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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打比賽?!?/br> 張海亮策劃好的一通教訓被打回肚子里,自己消化。這是他最小的師弟,最有天賦,可是連一次大型賽事都沒上過。 眼巴巴看著別人上場,十六眼饞這么多年。 “明天我把隊員安置好,后天請假,去你學校。”張海亮說,作為一個教練他不該感情用事,把私人感情擺在集體責任前面??墒浅鲇谕T,近乎血緣關系的聯(lián)結(jié),他要犯這個錯誤。爸媽沒了,他們這些沒用的師兄就是家人,得為他保駕護航。 “嗯?!毖I(yè)點點頭,“可是,要真上不了就算,我……” “這些不是你cao心的事,把傷養(yǎng)好?!睆埡A僚Π崖曇魩闲σ猓敖o你帶一身隊服回去?!?/br> “真的??!”薛業(yè)的眼睛亮了,心也熱了起來,“是我的號嗎?我現(xiàn)在長高不少,快1米85了,我得穿傅子昂的號?!?/br> 張海亮身邊全是隊員,誰也沒聽過教練用這么親昵的語氣,像在哄小孩?!爸滥汩L大了,錯不了。” 掛掉電話,薛業(yè)又變回意氣風發(fā)的驕傲少年:“杰哥,師兄說要給我一身隊服,省隊的,我牛逼嗎?” 進省隊是曾經(jīng)的夢,如今夢想破滅,也錯過了最佳的年齡,有一身隊服作紀念也是好的。 “牛逼?!弊=苄厍凰崽郏约汉脱I(yè)不一樣,是體育生。薛業(yè)是體校的孩子,十二歲當上少年運動員,十年磨練只為巔峰一刻,夢想當運動員。 一定要把薛業(yè)送回去。 隔一天的下午,張海亮準時,直接去田徑場找?guī)煹?。一現(xiàn)身,就被學生們團團圍住,出于教練的本職工作,張海亮依次為他們指導動作要領。 名教一對一指導的機會難得,沙坑前排起長隊,孫健也在隊伍中。他的成績尷尬,差一點點沖上國一,又是學生會主席的親弟弟,多多少少被人看了笑話。 3次試跳機會,他還是差幾厘米多,卻被張海亮拎到了一邊?!罢l教你的起跳?” “我自己悟出來的……”孫健支支吾吾。 “悟個屁,薛業(yè)教的吧?”張海亮眼神很毒,“跳法和呼吸還要多練,找自己合適的方法。現(xiàn)在羅老這一套不多見了,不是不讓你練,有好方法,當教練的巴不得每個人都會,又不是武林秘籍,必須藏著捂著。是怕你練不出成績,又動搖十幾年的基本功?!?/br> 孫健瘋狂點頭:“是是是,男神也這么說?!?/br> “男神?”張海亮聽不懂。師弟怎么成神了? “是啊,我男神,我是他迷弟?!睂O健接著說,“男神不是不舍得教我,也是怕我把自己練亂了……張教練,您看我還能沖嗎?” “你啊,瓶頸期,磨著吧?!睆埡A恋脑挭q如一顆定心丸,“孔玉也是瓶頸期,有瓶頸期說明在進步,努力突破?!?/br> “嗯,我一定好好練,我也想有出息啊?!睂O健看向一旁拉筋的薛業(yè),“張教練,我男神也有過瓶頸期吧?” “他啊?!睆埡A列?,笑容里是百分百的自豪,“十六在技術上就沒碰過瓶頸期,肢體協(xié)調(diào)性強,只有體能平臺期,只要他愿意就能往上沖。” “嘖嘖,天秀cao作?!睂O健搖頭,自己為了牧馬人,只能勤能補拙。 指導完大學生,黃俊還沒出現(xiàn)。這是教練之間的面子,誰求誰,誰等誰。 張海亮不著急。 “這個是上一輪的隊服,現(xiàn)在不用了,給你拿了一身新的?!