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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表情,唯有一片肅殺。他說:“你就當(dāng)我沒有心吧?!?/br>鄭然非怔住了。趙林寒沒有看他,而是目視著眼前的新冢。何來恨,何足怨。他畢竟只是一個過客,無法感同身受。他不知道原身面對這件事會不會心有怨恨,也無法在揣測的基礎(chǔ)上代替他去恨一個人。他不能把心里的愛戀一點(diǎn)一點(diǎn)搗碎,又一寸一寸替換成恨意。他怎么可能做得到。趙林寒再次嘆了口氣:“走吧,該離開了。”鄭然非看著他,黯淡的火光下,連他的身影也變得孤寂。一半是靜默,一半是憂傷。他突然就覺得堵得慌,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沒有人怪他,他卻無法原諒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古怪的想法呢?鄭然非莫名地抬起手,卻不知究竟是該捂住自己發(fā)疼的胸口,還是該去拉一拉身形僵硬的趙林寒。最終,他什么也沒做。他把時間交給對方,自己悄悄地回到棺木中。聽見聲響,背對著他的趙林寒動了動眼睛,攤開手,低頭看向自己手心里的一縷青絲。這一縷黑發(fā),便是他剛才揮劍留下的東西。削發(fā)本是臨時起意,握住它的時候卻帶上了自己的私心。夫妻結(jié)發(fā),交首同心。白頭偕老,相伴不離。他做不到白頭,喝不到合巹酒,卻妄想和他結(jié)發(fā)為夫妻,白首不相離。寒風(fēng)吹涼意,心事寫悵惘。那些以為不會在意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終究還是無聲無息地留下了痕跡。章節(jié)目錄第九十一章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后,鄭然非接下來變得乖覺不少,也沒有再繼續(xù)刺激趙林寒。他自覺地劃著水,每每抬頭都要朝另一邊的趙林寒看去。對方依舊懨懨的,沒有什么精神。鄭然非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越往后走,越能看出這里是他們平日里用來做見不得光的事情的密道。一開始是還是純天然的巖洞,后來則多了人為挖掘的痕跡,洞口變多,大小也變得相仿。這時候再走水路就不大方便了,兩人棄棺上岸,選了一個洞口摸索著朝前走去。這里縱橫交通,地上鋪了青石板,墻上也擺放著火炬。怕有機(jī)關(guān),兩個人走得小心翼翼。但也許是黑袍人對這個地道格外自信,他們在里面繞了好久都沒觸發(fā)機(jī)關(guān)。也是,撇開他藏得嚴(yán)實(shí)的真正的密道入口不論,這個時代的正常人誰會主動想到縮進(jìn)棺材里去看看這下面究竟有什么奧秘。如果不是遇到他們兩個,這密道的設(shè)計(jì)確實(shí)萬無一失。正是這種安全的設(shè)計(jì)造就了里面的人毫無警惕性。鄭然非和趙林寒算計(jì)了一個落單的人,從他口中逼出密道的出口,然后干脆利落地敲暈了他。做這些事的都是鄭然非,他現(xiàn)在動起手來干凈利落,哪里還有之前被人追著跑的狼狽模樣。他問出答案,出逃有望,不由有些欣喜地看向趙林寒。只是這心里的喜悅來得古怪,不太像是因?yàn)槌隹?,而是因?yàn)樗K于可以和趙林寒搭上話了。這意味著什么?他來不及深思,也沒有多想。一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趙林寒的注意力壓根沒在他們兩個身上,他專注地看著墻面,眉頭微蹙。鄭然非摸摸鼻子,好奇地湊過去:“晚霜公子,你在看什么?”趙林寒道:“秘籍?!?/br>這墻壁上放了好些門派的秘籍,五花八門,各家各派都有,就連趙林寒自幼長大的青城派也沒能幸免。這時候他想起一開始護(hù)衛(wèi)展示的那些動作,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些秘籍的功勞。就是不知那人究竟是誰,居然能入手這么多秘籍。小門派還好,大門派居然也沒逃過,這簡直太不思議了。鄭然非抱胸打量這些秘籍,這里面隨便拿一本出去,都可以讓人搶破頭顱,可這些珍貴的秘籍如今都隨意地陳列在這里,有些書冊上面甚至還積了灰。他忍不住道:“你說這人圖什么?收集癖么?”趙林寒:“……”結(jié)合背景,他倒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說不定當(dāng)年幕后兇手已經(jīng)得手了,只是得到的秘籍不全。他為了補(bǔ)全秘籍,不得不集百家之長。不然,難以解釋這人的舉動。不過從他對玉佩的在意程度看,這修復(fù)的過程定然不輕松,或者出了岔子。這樣,他瘋瘋癲癲,時狂時怒的模樣也有了解釋。他抽劍出鞘,寒光亮徹密室,驚心動魄。舉劍的手很穩(wěn),說出的話也是。他的動作隨著他的說話聲落下,蕩起滿屋紙屑。“隨他,毀了便是。”鄭然非目瞪口呆,片刻后,他翹起大拇指。“這么多秘籍,說毀便毀,晚霜公子真是魄力十足啊?!彼滟澩?,又想起這里說不定有好多獨(dú)門秘笈,也被趙林寒一視同仁給毀了。“你就不心疼嗎?那么多秘籍,說不定你隨便翻一本,就能對自己的劍道有所增益?!?/br>趙林寒搖搖頭,道:“修劍從心,何須借助外力。”他說著看向鄭然非:“你若想習(xí)武,我可教你,無需在意這些秘籍?!?/br>鄭然非驚訝了一瞬,下一秒,臉上浮現(xiàn)受寵若驚的神情。“教我?!晚霜公子,你——”他感嘆道:“你還真是大公無私?!?/br>“那武林盟主謝盛南被尊為正道楷模,我看他跟你比,差遠(yuǎn)了?!?/br>聽他越說越夸張,趙林寒好笑地抿了抿唇,嘆氣道:“你呀?!?/br>鄭然非嘿嘿笑起來,他正面趙林寒,雙手作揖,像模像樣地鞠躬道:“師——師兄在上,還請不吝賜教。”聽他喚自己師兄,趙林寒一怔,險些拿不穩(wěn)劍。他啞聲道:“你……?”明明之前不過隨手教了兩下都要喚師傅,這次怎么就成師兄了?這樣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許久沒有這樣失態(tài)過了,他沒說完就閉緊了嘴巴,也不解釋。鄭然非瞥完他神態(tài),嘴角已經(jīng)不自覺勾起。等他意識到時,他已經(jīng)把右手繞到自己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