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3
恨!如果可以的話,鄭然非很想把這燙手山芋丟出去,但他到底來不及這么做。沒等他想個清楚,外面就又來人了。“稟將軍,許官人求見?!?/br>鄭然非正煩著呢,想也沒想道:“不見?!?/br>士兵一臉懵逼,什么,許官人不是將軍的心上人嗎?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他懵了一陣,緩了緩才接著道:“許官人說,想見將軍最后一面?!?/br>鄭然非:“……我還沒死呢!”說完,覺得有歧義,自己補(bǔ)充道:“不對,誰說我要死了?”那小兵也反應(yīng)過來,誠惶誠恐道:“將軍恕罪,許官人說的是,希望將軍見他最后一面。如果可以,希望將軍撤下對世子的禁令,也好讓他同世子話別?!?/br>鄭然非脫口而出:“他想的美?!?/br>小兵:“……”趙林寒:“……”他嘴角一抽,察覺到某種異常。于是只好摁住鄭然非的肩膀,無語道:“別聽他的,就說,都可以見?!?/br>“請他先去另一個帳篷等著,容將軍換身衣服?!?/br>士兵領(lǐng)命去了,鄭然非察覺到肩膀上的力度,隱隱覺得不對。“那個——”趙林寒笑得意味深長:“將軍對許公子可還真是‘一往情深’啊。”鄭然非:“……”人生果然處處是‘驚喜’。不過片刻,各自換好衣服的他們一前一后地前去會見不知會出什么事的許官人。先到的是鄭然非,他看著眼前這位據(jù)說自己傾慕了多年的許公子,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不知許公子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許云柯原本坐在左邊首位上,見狀站了起來,正想行禮,留意到鄭然非的反應(yīng),心下苦澀。他還是恭恭敬敬地把禮行完了,然后才嘆了口氣,神色復(fù)雜道:“阿然……”彼時,趙林寒剛剛撩開簾子,聞言弱不禁風(fēng)地咳了咳,許是身體太差,咳得有幾分急。鄭然非背后一涼,一瞬間反應(yīng)過來。“許公子,昨日之事如黃花,不必再提?!?/br>所以,這稱呼也快別叫了。他還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許云柯慣來是善解人意的,這次卻好像有了什么執(zhí)念,整個人不管不顧,非要說個明白。“阿然,你是不是還對當(dāng)年的事心存芥蒂?當(dāng)初你送我那塊玉,我一直留著——”鄭然非打斷他:“你留著做什么呢?”許云柯:“……”他嘆氣道:“是我對不住你,你心有怨恨,我能理解?!?/br>只是語氣卻愈發(fā)頹廢,眼神也越發(fā)消沉起來。當(dāng)年的事,過去這么久,誰又能說的清呢?都是少年郎,許云柯還記得鄭然非把那塊玉佩遞給自己時他內(nèi)心的那份錯愕。也記得,驟然被人群包圍的慌張。鄭然非因?yàn)閿嘈湟皇鲁闪巳┏堑男φ?,也被鄭家家主厭棄。這么多年了,他遠(yuǎn)度邊關(guān),混出一番名頭,當(dāng)年的事也漸漸少有人提及。若非他手中這塊玉,連他自己,都要以為當(dāng)初的事是不切實(shí)際的一場夢,是了無痕跡的云煙,是他心中荒誕的臆想。可這終究不是,玉還在,人也還在,變了的只是心。他嘆氣,視線正好落在后面進(jìn)來的趙林寒身上。“當(dāng)年一事,我沒有站出來,是我對不住將軍,現(xiàn)在也到了該我彌補(bǔ)的時候了。本來還有些放不下心,近日漸覺將軍對世子的上心,將軍能忘卻過往,身邊也有人陪著,那我心中也算圓滿了?!?/br>鄭然非:“……”許云柯這席話,真的是踩到他尾巴了。一面同他緬懷過往,一面不斷牽扯進(jìn)趙林寒。他們?nèi)绾?,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鄭然非心里對背景了如指掌,忍了又忍,才忍下算總賬的念頭。也沒去管他,而是點(diǎn)了旁邊一個副將:“到底什么事,說清楚?!?/br>副將出列,捏緊長刀,顯得極為掙扎。“將軍,這……”啰哩啰嗦,吞吞吐吐。鄭然非不耐煩了,隨手又點(diǎn)一個。這個比之前的強(qiáng)一點(diǎn),至少說的清話了。“稟將軍,樊老將軍今日出城退敵,沒想到中了敵人的jian計(jì),反倒被擒。蠻子放話說,讓我們派人去同他們談判。若是滿意,自當(dāng)放人?!?/br>原來如此,鄭然非挑挑眉:“繼續(xù),應(yīng)當(dāng)不止吧?”那人一時也猶豫下來,說不出話。最后,還是許云柯解釋的。“這個人,不能是隨隨便便一個人。要是鄭將軍的心上人,而且,還得孤身前去,不能有幫手。”所以,他才會如此興師動眾,要與眾人話別。許云柯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知道此事是我臉大,但我與將軍畢竟有一段淵源,由我出面,總歸有幾分可信度。將軍放心,下官心中有數(shù),不會給將軍添麻煩。”一言一語,誠意滿滿。聽見的將士無不紅了眼眶,心中動容。有那性情中人,更是當(dāng)場潸然淚下,稱許官人大義。在場唯有幾個人,還算冷靜。許云柯這個人,旁人不熟,都以為他是清風(fēng)明月般的人物,唯有鄭然非,熟知背景故事,知曉他是怎樣的為人。不算壞,卻足夠自私。否則,當(dāng)年也不會留他一個人承受謾罵,他卻獨(dú)身事外,反讓眾人同情。若真有情有義,當(dāng)年隨手出面幫他說一句話,又何至于此。這樣的人,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鄭然非第一個不信。但此情此景下,他到底沒有再白費(fèi)口舌。而是道:“許公子為國為民,深明大義,在下敬佩?!?/br>許云柯怔怔地聽他說完,看他看得出了神。其他人見他神色,還以為他深情如斯,又是一番嗟嘆。一時也有人替兩人惋惜,本來多么般配的一對眷侶,居然就這么陰差陽錯、稀里糊涂地錯過了。更有人想得更深,思及這段時間將軍和世子走得比較近,詭異的眼光不斷朝他身上落去。一直在裝病弱的趙林寒低聲一咳,卻還能感覺到那些目光如影隨形,甚至更加強(qiáng)烈。有人在暗處嘀咕著:“就這么個病秧子,有什么用?值得將軍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