月前老教主詢問過的……”連高粱酒都冒出來了,江顧白目光微動,道:“你先不要回復(fù),我去好好問問老教主?!?/br>周管事一愣,似乎沒想到江顧白沒殺了江楚生,垂下眼,道:“是?!?/br>以江顧白的能力,應(yīng)該也不會讓江楚生逃脫。“你看著我很久了,怎么了,江教主有事嗎?”江楚生半靠在床頭,雙腿被綁著,而雙手也被白布吊著,他肩頭仍舊有兩根鐵鏈,江顧白親手把它融入墻內(nèi)鐵塊,縱使他武功仍在,要逃脫也得費(fèi)一番功夫,何況這暗室是鐵塊鑄就,內(nèi)外沏上磚頭……“我記得你很喜歡信陽瑰紅。”江顧白忽地開口。“是啊。”“也喜歡黔紅?”“嗯……”“南岳云霧茶?”“還好……”“汾陽高粱酒?”江楚生目光閃了閃,道:“怎么了江教主,你何時對我喜歡什么這么感興趣?”“沒什么,各地壇主忽然都想著問問今年還要不要送些吃食給你,我瞧著奇怪,所以來問問你?!?/br>江楚生道:“你會完全轉(zhuǎn)述我告訴他們的話么?”“自然不會?!?/br>各地壇主這般詭異的作為,只怕已懷疑江楚生遭到毒手,江元白和陸玉弘之事雖然隱秘,武當(dāng)也不會大肆宣揚(yáng),但是,世上無不透風(fēng)之墻,中元教在武當(dāng)中也有幾個耳目,知道些事情不足為奇。萬一江楚生留下什么暗號叫他們知道,只怕禍患無窮。“既然不會轉(zhuǎn)述,那,你為什么又要問我?”“因?yàn)槲胰绻m不過去,也許,就要委屈你了?!?/br>江楚生聽他語氣平淡,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江顧白是在威脅他,他當(dāng)然是在威脅他,不過,他語氣平淡得讓他以為他只是在告知他。“江教主想要怎么委屈我?”江顧白盯著他,半晌也不說話,江楚生幾乎什么都不怕,連死也不怕,他小小年紀(jì)時便能有那樣心性,現(xiàn)下自然不會倒退。有很多人想找江楚生的弱點(diǎn),然而他們都找不到。他唯一栽了的一次,就是在江元白身上,他雖然手段狠辣,對自己孩兒卻也不會虎毒食子,因而,沒提防江元白對他下手也是正?!?/br>可是,除了江元白,還有什么法子可以“委屈”他?他討厭什么?討厭……龍陽斷袖?江元白不是正因?yàn)辇堦枖嘈涠屗ド裰敲矗?/br>江顧白的目光忽然也有點(diǎn)詭異,暗自思忖著用那法子威脅江楚生有沒有用。“……你雖然養(yǎng)育過我,但那日子并不多……”江顧白沉吟著開口。江楚生以為他想要找借口自我說服,而后為難他,微微冷笑,并不開口。“我?guī)缀鯊奈唇心阋宦暤?,而現(xiàn)在,你我之間也算撕破臉皮,我以后,該如何稱呼你呢?”“江教主想要怎么稱呼?”江顧白淡淡道:“我聽你的?!?/br>“江……哥哥?”江顧白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從爹到哥哥,這其中的距離可不小。江楚生分明是在逗他!江楚生哈哈一笑,道:“我不過是開玩笑,江教主何必認(rèn)真?”江顧白暗道江楚生仍舊在“勾引”他,雖然若有若無,但的確是勾引,他瞧來也并不很討厭龍陽斷袖……是了是了,他風(fēng)月遍嘗,只怕男人也是上過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