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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白日墜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得上……

他們說不定真能逆襲。

也許一切的改變都源自熱氣球飛上高空的那個瞬間。

在李逾白的心里,非要說的話,或許賀濂對他的影響更大些。

而此刻,影響更大的小賀正在練舞室,和顧隨一起被江逐流摧殘。

李逾白與裴勉結(jié)束了和經(jīng)紀人的談話,裴勉還要聯(lián)系剪輯團隊討論Vlog的事,抱著電腦急匆匆走了,不和他一起圍觀。

告別裴勉,李逾白把耳機戴好,聽著那首新的舞曲Demo往練舞室走。

組合中,江逐流跳舞厲害是公認的事實——盡管他17歲那年參加選秀節(jié)目時還是根僵硬的木頭,現(xiàn)在經(jīng)過刻苦努力的練習(xí),已經(jīng)成了其余人的半個舞蹈老師。

李逾白剛靠近練舞室,就聽見江逐流越發(fā)無奈的語氣,猜到他可能快到崩潰邊緣。

“……這動作重心是往下的!”

“賀濂你看看鏡子,瞧著半身不遂一樣。”

“小隨,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別笑!”

“我再演示一次,最后一次了。”

新粉絲們還停留在膚淺的嗑顏和補檔階段,不離不棄的老粉們就開始訴求公司給新資源。綜藝的餅沒有那么好搶,但其他尚可一戰(zhàn)。

陳戈神通廣大,聽說愿意排新歌,就迫不及待宣布拿到了一首公司沒有發(fā)布的舞曲。眼下還沒吃午飯,李逾白靠在練舞室門口,心說:“我也太努力了?!?/br>
畢竟新歌的編舞是蘇夙。

光華最大的搖錢樹,他們秦總的小舅子,出道起就是內(nèi)娛頂級流量的男偶像,居然會屈尊給FALL這個過氣團體編舞。

搖錢樹晚上沒有任何通告,將會親自過來指導(dǎo)新動作,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趕在夜幕降臨前用盡畢生的努力飛速學(xué)會這支舞蹈——蘇夙出了名的脾氣急易上火,在公司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一哥。

但李逾白暫時沒有特別著急,他隔著玻璃看了一會兒,賀濂手腳協(xié)調(diào),進步稱不上神速,可和訓(xùn)練了兩三年的顧隨相比沒有明顯短板。

有些動作還挺有個人特點。

叫人挪不開目光。

李逾白笑笑,推門而入,節(jié)拍器立在一旁,剛好被按了停。

“我累了?!苯鹆骺匆娝B忙招手,“你來盯賀濂,我去單獨練小隨?!?/br>
李逾白正要脫口而出關(guān)我屁事,賀濂已經(jīng)眼巴巴地望過來。

他正完成了地板動作,盤腿坐得很乖巧,自下而上地仰頭注視李逾白。賀濂眼睛圓,眼角又下垂,執(zhí)著地看向他時有亮晶晶的光。

狗狗眼.gif

李逾白認命地說:“行,正好我跟他一起練?!?/br>
頂級流量很有時間概念,蘇夙約好七點半,甚至一秒鐘也沒提前。

手機屏幕上的“29”變成“30”,練舞室大門從外推開,蘇夙一邊脫長到腳踝的羽絨服一邊進來,把棒球帽摘了隨手扔開。

在偶像中算大齡的蘇夙,看著還是一張少年感十足的臉,出道幾年都沒變化似的。但他并沒有舞臺上光芒四射的氣勢,和想象的多少有了差距。

出人意料的,傳說中嬌貴的一哥沒帶助理,身后緊跟著進來一個瘦高人影,看見陳戈打了個招呼,對方驚訝地說:“小滿也來了?”

“我陪他來看看?!倍M說著,把蘇夙扔了的棒球帽撿起來。

沒發(fā)表任何多余的意見,蘇夙往鏡子前一坐,雙腿盤起來,一抬下巴示意開音響:“你們先跳一遍,我時間不多,抓緊。”

裴勉應(yīng)聲說好,走過去準備開始站位。

這也許是李逾白迄今為止過得最長的四分鐘,結(jié)束的最后一個鼓點敲完,蘇夙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站起身。

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不外乎這樣,李逾白不自禁地站直了。

“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們到底是怎么出道的?”蘇夙皺起眉,站在裴勉面前,卻在和丁滿說話,“島團那會兒也不至于成這樣吧,最基本的整齊都做不到——雖然男團不一定非要跟伴舞似的完全復(fù)制粘貼,但這也太……”

他被自己哽了一下,丁滿被突然點名,笑了笑說:“FALL不是舞團定位?!?/br>
蘇夙:“那也不行啊,現(xiàn)在什么團都得能唱會跳,唱歌呢?有安西的水準嗎?沒有吧?說真的,要不看在你和陳哥面子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悔了?!?/br>
李逾白垂下眼。

突然感覺很對不起陳戈。

盡管不知道他如何去溝通,但要來蘇夙留著的歌就是天大的人情,結(jié)果練成這個樣子……字里行間都被嫌棄……

而且是被頂流嫌棄……

“而且你們幾個的互動一點默契也沒有,多久沒一起練了?給我感覺像臨時搭起來的草臺班子,網(wǎng)紅還知道天天直播營業(yè)呢!

“之前聽說你們想短期內(nèi)超越TSU?就這個水平?我話說重一點——

“別做夢了?!?/br>
李逾白臉開始發(fā)熱,并不全因為剛才的舞蹈。

很生氣,但是他承認蘇夙說的都是事實。

正因為這樣更加羞愧和無力了。

“第一天練,這進度我覺得很不錯了啊?!倍M說著,擰開一瓶礦泉水喝,又扭過臉安慰他們幾個,“他說話就這樣,橫得很,心不壞的?!?/br>
蘇夙聽了這句不客氣的打圓場反而笑了笑,伸手擼起有點長的頭發(fā)綁了個小揪揪,徑直走向音響把舞曲調(diào)到最開始:

“這首歌原本我想下一張專輯出,現(xiàn)在眼看遙遙無期,送你們了……團舞和單人不一樣,有的動作不只是手腳擺個姿勢,還有眼神,情緒,包括彼此之間的沖突與對抗,我跳C位,小滿,你跳的他的?!?/br>
隨手指了賀濂,其他人都還愣著,丁滿點點頭,把水瓶放了直接就上。

可能配合過,也可能沒有。

五個人的舞蹈換成兩個人跳,丁滿只看了一次,動作到位不像初次接觸這首歌。他偶爾有落拍,又很快跟上了蘇夙。

雙臂交叉,定格成鏡面的姿勢。

音樂結(jié)束。

李逾白偏頭看向賀濂,沒見過世面的小少爺目瞪口呆。

別說光華臺柱了,他們和丁滿之間都差了十個嚴顏。

可惜蘇夙時間有限,又看他們跳了幾遍,把間奏和副歌單挑出來糾正了下。他的黑臉成了最好的催化劑,連疲累和枯燥可以忽略。

只有重復(fù),返工,一次一次地暫停。

一個小時過得飛快,蘇夙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的練習(xí)。他卻不在意似的,只瞥一眼屏幕就果斷掐了通話。

李逾白聽見身邊賀濂小聲說:“……這也太有范兒了?!?/br>
想笑,不行,得忍住。

“我得先走了,晚點要飛東京?!边@句話打斷連李逾白的遐思,他見蘇夙伸手抓起外套,搓一搓沒表情的臉,又匆忙地扣上了那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