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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牛郎織女。 鐘維民叔叔和沈云阿姨,她和鐘睿耀,是不是也算這種?每年只能短暫的相見一段日子。只不過鐘維民叔叔已經(jīng)不想再等待下去了!他已經(jīng)決定主動對抗命運(yùn)!所有人都知道,鐘維民鐵了心思要下海經(jīng)商賺大錢,去取得沈云家同意。 而她和鐘睿耀,還什么都算不上。 門口的影子晃了晃。 良久。 一個少年才慢慢出現(xiàn)在門外。 他頭發(fā)短了點(diǎn),臉上線條變得有幾分柔韌,不再像以前那樣有種少女的柔氣,那種雌雄莫辯的青澀色氣。 現(xiàn)在的鐘睿耀少年氣多了兩分,全身比例非常好雙腿筆直修長,身高也比她快高出一個頭了。 他眼珠子動了動,臉半掩在門后,喊了一聲,“蓉蓉”,漂亮的眉眼之間卻有幾分憂郁,光是目光掃過令足以令人心疼。 楊蓉蓉內(nèi)心嘆了口氣。 鐘睿耀的那些細(xì)小的心思,一舉一動,她怎么可能不知是何用意。 就算是閉著眼睛她都知道含義。 楊蓉蓉胳膊移動了一下。 她還能怎么辦,又不可能真的跟鐘睿耀置氣。 楊蓉蓉半晌:“進(jìn)來吧?!?/br> 她怎可能讓鐘睿耀在門口罰站。 鐘睿耀看了看她,再次確認(rèn)了一下,這才動了動。 “嗯?!?/br> 鐘睿耀進(jìn)屋。 門口敞著,外面走道上也沒什么人,現(xiàn)在的筒子樓早已不像以前那么熱鬧。春梅jiejie冬梅jiejie馬上高三,暑假在拼命補(bǔ)課,明年高考完了也會離開這。 楊蓉蓉分給鐘睿耀一半三鮮豆皮、一半餛飩。 “綠豆湯我喝了,就不分給你了。” 鐘睿耀頓了頓:“喝了也沒事。” 他們倆一瓶汽水都喝過,現(xiàn)在她卻開始連綠豆湯也涇渭分明。 楊蓉蓉不管這些,只作沒聽見。 她拿起筷子,把三鮮豆皮和餛飩趕了一半給他。 “可能冷了,下次你直接在鐵路那吃了。你嘗嘗,三鮮豆皮是武漢的特色,你們北京是不是吃不到?難得回來好好嘗嘗,可能以后就嘗不到了?!?/br> 一口一個你字,一口一個你們。 顯得他在崇城好像只是一名途中經(jīng)過的旅客。不過一位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而已。 鐘睿耀拾起的筷子,又頓在空中。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故事是真的 第122章 人生只如初見 鐘睿耀低著眸。 他看著白色塑料盒里的三鮮豆皮。 三鮮豆皮焦焦的, 黃黃的,撒著淺綠色碎蔥,在崇城鐵路邊的白篷攤子前買的, 攤主為了節(jié)約, 把白色塑料盒分成兩半攤開裝,崇城人也都習(xí)慣了。 還有那碗清湯餛飩。 物價隨著經(jīng)濟(jì)上漲,餛飩也從當(dāng)初的兩毛錢一碗變成一塊五,他每年在那個女?dāng)傊髂琴I, 一如從前的味道。 這些零散的早點(diǎn)與他在北京每天吃的西式早餐, 吐司、黃油、牛奶,法國、德國面包、果醬都不一樣。 楊蓉蓉看著一顆眼淚忽然從少年的臉頰落下。 她心頭一震。 空氣靜默。 別說鐘睿耀流淚, 就算其他男生,楊蓉蓉也只見過他們被大孩子打了、家長罵了而鬼哭狼嚎的。 這是鐘睿耀第一次在她眼前落淚。 少年絕美的臉上滑下一滴淚。 靜謐無聲。 鐘睿耀等著對方的反應(yīng)。 他如今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也很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帶來別人的何種反應(yīng), 他不想楊蓉蓉對他冷淡, 不想楊蓉蓉推開他,只打算把他視作一位童年的玩伴。 他現(xiàn)在還說不清為什么,但鐘睿耀本能地感到一種強(qiáng)烈的恐慌。 如果這一刻, 他把握不住這個機(jī)會,以后楊蓉蓉就會永遠(yuǎn)把他放在那個位置、那個距離,而那絕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動用了自己最擅長的一張牌——惻隱之心。 他賭蓉蓉會對他心軟。 過了良久, 鐘睿耀聽見楊蓉蓉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沒有說話, 沒有過來安慰,反而夾起筷子, 吃了一塊三鮮豆皮。 然后才道。 “你是不是眼睛進(jìn)沙子了?需不需要我?guī)兔Υ狄幌???/br> 少年身體怔了怔。 楊蓉蓉又夾了一個餛飩,自顧自地吃掉。 鐘睿耀最懂她, 她又何嘗不懂鐘睿耀? 鐘睿耀一個眼神、一個心思,楊蓉蓉都清楚對方的意圖。她寵他的時候,他什么樣她都喜歡,沒有人可以替代,現(xiàn)在決心拉開距離了,她也會有一萬種方法。 鐘睿耀陡然一滴淚落得更兇。 但是又很快剎住。 絕不可能流淚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楊蓉蓉在桌前吃著他帶來的早點(diǎn),鐘睿耀在她身邊卻如坐針氈。 人漸漸長大了。 很多事物、眼界都會清晰起來。 鐘睿耀很早就清楚自己所處的地理環(huán)境優(yōu)勢、資源優(yōu)勢等一切優(yōu)勢,楊蓉蓉看上去只是一個他在崇城亞洲最大聯(lián)堿廠的青梅竹馬、最好的玩伴,然而這段關(guān)系的主導(dǎo)和終結(jié)權(quán)卻始終掌握在她手里。 最早說不要他跟她玩的,是她; 吃早點(diǎn)不讓他跟的,也是她; 去泳池不準(zhǔn)他靠近的,還是她; 他一直亦步亦趨跟著她、隨著她,每獲得一點(diǎn)點(diǎn)可以靠近她的允許就足以令他心顫良久。 這不僅僅是座崇城,楊蓉蓉也不僅僅是他最好的青梅,人生只如初見,她和這里的一切都是他整個童年與父親的見證,是他人生最初的構(gòu)建與象征。 少年肩膀微微顫著。 過了很久。 他才道:“我不是不來找你……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 太多的局面,太多的混亂。 他組織著語言,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從小就習(xí)慣于一個人隱藏自己心思的人是學(xué)不會在外剖析自己整顆心。 半晌。 少年聲音有些沙啞,眼眶強(qiáng)忍著什么。 “蓉蓉,你不要不要我……” 鐘睿耀虛弱地說。 他的手在半空中往前抓了抓,最后抓住了楊蓉蓉擱在桌子上的手腕。 才安定下來。 兩人一起沉默著。 鐘睿耀的手指骨節(jié)很用力,把她的手腕抓出紅痕,可楊蓉蓉卻沒覺得痛,她知道這一次鐘睿耀說的是真話。 真話很多時候都是虛弱無力的。 死亡與離別對于十幾歲的青少年是過于沉重的人生課題。 鐘睿耀就這樣一直扣著她的手腕。 他不讓她離開,更不會讓她有機(jī)會放開自己。 他真正珍視的事物極少,楊蓉蓉是他最不想失去的一個。 楊蓉蓉眼眸垂著,任憑對方鉗著自己的手腕,過了好一會,她才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