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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如果不存在這種東西,自己便引燃這里,炸死所有人;外面的排水管道被自己灌滿了汽油,也安上了自制的定時點火裝置,就算自己在僵持中死掉,這里也會被夷為平地。反正干脆地死去比被痛苦折磨而死要好得多不是嗎。紗布之下的肌膚傳來難以忍受的瘙癢,禮奈想要抓撓脖頸,又生生忍住。放任自己便會抓破喉管死掉——就像從前的那些人一樣。角落里傳來誰的哭泣聲,禮奈安靜地望過去,心里有點愧疚:她也想和大家解釋清楚,但所剩的時間不多了。而且,她不認(rèn)為大家會相信。畢竟,連朝夕相處的伙伴都無法相信自己。啊啊,或許大哥哥會相信自己?但那并不是自己期待的人。而給予自己承諾的圭一君,也不會拉住自己了吧?想到這里,禮奈有點難過。寂靜之中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清脆的聲音和著少年清亮的嗓音一同傳來:“是我,禮奈。”來的是期待中的人,禮奈卻仿佛如臨大敵,將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警察已經(jīng)悄聲無息的包圍了這里,圭一是怎么進(jìn)來的?他是一個人嗎?他還可以相信嗎?就算我看起來是個瘋女人、做著不合常理的舉動,圭一君還會相信我嗎?“圭一君是得到了警察的準(zhǔn)許?”“嗯?!?/br>“一個人進(jìn)來的嗎?大哥哥沒有和你一起?”“那家伙倒是擔(dān)心你,但只有我一人。禮奈等待的,不也是我嗎?”“是嗎?”“嗯,我是為了承諾而來。”“說的也是呢。”少女輕輕地笑了,“對我來說,圈套已經(jīng)不管用了。為了拯救大家,我將一切都計劃好了嘛。”“真是……讓人火大!”少年咬牙切齒地抬高聲音。“圭一君討厭我了嗎?不是說好了,無論怎樣都會握緊我的手嗎?”少女秀麗的容顏上是難掩的疲憊,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銳利。她定定然注視著面前的門板,仿佛目光可以穿透過去看到少年的臉龐:“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圭一和詩音明明都病發(fā)過……”“你說的本來就沒錯!”門后的少女一愣。“禮奈不會信口開河,所以,你一定是掌握了線索才會如此肯定?!鄙倌甏艘豢跉猓拔覛獾陌?,是你一意孤行,從來沒和伙伴們商量過!”少女咬住了下唇,眼中水汽氤氳。“在我看來,禮奈沒有做錯什么。那個壞女人想傷害你,即便你殺了她也不算錯。你將大家作為人質(zhì),也一定沒有傷害到他們分毫?!鄙倌赀€在繼續(xù)說著,“但這些雖然不是錯誤的,卻是再糟糕不過。明明早些時候向大家仔細(xì)說明真相就好……”“夠了?!鄙倥p聲打斷了對方的話。她忽地拉開門板,緊握柴刀的手高高揚起:“只是你認(rèn)為我沒有做錯而已!”那只是下意識的自護(hù)舉動,就像困于絕境的兇獸。殺掉礙眼的人繼續(xù)計劃就好——這個念頭驅(qū)使著少女的動作,然而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她腦中叫囂。——這個人是你希望被他相信的、也選擇相信你的人?。?/br>纖細(xì)的手腕停止了動作,原本迎向撲過來的少年的柴刀,在即將割裂少年頭顱的一刻生生停止,歪向一邊。被少年擁入懷中的少女,因為落在鼻尖上的濕意顫了顫。那是,新鮮的,溫?zé)岬?,紅色的,血液。自己險些殺掉對方——這個認(rèn)知令少女大腦一片空白。只是,仿佛并不在意額頭的傷勢,少年用堅定的語氣回應(yīng)了少女方才的歇斯底里——“因為其他人不明真相啊。而且,就算你犯了錯誤,我也一定會拯救你!”陷入黑暗淵藪的少女停止了下沉。有一股堅定的力量從相連的手指傳遞了過來。——不管怎樣都會拯救你。——因為答應(yīng)過你,因為放心不下你。少年從方才起就拼命想要傳達(dá)給她的心情終于點亮了少女黯淡的眼眸。另一邊,將定時點火裝置的計時器停止,士郎終于放下了心。他一點也不擔(dān)心圭一與禮奈的交涉。畢竟,在前原圭一發(fā)狂的時候,那女孩也是站在雨里不停道歉、又在第二天一大早便跑來解釋啊……就算對方看起來無可救藥也會努力解救對方,這個就是少年們堅守的伙伴之愛。“果然,像禮奈這樣冷靜到極點又偏執(zhí)到極點的女孩子,也只有圭一君能夠拯救?!笔坷蓳u了搖頭,“對她的話,我果然無能為力?!?/br>說這種話也太妄自菲薄了。藏匿在陰影中的英靈默默想道。的確,擁有深刻羈絆的二人拯救了彼此。但如果沒有這小鬼,或許在第一天那女孩子就被殺死了。“愛護(hù)所有人、不希望他人受傷”,小鬼持有的這種念頭,何其愚蠢。然而,他卻將那虛無縹緲的希望傳達(dá)到了其他人內(nèi)心深處。如果有更多的人產(chǎn)生這種想法,或許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在無望的土地上,生出仿佛能夠扭轉(zhuǎn)乾坤的微小希望吧。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作者是圭禮黨_(:зゝ∠)_以及下一章主角團(tuán)之外的所有人L5你們信嗎!☆、第十三章安靜的黃昏中,蟬聲響亮,讓人心煩意亂。由少女一手策劃的綁架案無疾而終。但昔日以溫柔可愛的外表征服所有人的少女,已經(jīng)失去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信任。少女的朋友試圖勸說受驚的孩子們不要將此事告訴家里的大人,但收效甚微。“這沒什么,畢竟大家不知道真相嘛?!倍Y奈有點難過,黯淡的眼卻努力露出笑意,“只要能找到治療大家的藥不就好了嗎?”女孩子們沒有回應(yīng),圭一倒是很快便接了話:“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你,還有詩音,不都是自我痊愈的嗎?所以,大概不用藥也無所謂?!?/br>“這樣說來,”被提醒了的魅音認(rèn)真思索,“你們之前都有過暴躁的時候啊,一心一意地想要殺傷別人,無論別人怎么說都拉不回來。雖然禮奈是想救大家沒錯,但‘不如一起痛快死掉’的方式根本就不可理喻。沒有藥的話,大家一起發(fā)病就麻煩了?!?/br>“說的也是呢?!币姾糜鸦謴?fù)了慣常的態(tài)度,禮奈并不嫌棄魅音的直白,反而微微笑了起來。“‘雛見澤絕癥’這個說法,我也認(rèn)可?!鄙頌殡r見澤巫女的梨花少見地認(rèn)真,“雖然不知道是否有疫苗這種東西,但我們不如去診所看看?那是這里唯一能夠治療病人的地方嘛?!?/br>仿佛永遠(yuǎn)都干勁十足的少年們就這樣說定,向診所的方向走去。在眾人逐漸遠(yuǎn)離學(xué)校禮堂時,圭一下意識回頭,因為某個身影的缺失而深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