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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村人過日子自是能省則省,林福全便說了自己的打算。 村長笑了,“好。還是你有想法?!蹦┝擞中?,“等明年蓋了房子,就好給兒子說媳婦了。” 林福全也是這樣想的。當即不好意思笑了笑。 林福全回了家,打算將蓋房子的想法先跟親娘說一說,沒想到剛到家門口就聽到一陣喧鬧聲。進了門才知,他二弟正在家里收豌豆呢。 林滿堂有了錢,就開始在村里收豌豆。 沒過多久,就有村民背豌豆過來賣。 林滿堂去關(guān)屠夫家借秤,李秀琴和劉翠花及幾個孩子在邊上幫忙。 林福全見他們忙不開,便過來幫忙,就這么一直到了天黑。 家里沒有地方,收上來的豌豆就堆放在廊檐底下,林滿堂不放心,要是來一場雨,這些豌豆都得泡湯。 林滿堂便決定明兒就搬家,早點將豌豆存放在新房的雜物間里。 第二天一早,林滿堂暫停收豌豆,打算先搬家。 這次搬家,林滿堂和李秀琴將那些破衣服全部塞進麻袋里,想著等以后掙了錢,這些衣服可以轉(zhuǎn)送給別人,總之浪費是可恥的。 搬進新家,林曉也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她爹娘住在堂屋東側(cè),她住在西側(cè),再也不用跟他們擠同一間了。 大丫二丫幫她整理房間,跟她一塊出主意布置,將衣服擺進柜子里,看到整整齊齊的衣架,羨慕得不行,“我爹說我們家明年也蓋房子,到時候我們也有自己的房間?!?/br> 林曉樂了,“那好啊。” 大丫二丫提了個建議,“你這桌上空空的,不如擺個花籃,這樣更好看?!?/br> 花籃?好吧,她家沒有花瓶,用花籃替代也不錯,林曉點頭。 三個丫頭你牽著我,我牽著你,手拉手沖出屋。 李秀琴追在后頭喊,“哎,干什么去?” 林曉丟下一句話,“娘,我們?nèi)フ??!?/br> 李秀琴哭笑不得?,F(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還有野花可采嗎? 搬完家,林滿堂繼續(xù)收豌豆。沒幾天,林家就收了上萬斤豌豆,堆滿一整間雜物間。 只是這豌豆收上來了,李秀琴開始發(fā)愁。 已經(jīng)有人琢磨出涼粉的做法了,他們收這么多豌豆,怎么賣出去? 林滿堂知道媳婦不懂做生意,掰開揉碎了講給她聽,“就是因為已經(jīng)有人琢磨出做法,咱們才更要收豌豆。這樣我們的涼粉才賣得出去?!?/br> 李秀琴覺得他想得太簡單了,“這豌豆是一年兩熟,你收了今年的,明年春天的呢?你拿什么收?”想到家里的錢勉強夠,她又補充一句,“就算咱們縣的豌豆都被你收了,那其他縣呢?那些商賈都是蒼蠅,得知咱們縣豌豆?jié)q價,肯定會源源不斷將豌豆運過來。到時候你打算怎么辦?” 林滿堂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那也好辦。大不了,我去辦個路引,咱們一起到外縣賣涼粉。到時候咱們先把豌豆磨成淀粉?!?/br> 李秀琴細想了下,這法子倒是可行。 見媳婦沒話說了,林滿堂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天無絕人之路,只要這方子沒有傳開,咱們還是能掙到錢的?!?/br> 李秀琴終是沒話說了。 又過了兩日,村長召集全村村民開會,秋收完畢,馬上就要交稅了。 林滿堂新立戶,散會后,特地找到村長問,他需要交多少稅。 村長拿著算盤報給他聽,“你家十畝坡地是差田,每畝要交一百五十文;五畝沙地是中田,每畝要交三百文;田稅是三吊錢,家里有三口人,人頭稅每人五百文,就是一吊五百文,還有戶頭稅兩吊,總共加起來是六吊五百文。” 林滿堂瞠目結(jié)舌,這稅也太高了吧?搶錢???怪不得這么多人家都不愿分家呢??磥沓烁改冈诓环旨疫@句老話,大家還想省下兩吊錢的戶頭稅。 村長見他驚訝,不得不解釋給他聽,“差田每畝產(chǎn)出大概五百文,國家稅法是三成,那就是一百五十文。沒錯的。傻小子,現(xiàn)在這日子已經(jīng)不錯了。再往前二十年,咱們要交五成稅,那日子才叫難熬呢?!?/br> 林滿堂終于理解為什么村民這么勤勞卻如此貧窮了。 六吊五百文只是半年,等明年夏收還得再交這么多,加起來就是十三吊。 農(nóng)民辛辛苦苦一整年竟是連兩吊錢都余不下。 交完稅,林滿堂發(fā)現(xiàn)賣樹得的三十八吊錢根本撐不了多久,他迫切需要掙錢。 第26章 八月底, 林滿堂和林福全一連三日到處通知親戚朋友,要在九月初二過來參加暖房宴。 李秀琴也要找廚子承辦宴席,本來以她的廚藝能夠勝任這份工作, 但是她是主人家, 要負責接待客人, 沒有時間炒菜, 所以只能麻煩廚子了。 九月初一, 劉翠花帶著兩個兒子去村上借桌椅板凳以及碗筷盤子等等。 李秀琴帶著大丫二丫拉著板車去集市采買廚子開的菜品。 就連林曉都有任務, 她要去問問她的小伙伴能不能網(wǎng)到很多很多的雜魚。 枝秀得知林曉家里明天要辦酒席, 一大早就帶著兩個哥哥到河里網(wǎng)魚。 他們往年經(jīng)常在河里撈魚, 但是一直不好賣,城里人嫌這魚太小, 收拾起來費事, 而鄉(xiāng)下人又舍不得下調(diào)料, 做出來的魚很難吃, 是以很少有人愿意花錢買它。 沒想到林曉家居然這么喜歡吃這種小魚。 枝秀自覺這是個好機會, 甚至還叫了爹過來。 枝秀的爹叫劉本忠, 皮膚黝黑, 四十出頭的年紀, 看起來老實本份。 枝秀最大的哥哥今年已經(jīng)十二歲,再過幾年,他就得上戰(zhàn)場,枝秀想掙些錢供大哥讀書。要是大哥能考上生員, 他們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從認識林曉,她靠賣魚已經(jīng)分到五十幾文了。雖然有點少, 可到底也是一條來錢路子。 現(xiàn)在得知對方要很多很多的魚, 枝秀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賺錢機會, 于是就把她爹也叫來幫忙。 她爹以前是捕魚好手,比兩個大哥還會打魚。 劉本忠見林曉只是個小娃娃,有些不信對方能要那么多條魚。 林曉從兜里掏出一串銅板,“你們打上魚,我給你錢,很公平?!?/br> 看到現(xiàn)錢,劉本忠這才相信了。 他立刻讓大兒子回家,從他床底的箱子里取漁網(wǎng)。 這漁網(wǎng)是他最近剛做的,用粗布和家里殘舊不穿的衣服撕成條,加上野麻,卷起來的漁網(wǎng)。 雖然比不了正規(guī)漁網(wǎng),但是比起兒子和女兒弄的那些還是不錯的。 別看劉本忠一副老實巴交沒什么大本事的樣子,可他確實如枝秀所說很會捕魚,再加又是成年男人,身上有的是力氣,幾網(wǎng)下去,網(wǎng)了十幾條魚。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