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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心道莫說個小妖了,就是來個千年的大妖,他亦能游刃有余,實(shí)在不行便將司徒嶺也喊來。但當(dāng)他看到夏星瀾似水的雙眸,蘊(yùn)含了無盡的情意,他便由心而發(fā)地不愿離開夏星瀾。 “你現(xiàn)在想將我送回去么?萬一半途有妖要害我又該如何?” 夏星瀾沉吟片刻,無奈地摸了摸鼻梁。 “也是,罷了。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護(hù)得你周全?!?/br> 玉沁含笑回望,正欲再說些什么之時,馬車倏地一停,車外孔旗的聲音傳來:“夏道長,玉公子,我們到了?!?/br> 玉沁與夏星瀾便下了車,駕車的小廝輕車熟路地將馬兒驅(qū)往別院安頓。 眾人甫一站定,便看到一座氣勢恢宏,丹楹刻桷的府邸,正是刺史府。門口的侍衛(wèi)一見到裴云,便連聲通傳,急急上前來迎。裴云隨意地擺了擺手,道:“去通知夫人,貴客來了,有事尋他?!?/br> 侍衛(wèi)應(yīng)下便進(jìn)了府,裴云長舒一口氣,疲憊地笑了笑:“道長隨我來吧?!?/br> 眾人應(yīng)允,跟著裴云步入府中,甫一踏入,玉沁便感到一股濃烈的怨氣尖嘯著撲面而來,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玉沁登時面色難看起來。 這怨氣太濃了,裴云果然沒有說實(shí)話。 這絕對不是幾條蛇尸可以造成的。 除了玉沁之外,眾人只是略感不適地蹙了蹙眉,并未感知到這股怨氣,怨氣本無形質(zhì),但若是過于濃烈,便會影響到人的周遭環(huán)境。 玉沁疑惑地轉(zhuǎn)頭四顧,正欲尋找怨氣的源頭,忽而一張寬厚溫?zé)岬拇笫肿プ×怂氖直?,夏星瀾低沉渾厚的嗓音響?/br> “離我近點(diǎn),這里有點(diǎn)怪異?!?/br> 玉沁應(yīng)了一聲,順勢往夏星瀾身旁湊了過去,兩人肩膀相抵。 “大人,你府上的人看起來氣色都不太好啊,可不是嚇得整夜整夜地不敢睡了。”柳舒懶洋洋地跟在孔旗身后,不時側(cè)頭打量一番來往的侍女與小廝。 “府中出了這種事,上下人心惶惶,誰又能睡得安穩(wěn)呢?”裴云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眾人接引至正廳,又吩咐侍女準(zhǔn)備茶點(diǎn)。 眾人落座之后,孔旗便走到廳外,雙手抱臂站在門口。 裴云坐在正座上,抬手揉了揉額頭,廳外侍女端著各色茶果糕點(diǎn)魚貫而入。玉沁抬眼看向他側(cè)旁的侍女,侍女容貌姣好,卻印堂發(fā)黑,雙眼無神,動作間一板一眼,好似個被**控的木偶一般。 侍女正欲為夏星瀾和玉沁二人倒茶,夏星瀾卻施施然壓住了茶壺,彬彬有禮道:“暫且不勞煩姑娘了?!?/br> 侍女毫無反應(yīng),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玉沁與夏星瀾對視一眼,各自心中生起疑竇,卻并未當(dāng)場說出。 柳舒拿了塊糕點(diǎn)吃了起來,朝那侍女笑了笑,柳舒本就長得不差,風(fēng)姿俊秀,儀表堂堂,現(xiàn)在又多了一絲成熟的穩(wěn)重,足以惹的小姑娘怦然心動。 侍女紅著臉福一福身,依依不舍地退下了。 “裴郎。”一道溫和細(xì)弱的嗓音響起,隨即一道高瘦的人影在侍女的簇?fù)硐伦吡诉M(jìn)來,比身旁的侍女足足高了半個頭,卻因著有些羸弱的身軀而更顯得弱柳扶風(fēng)。 