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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折答完,雖然沒有推門而入的聲音,但他還是把吊瓶遞給方飲,走過去把廁所的門完全關(guān)上,并順手打開了洗手池的水龍頭。方飲在原地和個木頭人似的,晃著神,害羞得耳根微微發(fā)紅。陸青折瞧著他緊緊捏著吊瓶,沒有要交給自己的架勢,道:“是要我?guī)湍惴鰡幔俊?/br>“不不不?!狈斤嫽剡^神來,匆匆忙忙地把吊瓶塞給陸青折。沒再忸怩,他低頭解決完,沖了沖手,垂著腦袋走出廁所。然后護(hù)士進(jìn)來,給他說了一遍最近的注意事項(xiàng)。喉嚨和胃都出了血,給他打過止血針,再檢查了身體,小問題一堆,沒什么**煩,這身子就慢慢養(yǎng)吧。考慮到他去年做過手術(shù),所以要他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另外說了飲食問題。“你這一年的飲食怎么樣?有沒有少食多次?”護(hù)士道,“沒喝過酒吧?”方飲覺得無奈:“真保持得那么健康的話,我會一年不到就進(jìn)來嗎?”護(hù)士一臉怪不得的表情,說:“以后千萬要小心了,高考之前開刀,是讓你高考之后放飛自我的嗎?是讓你好好休養(yǎng)。”方飲點(diǎn)頭點(diǎn)得很快:“我一定不會了?!?/br>被護(hù)士再三關(guān)照了重點(diǎn),方飲坐到餐桌邊,看著飯盒里彼此隔開的小菜,番茄燉牛腩,鮑汁扣遼參,還有青菜豆芽和玉米,不自禁舔了舔嘴角。接著,陸青折把這上層飯盒拿開,露出下面兩層來。中間一層是噴香飽滿的米飯,第三層是清湯寡水的米湯,完完全全的湯,香是香,可惜一粒米都沒有。陸青折遞給他勺子,說:“醫(yī)生說了現(xiàn)在不可以加重胃的負(fù)擔(dān),只能吃流質(zhì),這碗米湯是你的。”方飲:“……”米湯有點(diǎn)燙,要放涼一些才能喝。他倍感無趣地用勺子攪著湯水,盯著陸青折吃飯。方飲嘆了一口氣,試圖引起陸青折的注意,然而陸青折不管他,吃不完的菜就倒掉,反正不能進(jìn)他的嘴里。攪得手腕累,他把勺子擱在碗里,摁著自己的胃,百無聊賴地仰著脖子,望著吊瓶里的點(diǎn)滴慢慢流進(jìn)自己的身體。這下陸青折倒理他了:“胃還在不舒服?”“嗯,你幫我摁著吧。”方飲道。這要求提完,陸青折還真的伸手幫他摁住。他心思活絡(luò),繼而補(bǔ)充:“我舌頭也被泡騰片弄出兩個泡,要不然你……”“喝湯?!标懬嗾鄞驍嗨?/br>方飲怕陸青折以為自己在騙他,重復(fù):“真的有兩個泡,不信你看看?!?/br>“我知道了?!标懬嗾鄣?。“哎,我舌頭疼?!狈斤嫳г埂?/br>陸青折妥協(xié):“那別喝,完全禁食是最好的?!?/br>“可是不喝很難受。”方飲心事重重道,“光打營養(yǎng)液,不動嘴,感覺就是沒吃飯。”那位專家和陸青折說過方飲的習(xí)慣,因?yàn)橛啄觊L期飲食不規(guī)律,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胃,所以留下了陰影,每天一定要按時吃一日三餐,即便昨晚熬夜,今早也要起床吃早飯,否則整個人壓力極大。在去年動手術(shù)的階段,對方飲來說是最折磨的,連著很長一段時間要禁食,連流質(zhì)軟食都不可以碰,他就整夜整夜焦慮到睡不著,為此還產(chǎn)生了心理作用,總是覺得自己正在胃痙攣。