睆埡A晾艘粋€小行李箱,在沙坑旁邊擺開,“這個是子昂給你的跳遠鞋,隊里的,說材料有突破,抓地力更強,鞋碼不一定對。他和嚴峰現(xiàn)在是全封閉式的訓練?!?/br> “謝謝師兄!”薛業(yè)像等禮物的小孩,伸手就拿,“還是傅子昂了解我?!?/br> “他現(xiàn)在穿44的?!弊=軔灺曊f,“傅子昂不了解薛業(yè),這鞋小了?!?/br> “44的?”張海亮拿著一雙42碼,“腳長這么快?那這雙我拿回去給你換。這個,是嚴峰非要讓我?guī)У模鹠ama親手做的海鮮醬。隊里飲食管得嚴,他就這么一罐,自己都不舍得吃。剩下亂七八糟的都是他倆硬塞,看見什么塞什么,說等隊里放人給你補個生日?!?/br> 嚴峰mama的海鮮醬?薛業(yè)接過來聞聞,好熟悉的味道:“這個好,以前丫一勺都不給我?!?/br> “你又不能吃辣。”祝杰又悶聲說,玻璃瓶里全是鮮紅,“嚴峰也不了解你。” 張海亮往隊服的兜偷偷塞現(xiàn)金:“不辣,十六以前經(jīng)常偷這個當下飯菜?!?/br> “我沒偷,我是嘗嘗?!毖I(yè)擰開玻璃罐,罐口外沿舔了一圈,“杰哥你也嘗嘗。” “不嘗,不吃你師兄的mama醬?!弊=馨涯樢慌ぃ迷谄溆嗟膸熜殖鰢?、轉(zhuǎn)業(yè)、退役,要是一起來,全是男的。 片刻后黃俊現(xiàn)身:“不好意思啊老張,院里有事。” “別老張,我還正值壯年呢?!睆埡A潦敲靼兹?,黃俊不在體育辦接待,八成是不愿意高抬貴手,“不和你兜圈子,我這次來是為了薛業(yè)?!?/br> 薛業(yè)在后面低著頭,耳朵卻仔細地聽著。像開家長會的小學生。 “我知道,不然誰請得動您啊?!秉S俊臉上卻笑,“不過咱們就事論事,你師弟這個真不好辦,我頂著雷啊?!?/br> “他禁賽期都過了,首體大不給個機會?”張海亮開門見山,“校領導哪個有意見,我親自去談?!?/br> 黃俊也不繞圈子:“校領導哪有空管這些,參賽名額的審定就在我手里捏著??蛇@事真不好辦,一旦被翻出來,首體大用一個……那什么過的運動員,影響不好?!?/br> 這一點張海亮認同。一個運動員有問題,別人會聯(lián)想其他的運動員會不會也有問題。再聯(lián)想下去,會不會是教練的問題,學校態(tài)度的問題。 “國際賽事上,只要運動員過了禁賽期照樣可以參賽,我想咱們首體大不會不近人情吧?”張海亮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次有問題,不代表這個運動員的整個比賽生涯終止。如果你有顧慮,我愿意以個人名義寫保證書,薛業(yè)絕對不會再犯錯誤?!?/br> “又不是薛業(yè)的錯?!弊=芾淅涞卣f。 “有些錯可以犯,有些錯誤這輩子也不能犯啊?!秉S俊態(tài)度堅決,“要成績,可以逼自己的體能上限,可以轉(zhuǎn)換訓練方法,你師弟偏偏選了一條錯路,你們當初為什么沒看住他?” 祝杰盯了黃俊一眼,想把那罐mama醬扣丫頭上。 “給他個機會,他年齡還小,不能一棍子打死?!睆埡A翐?jù)理力爭。祝杰卻聽出希望渺茫。 想必張海亮的心情和自己一樣狂躁,無奈,卻沒法開口解釋。 不少正在訓練的體育生開始朝這邊靠攏,聽兩位教練在爭什么。 “滾滾滾,誰再過來多加5000米,中午吃rou吃撐了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