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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上的三問。他的眼中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溢滿了迷霧,他恍惚地看了一會,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十多年過去了啊。他又看向自己身前的趙林寒,他也不好受,被他抓住了左手,源源不絕的內(nèi)力朝他涌來。有這些內(nèi)力支撐著謝盛南,如果沒有第三個人,死的絕對是趙林寒,而非是他。可是他知道,再也沒有機會了。一般人發(fā)覺自己內(nèi)力流失,怎么也會驚慌失措,先去想著怎么保護自己。可趙林寒全然沒有,明明內(nèi)力在飛快流失,他卻任由他抓著,手上劍該怎么動作就怎么動作,絲毫不帶猶豫。他也是有機會直接殺了他的,不殺他,不過是等著另一個人來親自動手。謝盛南譏諷地一笑,趙林寒如此選擇,是篤定自己不會殺死他嗎?怎么可能?關(guān)鍵時刻,鄭然非趕了過來,一掌拍在他丹田處。謝盛南悶哼一聲,有些意外,卻還撐著沒有倒下。趙林寒的發(fā)尖已經(jīng)開始泛白了,他們兩個好像在拼誰先倒下。誰也不肯服軟,誰也不肯認輸。最終,還是謝盛南指尖一顫,緩緩地松了手。他勉強舉起手,好似要摸一下趙林寒的臉。可最終,看著那張冷似冰霜的臉,他沒有摸上去。手頹然地垂下,卻落在了三問上面,死死抓著,再也不放。他還未死,卻也沒有掙扎了,只是抓著劍坐在地上,眼中一片混沌。趙林寒推了推扶著自己的鄭然非,示意他自己去終結(jié)仇人。鄭家上上下下百條人命,滅族之恨,一條條,一樁樁,都等著鄭然非去和他清算。被他這么一推,鄭然非一下子后退了好幾步。他看著站都站不穩(wěn)的趙林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被他盯煩了,趙林寒勉強抬頭看他一眼,不耐煩道:“報仇啊。”明明是極暴躁的語氣,說到最后卻溫柔了起來。他扶著樹,慢慢朝瀑布邊走去。他把這里交給鄭然非,也相信他能夠處理好。“我在前面等你?!?/br>說著,他已經(jīng)走了好幾步。背后白發(fā)披散,刺痛了鄭然非的眼。他捏緊手,一聲不吭地在謝盛南身前蹲了下來,看死人一樣看著他,眼神不帶絲毫溫度。謝盛南認了好久才認出他是誰,他吃吃地笑了一聲,道:“你倒是好命。”他就碰不上這樣的人……不,他碰上了,只是人家心心念念的,不是他。時也命也,就差這一步,他又能說什么。鄭然非死死盯著他,忽然笑了。“你說得對,我好命?!?/br>他所謂的不幸,不過是因為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他所有的幸運。謝盛南看了他一會,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我還真……有點嫉妒你?!?/br>又荒唐又可笑。鄭然非不理他了,他把手搭到他的腕上,定住,他也像謝盛南一樣僵直了。感受著散落在經(jīng)脈里的內(nèi)力忽然全朝他那兒涌去,謝盛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你!……”后面的話,他已然說不出來了。至此,鄭然非才松開手。三問還在他身上,他抽了抽,居然沒抽動。便只好先放下不顧,轉(zhuǎn)身飛快地朝趙林寒那兒跑去。他站在瀑布邊,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微風卷起他的白衣白發(fā),襯著他冰雕玉琢的眉眼,竟給鄭然非一種下一秒他就要隨風而去的錯覺。他心中一滯,屏住了呼吸,才敢走到他身邊。見他過來,趙林寒扭過頭,還未說上一句什么,鄭然非就已握上了他的手。他現(xiàn)在體內(nèi)一團糟,內(nèi)力少得可憐。這種傷勢,換個人,只怕早就死了。他也是靠著技能,才敢這樣胡作非為。只是這樣做的時候大膽,現(xiàn)在卻全然沒了一點勇氣,只想著怎么把手抽回來。鄭然非不給他掙扎的機會,手握得緊緊的,任他怎么使勁也不放開。旋即,一股精純的內(nèi)力從他手中傳遞到他體內(nèi)。趙林寒驚訝地感受著體內(nèi)亂糟糟的地方漸漸被溫和的內(nèi)力熨平,一時失言。他看著鄭然非,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是做什么?”他練得明明是魔功,又何來這種精純的道家內(nèi)力?除非……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趙林寒只覺得交疊的地方變得guntang,他一手抓住鄭然非的手,已忍不住低聲呵斥他:“你瘋了?!”鄭然非溫柔地一笑,帶了點悲傷的意味:“你別躲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在你身前?!?/br>趙林寒一怔,“可是……”你用內(nèi)息裹著與自己屬性截然不同的內(nèi)力,不痛嗎?自然是痛的,魔教功法本就暴躁,被他這么一折騰,內(nèi)力全部暴動起來,體內(nèi)紊亂一片,到處都是它們的戰(zhàn)場。經(jīng)脈一寸寸斷裂,xue道一下下經(jīng)受沖擊,丹田更是瀕臨破碎。生不如死,痛徹心扉。所以,鄭然非要死死抓著趙林寒的手,借助他的力量,才能努力堅持下去。謝盛南幾十年的功力,何其深厚。鄭然非暈暈沉沉地想,有了這樣的功力,他又是這樣的天資卓絕,想來能一舉成為天下第一,再無敵手。這樣,他就可以安心地放手,再也不用擔心了。趙林寒要氣暈過去了,他已經(jīng)弄明白了鄭然非的想法,可是,他說的都殺不過是一句氣話。何時要他賠上這一條命了?“你停下!”“我不殺你,你別傻乎乎地折騰自己了。”鄭然非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慢慢闔上。他太累了,好想睡覺。“你別哄我了,也不用覺得愧疚。我心甘情愿的……”趙林寒:“……”他好想一巴掌糊醒鄭然非,但考慮到他體內(nèi)已經(jīng)脆弱不堪了,最后還是沒有動手,而是欺身而上。溫熱的感覺覆于唇間,鄭然非忽然顫了顫,只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他怎么可能?!趙林寒羞窘得不行,卻還是勉強維持鎮(zhèn)定。短暫的接觸后,他低低地說道:“都說了不殺你。你是心甘情愿的,我就不是了?”話音未落,又吞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