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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登極峰嗎?!?/br> 這登極峰,可不是隨便誰都能來的地方。 岑藍微微露出點笑意,“他自然來不得這里,我要你師尊告訴他你在我這里了,待你傷愈之后再去見他。” “???”姜嘯一臉復(fù)雜,那魏欣師兄肯定會奇怪,他為什么能夠上登極峰,會不會……猜到他和師祖那什么啊。 “怎么,怕他們知道?”岑藍見他明明高興卻假作擔(dān)憂,伸手彈了下他腦門,故意說,“現(xiàn)在因為紅云整個修真界都很亂,公布你我關(guān)系不合適,所以要等一段時日修真界和人間安定下來再說。你怕被人知道么?” 姜嘯將頭搖成撥浪鼓,不好意思的低頭后又轉(zhuǎn)移話題道,“我昏睡了多少天?” “沒多久,十幾天,”岑藍說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說辭,“你現(xiàn)在功力全失,邪氣入體,我雖然能給你肅清一切,但你體內(nèi)元丹粉碎,修真一路怕是要重新開始了?!?/br> 元丹乃是所有修真者的修煉根本,元丹碎裂,便如同漏水的竹籃,再多的靈力入體,也如竹籃打水。 姜嘯聞言久久沒有說話,他遭受的打擊確實很大。 他一直想要變強,不畏艱苦和疼痛,卻沒成想,到如今一切歸零,不過一場歷練,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岑藍仿佛聽到了他心中所想,側(cè)頭親了親他的下顎,“你還有我?!?/br> 岑藍說,“只要有我,修為總會回來,況且你我還有道侶之約,待過些時日,修真界稍稍穩(wěn)定下來,我們便結(jié)為道侶?!?/br> 姜嘯又想哭,但是這一次他忍住了,他抱緊了岑藍,死死的,用盡他現(xiàn)在能用的所有力氣。 他對岑藍說,“師祖,我只有你了?!?/br> 他說,“我一定會再重新修煉的,絕對不給你丟臉,我不怕苦,也不怕疼的?!?/br> 岑藍聽了沒有說話,他的修為是她毀的,他體內(nèi)剩下的半個殘丹,亦是她掏出來的。 現(xiàn)如今那兩塊殘丹各自放在兩處,各自封印,不到時機不可湊到一起。 而他現(xiàn)如今和凡人之軀無異。 岑藍腦中思緒因著姜嘯絮絮叨叨的話,有些紛亂。 但很快,她便重新恢復(fù)清明。 一切都必須按照既定的軌道去走,無論是她,還是姜嘯。 她不怕輸,但無論為了什么,都不能輸。 岑藍輕聲細(xì)語地和姜嘯說著如今紅云的影響,甚至同他說了鳳冥妖族的所有事。 她告訴他要除鳳冥妖族,千難萬險,也告訴他自己此行未能化用神獸獸丹,什么也不曾記起,尋不到他的親人了。 姜嘯說,“沒關(guān)系,師祖,我不找了。” 他親吻岑藍的耳朵,繾綣無邊地說,“誰也不找了,我有藍藍就夠了?!?/br> 岑藍聽了總算推開他,正視他現(xiàn)在這幅模樣,“真的嗎?只有我便夠了,其他人都不在意了?” 姜嘯點頭,“我對我的父母是什么人,全無印象,至于那個圈養(yǎng)我的女人,我也不想再尋了。” 姜嘯說,“師祖如今憂心天下事,無需再為我這點事費心,我有師祖……就有天下?!?/br> 姜嘯慢慢笑起來,他這一笑,眉眼妖異更甚,眼尾如這世間最惑人的鉤子。 岑藍看著他沒有錯開視線,姜嘯這張臉確實像那個令她恨入骨血的女人,可他的眼中卻沒有那女人一樣的丑惡。 他笑得如一朵盛放的艷色花,卻雙眸澄澈,且嘴角酒窩猶在,讓岑藍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這是姜嘯。 