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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會在乎小人是怎么想的,她對帶路的那男人作何反應(yīng)更感興趣——他自始至終可未吭一聲。 她剛回過頭,就看到對方只留給她們一個后背。 看樣子,他是徹底不打算摻和他們之間的爭端了。 見他還是打算帶她們?nèi)ヒ奛O.1,顧淺也干脆一同起了身,又被她淺姐救下一回的楊桃松了口氣,著急忙慌地跟上去。 等走得遠(yuǎn)了點,男人才開了口。 “那小子是這里的NO.6,”他說,“平時底下的誰都得聽他的,囂張慣了?!?/br> “那你呢?”楊桃條件反射地問。 這皮膚黝黑的男人沒有回答,顧淺的視線下移,瞧見了在他手腕上晃蕩的牌子。 這就是很常見的塑料手牌,去游泳的時候寄放行李后會拿到的那種。 顧淺之前就注意到,無論是在泳池里嬉戲的還是躺在沙灘椅上做日光浴的,手上都戴著個塑料牌。介于他們用數(shù)字來區(qū)分上下等級,她有理由懷疑牌子就是干這個使的。 她也看清楚了男人手牌上的數(shù)字。 七號。 看來剛才那個黃毛正好壓在他頭上,所以他是不好說什么的,再加上估計這種事也看得不少了,就干脆作壁上觀。 楊桃大約也意識到這點,很快換了話題。 “你們這按什么分的?” “進(jìn)‘海濱’的時間?!?/br> 這回他開了口。 “所以你們要加入也是從最末開始排,不過,假如作出了什么特別的貢獻(xiàn)就會提升排名——他就是這么提到NO.6的?!?/br> 說著,男人冷哼一聲。 他似乎對此頗有怨氣,只是不好明說,借著她們捅開的這口子才漏出來一點。 他的余光又盯向身后的兩人,“你們要得罪他無所謂,就多盯著別讓他找到機(jī)會報復(fù)。等到了NO.1跟前,言行都悠著點?!?/br> 這話更多還是對著顧淺說,畢竟楊桃明擺著不會掀起多大風(fēng)浪,后者也下意識瞄了眼她淺姐。 顧淺聽他的意思,怕不是NO.1有什么不同尋常的能力——這也是最有可能的選項。但男人卻沒有也不會繼續(xù)說下去,只深深地看她們一眼,就扭頭又去領(lǐng)自己的道了。 他已經(jīng)把她們帶到了酒店的大門口。 穿過旋轉(zhuǎn)門就是廳堂,饒是有所心理準(zhǔn)備,顧淺二人還是不由為這大堂的干凈程度咋舌。 這已經(jīng)不能用“整潔”來形容了。 腳下鋪的是柔軟得不起一根雜亂線頭的長條紅毯,懸掛在正中央的水晶吊燈擦得閃閃發(fā)亮,最角落的沙發(fā)都工工整整地蓋著防塵布。 這里簡直就像個未被外面的荒敗景象侵蝕過的桃花源。 連任何一處電路都是暢通的,他們站在轎廂內(nèi),看著光亮得幾乎能照出人影的電梯門在眼前合上,腳下踏著的臺面也緩緩上升。 顧淺瞄向那個被按亮的按鈕,他們正往最高層去。 “對了。” 楊桃突然開了口:“我們待會兒怎么稱呼,我是說那個‘NO.1’——” “名字不重要?!蹦腥舜驍嗟馈?/br> 他緊接著又補(bǔ)充了一句。 “這話是他說的,”他道,“所以‘NO.1’還是‘老大’都隨你們。怎么順口怎么來,‘海濱’不在乎這個?!?/br> “這里推崇的是及時行樂,只要遵守僅有的幾條規(guī)矩,做什么都是自由。” 楊桃剛想問規(guī)矩是什么,可惜錯過了這個機(jī)會。轎廂再度打開,男人領(lǐng)她們拐出了門廳。 顯而易見,這里連住所也分了個三六九等,他口中的“NO.1”住的就是最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 電梯運(yùn)行的細(xì)微響動遠(yuǎn)去,走廊上越發(fā)靜得可怕。楊桃想起男人的忠告,緊張得都能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的聲音,只得深呼吸逼自己冷靜下來。 “我剛剛收到了下面遞上來的消息?!?/br> 不說楊桃,連顧淺都是被這道突然響起的男聲驚得眼皮一跳,領(lǐng)她們過來的那位“七號”倒是一臉不甚出奇的模樣。她倆齊刷刷地抬頭望去,看到了那個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與她們預(yù)想的暴躁或威懾不同,這聲音聽上去竟是意外地爽朗。雖然因著背光,瞧不清楚男人臉上具體是什么樣的神情,但隱隱可以看到他的嘴角大大地咧開,亂糟糟的頭發(fā)在耳鬢處打著卷兒。 他大張著雙臂,手掌搭在面前的沙發(fā)靠背上,下面是條沙灘褲,上身只披了一件寬大的浴袍,肌rou虬結(jié)的胳臂上浮現(xiàn)出肱二頭肌鼓起的輪廓。 “歡迎歡迎,”他連道了兩聲,言談里的情緒都很是激動,“歡迎來到這理想的桃源鄉(xiāng)——‘海濱’!” “我聽說,你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加入……” 他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但我們掌握著大家所尋求的秘密,兩位真的對此不感興趣?” 顧淺沒急著出聲。 說不感興趣是假的,現(xiàn)在得找人治一下她的傷勢也確實是剛需,她也有點好奇這群人聚集在這到底是想做什么。 反正最次也不過是找機(jī)會脫離,她觀察了一下這里的人的平均水準(zhǔn),估摸著大部分都是相較而言普普通通的玩家,攔也攔不住她。 雖然說眼前這位和領(lǐng)她們過來的干部級人物可能是例外—— 背光處的那人松開手,顧淺留意到皮質(zhì)的靠背上留下了十個深深的手指印。他一步步走近,隱去的五官也在頭頂一排射燈的照耀下清晰起來。 這頭領(lǐng)做派的男人樣貌粗獷,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乍聽有幾分爽朗的聲音先入為主,他那斜下來的眼神也沒有那么望而生畏。 “算了,我姑且就破一次例吧。” 這海濱組織的老大短促地笑了一聲,徑直轉(zhuǎn)過身,扭頭往旁邊的屋內(nèi)走去。先前領(lǐng)路的七號雖有點意外,但也不言不語地跟上,顧淺跟楊桃對了個眼神,也相繼邁開了步。 “就是這里?!?/br> 眼前那寬闊厚實的后背忽地停了下來,“讓這末日的噩夢結(jié)束的辦法,離開這個游樂場的辦法——” 楊桃:“這……” 她險些忘了該如何組織語言。 展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的是一堵被畫滿了的墻,全是一排排方方正正的手繪撲克牌圖案,什么黑桃和草花都一應(yīng)俱全。其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被劃上了巨大的叉字。 電光火石間,顧淺突然想起了季晉華他們在那條地道里說過的話。 他暗示說,玄機(jī)都在印在體驗券上的圖案和數(shù)字上。此時此刻,再看到這滿滿一面墻—— “等一下,”楊桃也喃喃出聲,“難道說……” 老大贊許地看了她們一眼。 “沒錯?!?/br> 他道:“這唯一的方法就是集齊所有的撲克牌?!?/br> “但是,只有被選定的那一個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