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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穿過沼澤地不說,后面還有怪石嶙峋的石人嶺。得通過這兩個地方,才能到達(dá)傳說中的惡人聚居之地。很多人走著走著,就迷失了方向,毫無所得,敗興而歸。不過這一點難不倒趙林寒他們,本來就是武林高手,鄭然非還是魔教出身,穿過這些阻礙更是輕而易舉。石人嶺上,西風(fēng)凜冽,到處都是呼嘯聲。碎石被風(fēng)裹著滾來滾去,飛沙走石,不經(jīng)意間就能迷了人的眼。鄭然非和趙林寒各牽一匹馬,散漫地走在這片廣漠的天地下。他一邊走一邊向趙林寒介紹這里:“石人嶺其實不是說這里有很多石頭做的人像,而是噬人嶺的別稱。我小時候被師傅撿回來,就經(jīng)常來石人嶺玩。那時候也好奇,為什么這里會叫石人嶺。后來才知道可能是為了好聽,也可能是附近的村民恐懼魔教,下意識地避諱。反正這么說的人多了,漸漸就傳開來了?!?/br>注意他話語中提及的人物,趙林寒好奇道:“師傅?”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是謝盛南謀劃出這一切,造成的鄭家慘案。那救下鄭然非又教他武功的人,又是何種身份目的?鄭然非對他微微一笑,道:“我?guī)煾凳切搬t(yī)杜海,也是當(dāng)初救我的人。我們家曾經(jīng)在他落魄時幫過他,雖是無意之舉,卻反倒救了我一命?!?/br>而一直得他們信任扶持的謝盛南卻轉(zhuǎn)頭害了他們一家人。所以說,好與壞、黑與白、恩與仇,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鄭然非唏噓道:“因為這份恩情,師父保我平安長大到現(xiàn)在,也沒強(qiáng)求我學(xué)習(xí)他的武學(xué),不強(qiáng)迫我做事,而是隨我自己的選擇。最后,我選擇跟著當(dāng)時的魔教左護(hù)法修習(xí)刀道?!?/br>趙林寒詫異:“不是劍?”鄭然非搖頭:“魔教使劍出色的人不多,而且……我們家的人大概在劍道沒什么天賦了吧?!?/br>而他要復(fù)仇,就不得不考慮更多。所以兩相權(quán)重下,他習(xí)了刀道。兩人又聊了一會,鄭然非道:“師父還想把我培養(yǎng)成父親那樣的人物,后來見和想象中的形象落差越來越大,就干脆自暴自棄了?!?/br>趙林寒忍俊不禁:“多虧他放棄了,你要真是你父親那模樣……”那恐怕魔教眾人天天都要被閃瞎眼。不過要真是這樣,也挺好玩的。看出他在嘲笑自己,鄭然非佯作生氣,伸手拍了他一下,為自己辯言道:“我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br>趙林寒笑著躲開,一骨碌地上馬走了。在他身后,鄭然非手握韁繩駐足看著他,眼中漸漸溢滿笑意。一路下來,趙林寒已經(jīng)把魔教了解得差不多了。有一個沒什么架子的教主,脾氣很臭的教醫(yī),負(fù)責(zé)任務(wù)的左護(hù)法和負(fù)責(zé)刑罰的右護(hù)法。除開這些外,還有三十六罡星七十二地煞,每人手下各領(lǐng)著一批人。每個人都有一段有趣的往事,有些說的出口,有些卻早已塵封。鄭然非挑挑揀揀和他說,倒也記住了不少人。這時,他們已經(jīng)觸及魔教的邊緣了。看得出來,鄭然非在魔教的人緣還不錯,大多都認(rèn)得他。趙林寒戴著兜帽站在遠(yuǎn)處,靜靜等著鄭然非打完招呼。很快,鄭然非折返回來:“走吧,運氣挺好,師父還在教內(nèi)。你別看他名聲差,但醫(yī)術(shù)是一等一的好?!?/br>他似乎擔(dān)心趙林寒對魔教的印象不好,一個勁地和他說好話。趙林寒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對他點點頭。兩人先去拜訪了一下杜海,一見到他,杜海先是不以為意,很隨意地點了點頭。及到趙林寒摘下兜帽,杜海瞧見他的模樣,猛地嗆了一下。“咳咳,徒弟,你怎么認(rèn)識得這個老……前輩的?”他下意識想說老怪物,幸而改口改得快,勉強(qiáng)圓了回去。趙林寒:“……”鄭然非:“……”他一臉憋屈地對杜海道:“師父,這是——”他看了趙林寒一眼,想了想,說道:“這是我的朋友,同齡人?!?/br>杜海淡定了不少:“天生白發(fā)?”鄭然非搖搖頭:“也不是。他之前受了傷,才變?yōu)檫@副模樣。”杜海了然:“你想讓我?guī)退床。俊?/br>鄭然非驚喜道:“知我者師父也!”杜海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道:“可我看你這個朋友不怎么想讓我看病?!?/br>他說得對,趙林寒的臉上全然不見波動,甚至還冷了幾分。鄭然非沒放在心上:“他平時一直這樣的,總之,師父,你行行好,幫個忙吧。”杜海高深莫測地看了趙林寒一眼,應(yīng)聲道:“我盡力?!?/br>他做好準(zhǔn)備,讓趙林寒坐下來,伸手把住他的脈。漫長的沉默后。鄭然非焦急:“師父,你到底看出來沒有?有沒有法子……”杜海打斷他:“你不信我?”鄭然非啞口無言。“也不是,我就是——”杜海道:“你就是關(guān)心則亂,對吧?”鄭然非:“……”杜海冷哼了一聲,閉目繼續(xù)把脈。這次鄭然非再怎么焦急,也不敢再打擾他了。趙林寒則始終不發(fā)一言,低垂著眼眸,偶爾看一眼鄭然非,也不會看太久。他是真的覺得疑惑。平生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不夠了解鄭然非。明明是相處過好長一段時間的人了,他卻全然摸不清對方的想法。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嗎?等他回過神來,鄭然非已經(jīng)被支走了,杜海也停止了把脈,一臉挑剔地看著他。“趙公子,你是不是以為,老頭子我常年縮于魔教內(nèi),就不知道你跟我徒弟間的那些事了?”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趙林寒挑了挑眉,平靜地問他:“那又如何?”聽見他這么問,杜海嘴角一勾,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魔教的人都知道杜老頭的脾氣很怪,要得到他的另眼相待,除非你自己脾氣對他胃口,或者你跟他放在心尖上的徒弟扯上了關(guān)系。然而,得到他的另眼相待并不是什么好事。多的是人因為他的一份興趣而瘸了腿或者爛了腸子,還無處申冤。因此,魔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