別人看到醫(yī)生,問的最多是“我的情況怎么樣”“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而他是“我什么時候可以喝水吃飯”。想到這里,陸青折一邊摁著方飲的胃,一邊請教道:“那要怎么樣呢?”“也不能怎么樣。”方飲嘟囔。陸青折說:“你自己捂著胃吧?!?/br>方飲乖乖捂著,扯了條椅子上的小毛毯,裹成一團(tuán)擱在自己胃上,旁觀陸青折握著勺子,碰了碰碗沿,確認(rèn)不燙也不冰后,撈了一勺喂他。在喝下去前,方飲有認(rèn)真思考過,是抬手接過勺子比較好,還是直接低頭把湯喝了比較好。等等,自己什么時候那么矜持了?他嫌棄完剛才的自己,隨即喝了半口湯。喝了半口便已經(jīng)心滿意足,似乎只是舌尖沾了一下湯水。緊接著他就表示自己飽了,好像在給自己做暗示,做完暗示便對進(jìn)食沒有任何興趣。要不是醫(yī)生提醒過陸青折,陸青折一定會以為方飲在耍人玩。不過,即便早有準(zhǔn)備,現(xiàn)在親眼見到方飲這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他道:“你的病怎么會弄得那么嚴(yán)重?”“吃東西吃壞了?!狈斤嫿忉?。“高中的時候沒見你有哪里反常?!标懬嗾壅f。方飲道:“我正餐吃得少,總是吃小零食啊?!?/br>“我以為你貪嘴?!?/br>“也算吧,一下子吃不了很多?!狈斤嬚f,“食堂阿姨比較愛我,每次都給我打很多的飯,還給我加葷菜,我就很心虛,每次只能吃一小半?!?/br>這么碗米湯,他嘗了半口,也不知道有沒有心虛。面對菜肴,方飲的種種表現(xiàn)顯然是配合著想吃的,甚至是催促自己要去吃,可真的拿起了餐具,那點(diǎn)食量真的和喂了一次小貓沒多少差別。方飲用右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笑嘻嘻地問:“接下來是不是吃蛋糕?”陸青折道:“只有蠟燭是你來吹的,其他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br>方飲抓狂:“一點(diǎn)點(diǎn)。”“不行?!标懬嗾壅f。方飲可憐巴巴地縮在一邊,關(guān)掉燈,輸著液的壽星要開始吹蠟燭了。“我之前過生日都是在學(xué)校里過的?!狈斤嬐蝗徽f,“可你都沒來吃過蛋糕,今年倒是蛋糕全給你吃了?!?/br>陸青折對此做出評價:“待遇升級了。”方飲笑了幾聲,回答:“以前也沒不讓你吃吧!”沒不讓他吃,也沒邀請他吃,三層的大蛋糕被送來學(xué)校,年級里幾乎每個班都有人來分一塊,全是不請自來的。同齡人之間沒什么顧忌,大家都是自來熟,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這其中確實(shí)沒陸青折的身影。“下次給你留一塊。”方飲道,“每次蛋糕吃不完,都給紀(jì)映拿去禍害人,把奶油抹在別人臉上,真討打。”臉上映著微弱的火苗,他的臉仿佛長年浸潤在清泉里的羊脂玉,光潔無瑕,白得可以透光。眼睛里含著些許笑意,和火苗一樣閃爍著。“許個愿,平平安安畢業(yè)吧?!彼f。平安和畢業(yè),陸青折道:“這不是兩個愿望嗎?”“壽星想許幾個許幾個!”方飲回。陸青折好奇:“你們在上微積分嗎?”“在啊?!狈斤嫷?,“我邊上那男的總是把手機(jī)放在桌上,靜音放連續(xù)劇?!?/br>說到這個,他就來氣:“那人每次都想看劇,每次都被老師的魅力所吸引。倒是我,在之前幾堂微積分課上,用他的手機(jī)把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