來人薄紗遮住半張臉,叫人瞧不真切面容,但依稀可從那如星般的眼眸中窺得幾分姿容。 “夫人?!迸嵩破鹕砣ビ瑑扇藢σ曇谎?,裴云則牽著夫人的手向夏星瀾等人一一頷首示意。 “這位便是云舒道長。” 夫人款款一禮,動作間珠釵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柳舒笑著頷首回了一禮。 “這位是夏星瀾道長,還有玉公子?!?/br> 夫人低下頭,露出白皙纖細(xì)的脖頸,一陣微風(fēng)輕拂,如蟬翼般的薄紗揚(yáng)起,露出一小截尖下巴。 玉沁雙眼微瞇,夫人行禮過后緩緩抬頭,待看到玉沁之時,身子頓時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無措,裴云敏銳地察覺到了身旁人的片刻僵硬,關(guān)切問道:“怎么了?” 夫人搖了搖頭,輕聲道了句無礙,雙眼卻忍不住地往玉沁身上瞥去。 “怎么了?”夏星瀾見玉沁神色有異,說道。 玉沁眉梢微揚(yáng),搖了搖頭,挪開視線道:“沒事。” 夫人松了口氣,欲言又止般看向玉沁,片刻后又緩緩挪開視線。 “夫人受傷了?”柳舒吃完糕點(diǎn)后,慢悠悠地啜飲茶。 “是,連歌他被那妖怪傷到了臉,請了許多大夫來看,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裴云長舒了口氣,心疼地看向身旁的人。 連歌安撫地輕拍了拍裴云的手,隨即揭開面紗。 一張稱得上艷麗的面容,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絲風(fēng)情,輕飄飄地看上一眼便有著無限的風(fēng)韻。煞是勾人。 但最為引人注目的仍舊是他左臉頰上的一抹劃痕,血rou外翻,邊緣已然隱隱發(fā)白。劃痕自眉角一直斜劃至唇側(cè),幾乎劃過了半張臉,將這原本謫仙般的容貌硬生生化作地獄惡鬼般,極為可怖。 片刻后,連歌再度將面紗戴上,神色平靜,不見波瀾。 裴云心疼地將連歌側(cè)旁的碎發(fā)別在耳后,眼中是掩不住的憐惜,方才看見那可怖的傷疤時,裴云亦未有絲毫厭惡之色。 “可是有妖毒?”夏星瀾道,傷疤久不愈合,諸多大夫都難以對癥下藥,只有可能是中了妖毒。 柳舒緩緩搖頭,“不一定,如果是那蛇妖的毒,這百年道行足以殺死一個人了,豈會單單是留個疤痕?!?/br> 裴云一時有些犯難,連歌倒是面色如常,似乎早已對這傷疤愈合不抱什么希望了。 “那……這可有辦法?”裴云焦急問道。 夏星瀾沉吟片刻,緩緩道:“既然是被那妖怪所傷,究竟如何也只能等捉到那妖怪才能知曉了。就算是中了妖毒,也得從這蛇妖身上取材來制作解藥?!?/br> 連歌抬手輕撫裴云的肩背,小聲安撫著。 廳中再度陷入沉寂。 片刻后,柳舒起身環(huán)顧四周,慵懶道:“裴大人似乎有事瞞著吶,這偌大的一個刺史府,刮的風(fēng)都沾著一股子的血腥味啊。大人聞到了么?” 第16章連歌 裴云聞言靜了片刻,隨即抬手揮退侍女,待閑雜人等都離開后,裴云才挽著連歌坐了下來。 玉沁慢條斯理地倒了兩杯茶,目光卻是若有似無地瞥向連歌。 “府中已經(jīng)連續(xù)死了四個人了。”裴云神情低落,極為疲倦地抬手揉了揉太陽xue,“在后花園被發(fā)現(xiàn)時,血rou模糊,渾身的皮都沒了,血洇濕了泥,翻了好幾層土才勉強(qiáng)遮住?!?/br> 夏星瀾低頭不語,似是在想些什么。玉沁神色自若,小口小口地吃著糕點(diǎn)。 “所有人都是死于扒皮?”柳舒問道。 裴云點(diǎn)點(diǎn)頭,“全身的皮都沒了,絕非尋常人等可為,也只有妖能做到了?!?/br> 廳內(nèi)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