她養(yǎng)了十三年,又封印了兩千多年的那個小妖。 他雖是在大婚之日背棄她、殺害她全家全鎮(zhèn)的畜生男人和滿心邪惡的鳳冥妖族傀儡生下的孽障,卻也是岑藍親手養(yǎng)成這幅樣子的。 岑藍伸手摸了摸他臉上的酒窩,“你要記住你說的話?!?/br> 岑藍說,“你還說過,無論我要什么,你都會給,會聽我的話。你說過的所有話,都不能忘知道嗎?” 姜嘯點頭,將額頭抵在岑藍的額頭,鼻尖蹭了蹭她,“我發(fā)誓,我對藍藍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沒有半句虛言,言必行,行必果?!?/br> 岑藍笑起來,這一次帶著些真心實意,她捧著姜嘯的臉,閉上眼輕輕地親了親,帶著些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珍重意味。 前路艱險,步步刀山。 岑藍在心中對姜嘯承諾,若他能守住誓言,她必定竭盡全力,帶他趟過刀山,游過火海。 言必行,行必果。 第35章 我不??!(可怎么辦,怎么辦?...) 姜嘯是第二天下山去找魏欣的, 找魏欣之前,岑藍給他將容貌幻化成之前的樣子,又親自把他送下了登極峰。 他現(xiàn)在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凡人之軀”, 門派中任何帶有靈力阻隔的地方,都是去不了的。 岑藍承諾在道侶大典之后為他重塑元丹, 姜嘯對此沒有異議, 他現(xiàn)在也算摸準(zhǔn)了岑藍的性子,只要他聽話,她就不惱。 岑藍在他心中位比神明, 神明說的話, 他自己是全盤相信的, 所以姜嘯不驕不躁, 心態(tài)頗好。 正巧魏欣從外面驅(qū)邪回來,姜嘯便讓岑藍送自己下來, 師兄弟兩個時隔了十幾天,隔了秘境當(dāng)中的無數(shù)次鬼門關(guān), 本該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彼此說, 再次相見, 兩人卻坐在修德院姜嘯那個小屋子里面, 彼此都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好一會, 還是姜嘯先開口, “師兄你身體還好嗎?” 畢竟在秘境之中,魏欣傷得很重, 姜嘯一度認(rèn)為他活不下去。 “你怎么樣?”魏欣沒有回答姜嘯的話, 反倒是神色極其一言難盡地看著姜嘯, 問他的情況。 魏欣一語雙關(guān),姜嘯倒是也聽懂了, 神色一頓,耳根紅了一點。最后說道,“我元丹碎裂,修為盡失。” 魏欣倒抽一口氣,修者元丹碎裂實在是事比天大,怨不得自從進了這屋里來,他就一絲一毫也沒有感知到姜嘯的靈力流動。 魏欣正欲說什么,他記得姜嘯在秘境之中如何護著他,因著姜嘯他才能茍活,才能不像那些入魔弟子一般。 姜嘯卻搶先開口,“師兄不必?fù)?dān)憂,師祖說了會為我重塑元丹?!?/br> 姜嘯有些羞赧地笑了下,“師兄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待到天下暫安之時,我與師祖會結(jié)為道侶?!?/br> 魏欣上一口抽進去的涼氣還沒吐出來,頓時又抽了一口。 “結(jié)……結(jié)為道侶?”魏欣的表情堪稱天崩地裂,雖說上一次他詢問起姜嘯的事情,師尊已經(jīng)等同于明著告訴了他,師祖和姜嘯兩個人之間不尋常。 師祖是何許人也,魏欣絞盡腦汁能夠想到的,也就是姜嘯入了她的眼,帶在身邊一陣子……而已。 畢竟莫說是門中,便是這全天下,也不曾聽聞過雙極門老祖好風(fēng)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