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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不必問為什么,就記住就好了?!?/br>燕離陌一個人把話說完,管晉沉默了片刻,將信塞入懷里,他伸手摸一摸燕離陌的頭發(fā)。“我們離陌長大了,是個大人了,那我走了,不必掛念,我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回來見你。”管晉雖不知燕離陌究竟在做什么,但他愿意相信,自己全心全意愛護的少年,一定會有他做這事的理由。再長的話別也終有結(jié)束的時候,看著漸行漸遠的使團車隊,燕離陌站在原處久久未動,一直到什么都看不見,長亭內(nèi)的送別之人也都散盡了,他仍舊站在徐徐晚風(fēng)里,眺望著天際,沉默無言,一雙似水明眸,映照著落日余暉,分外璀璨安寧。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的高呼打破了這里的寧靜,天際晚霞都被嚇得顫了一顫。“燕離陌!”是樓云的聲音,燕離陌轉(zhuǎn)身,就看到尚璟和許淳正拉拽著樓云向他走來,后者一副怒發(fā)沖冠的模樣,恨不得要吃了他似的。眨眼,三個人便走近了,樓云一把掙脫另外兩人,什么都不說,一拳就向燕離陌揮來。“嘭”的一聲,燕離陌被他打得后退一步,臉頰紅了一片,嘴角也有血絲滲出。“阿云!”“阿陌!”尚璟和許淳一驚,趕緊一人拉住一個,防止他們真的打起來。燕離陌掙開尚璟的手,抹去嘴角的鮮血,露出一抹凄厲的笑意,直視著樓云:“敢打小爺?shù)?,你還是第一個。”“老子打的就是你,你不知廉恥,道貌岸然,老子瞎了眼才跟你稱兄道弟那么多年,燕離陌,我jiejie已經(jīng)被你搶了丈夫,你還要出言恐嚇她,害她幾日不能安眠,小公主也日日啼哭,你說,老子今天要是不打得你滿地找牙,老子配做人家的兄弟和舅舅嗎?”樓云一口氣罵完,已經(jīng)一把推開許淳,竟然拔劍沖了過來。燕離陌眸子一暗。那個女人,果然是頭發(fā)長見識短。樓云的攻勢凌厲,而且混亂之中敵我不分,劍尖竟然直指正擋在燕離陌身前的尚璟,燕離陌不容考慮,已經(jīng)抽出腰間軟劍從側(cè)面刺了過去。眨眼之間,兩人便戰(zhàn)在了一處,你來我往,劍光爍爍。尚璟和許淳在一旁勸架,急得都快跳腳了,那兩人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戰(zhàn)越猛,簡直就像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嗤”地一聲,燕離陌一劍劃破了樓云的衣袖,因為寶石貴重的原因,竟然就著劃開的口子下墜,硬生生地將一片衣袖整片撕了下來。“燕離陌,老子跟你絕交,這就跟你絕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樓云愣了片刻,看著委于地下的衣袖,突然爆發(fā),紅著雙眼奔了上來,竟然用了狠招。許淳還在一旁蹦蹦跳跳地勸著,尚璟卻是拾起那片衣袖微微搖頭,現(xiàn)在才說絕交,那早前是在干嗎?鬧著玩嗎?樓云雖然武功不弱,但到底不是燕離陌的對手,沒一會兒他身上已經(jīng)到處破破爛爛了,可畢竟也是桀驁之人,不會輕易認輸,仍然纏著燕離陌不放。一陣風(fēng)過,地面上草莖搖動,一道紅光迅如閃電,徑直向樓云撲去。樓云一驚,一劍便要向那道紅光刺去,可是燕離陌身形猛然加快,在他刺破那團紅光之前,已然將他執(zhí)劍的手臂劃破,長劍墜地,傷口處已然鮮血淋漓。許淳尖叫一聲撲了過去,替他查看傷口。樓云輕輕推開他,走到燕離陌面前,目光冷然:“這一劍,你我兄弟情份徹底了斷,燕離陌,以后樓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準你再靠近一步?!?/br>懷中小狐貍還想再沖上去,被燕離陌一巴掌拍得不敢亂動。傷口很深,血不斷滲出,樓云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過這等疼,面白若紙,冷汗淋漓?;瘟艘换尉鸵静环€(wěn)。許淳連忙上前扶住他,看著燕離陌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抱怨。無論什么理由,下這么重的手,都會傷透人心??!尚璟站在一旁,眉頭緊皺。雁過長空,聲鳴陣陣,十里長亭在晚風(fēng)中靜默而立。千百年來,它該看盡了多少滄海桑田,生離死別。去年天氣,他們還在這里嬉笑打鬧,如今再聚,竟然是刀劍相向,到底是世事無常,還是人心易變,誰能說得清呢?姜桓再次召見燕離陌的時候,他正在府里準備祭祀事宜,再過十日便是燕夫人的忌日。匆匆進宮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姜桓并不只召了他,還有丞相管舒和太傅尚銘,以及幾個老臣,更讓人驚訝的是,尚璟竟然也在,看到燕離陌進來,他不動聲色,卻往旁邊挪了一下。行禮之后,燕離陌自動地站到尚璟空開的那個地方,雖然平時不上朝,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位置該在哪里。“今日召諸位卿家前來,是為了適太子一事?!?/br>姜桓朗朗開口,在空曠的殿內(nèi)竟然有些回音不絕。適太子?燕離陌心中冷笑一聲,那孩子都封了太子之名嗎?這人表面功夫做的還真是到位。“適太子今年八歲,正是該好好教導(dǎo)的時候。尚太傅是朕的恩師,朕體恤其年邁,不忍再讓其cao勞。所幸太傅之子——尚璟,幼承庭訓(xùn),得傳家教,乃晟軒當(dāng)代文人之首,朕有意讓他來教導(dǎo)太子學(xué)業(yè)。至于武術(shù),燕離陌燕將軍武功獨步天下,又曾在軍中走動,一定可以勝任太子之師。這是朕心中的兩位人選,特意召眾位卿家前來,就是聽一聽你們的意見?!?/br>姜恒一席話說完,燕離陌就察覺到身旁的尚璟一僵。雪間青松之志,怕是越來越遠了。那幫子老臣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都沒有什么異議。不過是為一個還算不上儲君的皇子挑選兩位師傅,又沒有多大的權(quán)力,尚璟又是太傅之子,燕離陌也身在大將軍之位,他們又豈會上趕著得罪。管舒似乎看了一眼燕離陌,卻沒有說什么,任憑皇帝決定。至于尚銘,更是感激在心。尚家深得皇家信賴,這是光耀門楣的好事。他一介文儒,哪管什么爭權(quán)奪勢,一心只為鞏固姜家天下罷了。從上元殿出來,其他人自然出宮各自回府,燕離陌和尚璟卻相攜往搖光殿走去,姜適雖然被封了適太子的名號,但也只是個尊號,并無真正含義,所以自然住不得太zigong,應(yīng)皇后之請,暫時住在搖光殿。“阿陌,阿云的傷沒事了,你把握的力度很好,沒有傷到筋脈,但是也夠他疼一陣子,想來應(yīng)該會在家里休養(yǎng)一段時間,不會再到宮里來了?!?/br>兩人相攜在宮道上行走,看著一隊侍衛(wèi)過去,尚璟忽然開口。燕離陌半晌無語,許久才開口:“以后別再叫我阿陌了,你跟許淳也說一下,以后我不會再和你們來往了。”尚璟輕輕一笑:“這你得親自去跟他說,我可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