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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淡漠得像是初見時、他們十六七歲時。可是斗轉(zhuǎn)星移、年華流轉(zhuǎn),五年時光已如砂礫般從指縫間簌簌流干。當(dāng)時的兩個少年,已連同那一段背德的感情,一道葬入時光的深處。周棠微微扯了嘴角,有些挑釁地說:“那好啊。”周棠去找一塊來的趙菁道別,兩人便站在原地等他。孫念慈望著周棠離開的方向吸溜著口水,“你哥真好看,啊啊啊啊完全是我的菜啊……”周棣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你想都別想?!?/br>孫念慈猛回頭瞪他,“為什么?!”周棣淡淡地說:“他有人了?!?/br>孫念慈正想追問是誰三生有幸摘得男神,周棠已經(jīng)回來了,只好又連忙換上另一幅面孔,笑瞇瞇地說:“哥哥回來啦,那我們走吧,餐廳我都預(yù)定好了。”上車的時候周棣自然而然地推了想要和周棠一塊兒坐后座的孫念慈一把,“你開車?!?/br>孫念慈對他怒目而視,“為什么?”周棣理直氣壯地說:“我還在倒時差?!?/br>礙于周棠在場,孫念慈只能忍氣吞聲,無聲罵罵咧咧著勉強(qiáng)坐上了駕駛座。然后他理所當(dāng)然地在周棠旁邊坐下。所幸賓利的后排空間足夠大,兩人雖然離得近但還不至于產(chǎn)生肢體接觸。即便如此,周棠還是默默往車門的方向挪了挪,然后閉上眼睛假寐。偏偏周棣不識好歹,非得裝作什么事兒沒有跟他聊天,“昨天回來的?”前排坐了個豎起耳朵聽的孫念慈,周棠也不好把兄弟不和的事實光明正大鋪在明面上,淡淡地“嗯”了一聲。周棣:“怎么這么多年都不回來?”為什么不回來你心里沒點B數(shù)么?周棠默默吐槽,把臉撇向窗外,“忙?!?/br>周棣:“英國的大學(xué)課業(yè)有這么緊張么?”周棠:“嗯?!?/br>周棣:“什么專業(yè)啊?”周棠不耐煩地說:“設(shè)計?!?/br>周棣:“服裝設(shè)計?”周棠其實不是學(xué)服裝設(shè)計的,但他也懶得跟周棣多費口舌,“嗯”一聲最省力氣。“那好,”周棣說:“我們集團(tuán)旗下剛好新開了一個服裝品牌,走高端路線,正有意向和倫敦那邊的公司接觸合作……”周棠聽了個開頭心里就是一激靈,沒等周棣講完就生硬地打斷,說:“……不過服裝設(shè)計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我現(xiàn)在從事室內(nèi)設(shè)計,早八百年沒接觸布料了?!?/br>孫念慈越聽越覺得這對兄弟之間關(guān)系非同一般,握著方向盤大氣也不敢出。車廂內(nèi)一時死一般的寂靜。周棣:“……室內(nèi)設(shè)計?”周棠:“嗯?!?/br>“那也好,”周棣睨了眼周棠緊繃的側(cè)臉,淡淡一笑,“剛好我買了套新房子,還沒裝修?!?/br>周棠眉頭緊皺,“如果是在美國,恕我不能接受這份委托。”“不在美國,”周棣說:“在這里?!?/br>周棠眼瞳震顫,慌亂地移開視線。坐在前排的孫念慈看不到,但他能看見,周棣說話時,指尖在自己心口微微劃動一下,然后說“在這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周棠轉(zhuǎn)過身不看他,眼前擦得透亮的玻璃上卻映出身后周棣的臉,他正緊緊地、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自己。第35章從靈堂到餐廳,不過短短二十來分鐘的車程,身處豪車的周棠卻如坐針氈,幾乎是車子剛一停穩(wěn),他就推門下車。周棠跟在他身后下了車,慢慢悠悠地往飯店大門走。服務(wù)生將三人引入預(yù)定好的包廂入座,孫念慈說:“這家私房菜沒有菜單,是根據(jù)顧客的口味制定菜色的,哥哥的口味偏好是什么?”周棣看著手機(jī),淡淡地說:“重鹽重辣,不喜甜口?!?/br>孫念慈看向周棠,“哥哥是這樣嗎?”周棠干笑了一下,“是?!?/br>孫念慈笑說:“看哥哥的長相,我還當(dāng)你應(yīng)該是典型的本地人口味,喜歡清淡甜口的那種?!?/br>周棠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從周棣身上一掃而過,“那是他。”“你倆這口味大相徑庭啊?!睂O念慈又看向周棣,“那今兒個到底怎么定?”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都依他。”話音落下,兩人都怔怔地抬起頭看著對方。周棠狀似無意地挪開視線,說:“女士優(yōu)先,聽你的?!?/br>周棣的目光也重新落回手機(jī)屏幕上,“嗯?!?/br>“那我就不客氣啦?!睂O念慈轉(zhuǎn)身對著服務(wù)員提了幾個要求,沒多久就上了菜。孫念慈一邊吃一邊和兩人說話,周棠時不時笑著應(yīng)答一兩句,周棣則始終一言不發(fā)。時間長了孫念慈似乎也有點不開心,拿胳膊撞了撞他,“誒,你怎么不說話?”周棣淡淡地問:“你指望我說什么?”“討厭!整天跟個悶葫蘆似的!”孫念慈撒嬌地輕輕掐了他一把,“你看除了我還能找到誰慣著你?”明明菜色不錯,食材也很新鮮,周棠卻忽然覺得胸腔一陣難言的不適,他站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失陪?!?/br>周棠低頭走進(jìn)男廁所隔間,確認(rèn)了里外沒有煙霧警報器,才從兜里摸出了半盒壓扁了的香煙盒,靠在瓷磚上深深地抽了一口,積郁在肺腑間的濁氣似乎都隨著這一口煙從唇畔呼出。尼古丁真是樣好東西。周棠出神地盯著火光明滅的煙頭看了很久,直到洗手間外傳來開門的響動,這才連忙把煙按滅,丟進(jìn)水里沖走。推門而出,一看,外頭站著的人正是周棣。周棣淡淡地看他一眼,輕輕把廁所門關(guān)上了,“咔嗒”一聲,方寸天地間靜悄悄的,又只剩下他們兩人。周棠在原地僵了片刻,垂在腿兩側(cè)的拳頭攥緊了又松,沉著臉說:“你有什么事嗎?”周棣不語,從西裝褲里摸出了一盒煙,叼在嘴里,熟稔地點燃,然后深吸一口。他們倆之間的距離不近,但煙霧似乎仍是飄飄渺渺地散至周棠面前,他不悅地蹙眉,“室內(nèi)場所不允許吸煙。”周棣啞然失笑,夾著煙朝一步步朝周棠走近,周棠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往后退,仰頭與周棣的四目相對。周棣目光閃爍一瞬,然后俯首,湊到周棠耳畔頸側(cè)嗅了嗅,低聲說:“明明自己也忍不住,為什么還要說我?”然后在周棠忍不住推開他之前,周棣直起身子,主動后退了一步,與周棠拉開了距離。他說:“我確實有個問題想問你。”他說話時,口中呼出煙霧,將漆黑的眼瞳也繚繞成一片灰茫茫。周棠說:“如果你問的依然是五年前的問題,那么,我也仍然只能給你五年前的回答?!?/br>低下頭,周棣輕輕地說:“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