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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瓜代菜,苞米面,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吃得下去?!?/br> “我們是晚上七點的專列,就不在你們這兒吃飯了。”劉偉扛起攝像機說。 這種條件艱苦的農(nóng)場,他們幾個留著吃碗飯,就得有好幾個人今天要挨一天餓,沒必要吃人家的飯嘛。 “要不咱們再走一走?”蘇櫻桃說。 劉偉搖頭說:“算了吧,不走了,基本情況我都看過了,咱們還是回去吧,抽點時間,我正好把片子剪一下。” 包菊幾番提勞改農(nóng)場,到底是為什么? 這不,大家都準(zhǔn)備要走了,就連鄧?yán)龆荚诖咛K櫻桃趕緊走。 但蘇櫻桃總覺得哪兒不對勁,而就在這時,湯姆非常高興的,從外面回來了,一進門就豎起了大拇指:“嬸嬸,我給自己認(rèn)了個爺爺喔?!?/br> “真棒,小伙子,咱們走吧?!眲ヅ呐臏氛f。 “他叫羅衡,他說他真的帶兵打過仗,日本人打過,國民黨也打過,還去過朝鮮呢?!睖酚终f。 蘇櫻桃和鄧?yán)鐾瑫r停了下來:“叫什么名字?” “羅衡呀?!睖氛f。 蘇櫻桃終于發(fā)現(xiàn)問題了,一把拽起湯姆的手:“走,帶嬸嬸去看看?!?/br> 羅衡,生于1910年,12歲參加抗日,確實打了一輩子的仗,而且,那是湯姆真正的爺爺,這也太巧了吧,別不會湯姆碰上的,真是他爺爺吧。 “博士,你也來啊,愣著干嘛?”蘇櫻桃說。 她來之前,只覺得這個地方,應(yīng)該有什么蹊蹺的,但是完全沒料到,羅衡會在這兒,之所以帶著博士,只是因為她覺得,陪同貴賓出來,還是帶著丈夫會比較好一點。 但要是羅衡真在這兒,鄧?yán)鍪钦J(rèn)識對方的。 湯姆興致勃勃,帶著叔叔嬸嬸,要去找他新認(rèn)的爺爺,到了麥田里,卻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所有人都走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同志,這兒有一個叫羅衡的人嗎”蘇櫻桃看到一個民兵,于是問。 “羅衡?沒聽說過,你們?nèi)ジ鱾€生產(chǎn)隊問吧,咱們這兒有七個生產(chǎn)隊,現(xiàn)在是中午,犯人們都去打飯了?!泵癖戳藗€禮說。 “我知道他在哪兒,七大隊的食堂,那個爺爺?shù)呐谱由蠈懼?,七大隊?!睖酚重Q了豎大拇指,還說:“他還問我過的好不好,我們的農(nóng)場情況怎么樣,我跟他聊了很久,他的什么事情我現(xiàn)在都知道啦?!?/br> 勞改農(nóng)場的午飯一般是一碗清粥,加一個紅薯。 羅衡現(xiàn)在確實是在給自己打飯,排隊的時候,他餓的前心貼后背,特別難受,但是即將得到的那碗粥,并吃不飽他,所以他并不期待。 他屬于新來的,而且屬于檔案里紅筆描過的極度危險型待改造分子,粥向來是最清的,有一回他清晰的數(shù)到過,一碗粥里只有12顆米。 “老羅,你怎么在哭???”身邊有個人問。 羅衡搖了搖頭,輕聲說:“沒什么,眼睛進了點沙子?!?/br> 沒人知道他的心中充盈著什么樣的喜悅,也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慨嘆命運是怎樣的捉弄過他,他甚至無法用語言去描摹自己的人生。 他是一個被女兒揭發(fā)的,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同時,他又是一個無比清醒,無比理智的,能夠看待時代洪流在如何向前奔騰的人。 他今天見到了自己的孫子,那個從小就長在國外,祖母擁有猶太血統(tǒng)的小男孩,他的個頭有點矮,但是長的非常健康。 