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那般，近乎無聲地離開了病房。

一直到他回到韋恩老宅，布魯斯心情都是愉快的。

直到他看到站在樓梯口的阿爾弗雷德。

“晚上好，老爺?！?/br>
韋恩家族最忠心的老管家推了推眼鏡，淡淡道：“不知您是否愿意分享一下今晚遇到的事情，讓我也知道是什么讓您選擇了離開舒適的床鋪。”

布魯斯:“……”

非得都來給他個“驚喜”嗎？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jié)快樂～

第8章第八章

顯而易見的，問出這個問題的老管家是故意的。

布魯斯臉上閃過尷尬，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我以為你睡了，阿福，畢竟已經(jīng)這么晚了?！?/br>
“是挺晚的，”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道，“看來老爺您也知道這個點是需要睡覺的時候，您知道我下來想要喝點水時，突然看到有人出現(xiàn)在黑暗里的那種驚嚇感嗎？”

布魯斯：“……”

他猛地咳嗽幾聲，無奈笑道，“嘿，阿福，你明明知道我去了哪里?！?/br>
“我以為您要跟我說，您剛剛是去花園散步了。”阿爾弗雷德臉上終于露出微笑，他走下樓梯，打開客廳里的燈，仔細觀察著布魯斯臉上的表情，隨即眼中出現(xiàn)不易察覺的欣慰，“看來您今晚很開心，老爺?！?/br>
布魯斯怔然，忍不住摸了摸嘴角，“很明顯嗎？”

“至少比您以前回來的時候要開心的多?！卑柛ダ椎碌馈?/br>
兩個人朝樓梯處走去，布魯斯表情有些出神，明顯在想些什么，阿爾弗雷德也就沒有開口去打擾布魯斯的思考，等到布魯斯走到自己臥室的門口，已經(jīng)將門打開準備邁步進去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地轉(zhuǎn)身，看到依舊還站在他背后的阿爾弗雷德。

“您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你說的沒錯，阿福。”

布魯斯低聲開口，他看著老管家，在對方帶著關(guān)切的注視下，驀地揚了揚唇角，“我的確很開心。”

阿爾弗雷德一愣，很快意識到這是對剛剛那個問題的回答，他溫和而真心地道，“那我衷心地希望您永遠都能保持這樣的心情。”

******

布洛迪自從那天晚上見到了他的哥哥布魯斯之后，便不再像之前那般連布魯斯的影子都見不著了，每天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都會過來，甚至有的時候，布魯斯自己一個人過來。

能夠見到自己的家人總歸是愉快的，再加上星球日報的人有時候也會過來，這也讓布洛迪在醫(yī)院里的生活顯得不那么無聊了些。

在這個過程中，布洛迪察覺到了大家對于他昏睡的這件事似乎很是小心，就像是生怕觸及到讓他受傷的點一般，于是在某次同布魯斯的聊天中，布洛迪自然而然地說起了自己這些年昏睡的事情。

他跟布魯斯說，在這些年他雖然大部分時候意識都是昏昏沉沉的，但有時他對外界也是有感應(yīng)的，能聽到能感觸，只是沒法給出反應(yīng)。

這也是為什么他的心智不是小孩的原因。

畢竟一個真正的小孩睡了那么久，對外界沒感應(yīng)的話，心智也不會成長，但始終有感應(yīng)的話，這種沒法動彈的日子也絕對會逼瘋一個人。

以上，是布洛迪考慮過之后想出來的借口，再加上系統(tǒng)的幫助，布洛迪成功讓他們相信了自己所說的話。

某種程度上，布洛迪也不算是撒謊。

他大部分時間都處于毫無知覺的狀態(tài)，大概是系統(tǒng)為了保護他的心神而做出的措施，對于布洛迪來說，那感覺就像是在睡覺一樣。

可是某些時候，布洛迪也的確有過意識清醒的時刻，有點像睡覺過程中突然醒了一下的樣子。

“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布洛迪興致勃勃地道，“有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有另一個呼吸聲在很近的地方響起，我很確定我沒有感覺錯。”

一邊說著，布洛迪一邊舉起手，豎起兩根手指，朝坐在病床旁的布魯斯眨了下眼睛，“那是你嗎，哥哥？”

除了病床旁邊的椅子，在病房靠窗戶下還擺放著一張舒適的沙發(fā)，而管家先生便是坐在這里。他一邊整理著手上的文件，一邊看著不遠處交談中的兄弟倆，臉上帶著微笑。

家人和睦的場景是阿爾弗雷德最為樂意看到的。

當(dāng)然，對于布洛迪來說，除了和家人相處之外，他還需要配合醫(yī)生的檢查，調(diào)養(yǎng)自己的身體，以及學(xué)習(xí)更多的東西，畢竟他睡了那么久。

學(xué)習(xí)可以慢慢來，除了每天雷打不動的賺取積分外，布洛迪對于自己出院的事情最為熱衷了，因此十分積極聽話，不管醫(yī)生讓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惜的是，因為暫時沒有研究出什么，距離他出院的日子遙遙無期，布洛迪除了待在自己的病房外，唯一能去的也只有醫(yī)院里用來給病人散心的花園了。

這一次，布洛迪也是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到花園的，給他做苦力的，是星球日報的那位小記者。

大概是覺得他以后就是報社的頂頭上司了，總得有些示好，可是其他人這段時間正好是比較忙的時候，于是干脆就讓這位就職不久的小記者來得更頻繁點。

布洛迪懷疑他們大概是讓這位記者給他解解悶，別的作用估計也沒有。

“會不會覺得這樣有些無聊？”

“嗯？”

原本安靜待在輪椅后的克拉克在聽到布洛迪突然開口后，微垂下眸看向他。

“我是說，每天都得過來陪我這個病人，大部分時候還被忽視，應(yīng)該很無趣吧?！辈悸宓涎銎痤^，與記者對視。

克拉克搖頭，也許布魯斯·韋恩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但說實話頂多被忽略，倒也沒有別的，更不用談這位布洛迪就算和他的哥哥在聊天，也不會忘記安靜坐在角落里的他，那位老管家就更加有禮貌了。

也許他的存在感不高——有一部分也是克拉克特意造成的——但真要說忽視，倒不至于。

“我本來還想說，我可以跟報社那邊的人說一聲，讓他們不用再派你過來了，”布洛迪看到他搖頭后忍不住笑出聲，“我以為你更想去實地采訪，做更符合記者這個職業(y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