對于他這種年近六旬的人來說,往事一概付諸流,成敗不論,在見到孫子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非常圓滿了。 雖然不知道孫子到底是怎么來這兒的,但是他現(xiàn)在不想打擾孩子,更不想跟他相認(rèn)。 他只希望孩子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就像今天的樣子繼續(xù)成長,那是這個國家在打破一切封建,陳舊的,束縛了這個民族兩千年之后,能真正立起來的新一代。 曾經(jīng),每一天,他都渴求食堂的大廚能給他多幾粒米,讓他能活下去,不至于餓死在這兒,讓他能見一面自己的后代。 但今天他甚至不覺得餓,覺得就算餓死也沒關(guān)系,到少他的下一輩他見到了,他在拙壯的成長。 這不就足夠了? 而這時,鄧?yán)龊吞K櫻桃也終于趕到食堂這兒了。 “羅老?”鄧?yán)龊傲艘宦暎骸笆悄鷨???/br> 羅衡只看到湯姆的時候,因為孩子穿的很干凈,也很健康,不知道他是來干什么的,但怕g委會和民兵們發(fā)現(xiàn)孩子是他的親人,要無端受牽連,所以聊了一會兒就讓湯姆走了,怎么鄧?yán)鲆瞾砹耍?/br> 他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查的最嚴(yán)的就是□□和老蘇.修? 而他則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待改造分子? “我不認(rèn)識你,同志,請快點離開吧,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彼煌5慕o鄧?yán)鍪怪凵f。 蘇櫻桃一看這倆人認(rèn)識,心里肯定了一點,這位肯定就是羅衡了。 在這一刻,蘇櫻桃心里一直隱隱揣摩的事情終于落到實處了。 在夢里,她就聽褚?guī)r說過,褚司令和羅衡不怎么對付,不過這年月人整人的事情,在將來,只要不是特別慘烈的,都糊糊涂涂過了,對于受過傷的人來說,只要能平反,翻案就完了,不會太多的人專門去公報私仇的。 但是羅老原本也是要調(diào)到密林農(nóng)場的,卻陰差陽錯,跟東方雪櫻一樣,也在成縣勞改農(nóng)場,這就有意思了吧。 要說不是包菊搗的鬼,可真是見了鬼了。 對于目前的局面,她只有一句話:“我們必須再搞一張調(diào)令,把羅老也調(diào)過去?!?/br> 跟東方雪櫻不一樣,羅老身上戴著牌子,還戴著高帽子,肯定屬于紅筆圈過的那一類勞改犯,按理,這種人蘇櫻桃是調(diào)不走的。 但是羅老的狀況看起來特別差。 而且要真是包菊搗的鬼,現(xiàn)在不把人帶走,包菊要給上面打個紅色電話,上面再一調(diào)人,別的不熟悉的農(nóng)場,她更加調(diào)不出人來。 這人要怎么調(diào),這可是個重刑勞改犯。 但這時,鄧?yán)鼋o了蘇櫻桃一個新思路:“小蘇,你去跟胡場長談,就說我們密林農(nóng)場有一種新型的挖掘紅柳設(shè)備,讓胡場長抽調(diào)幾個重型犯,到咱們密林農(nóng)場去學(xué)習(xí)使用先進的新型設(shè)備,不就可以了?!?/br> 對啊,重型犯雖然不能直接調(diào)走,但技術(shù)學(xué)習(xí)是可以的。 蘇櫻桃就說嘛,自己帶著博士絕對沒錯,他雖然看起來懵懵登登,但總能在不經(jīng)意間給她一些新的想法和思路。 就這么干,蘇櫻桃轉(zhuǎn)身,跑去跟胡場長商量這事兒去了。 …… 早些時間,褚?guī)r和包菊也在趕往成縣勞改農(nóng)場的路上。 在路上,包菊才跟褚?guī)r說起來:“羅衡就在成縣勞改農(nóng)場,他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