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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嗡嗡的動靜停了,發(fā)梢還潤,賀濂卻把吹風(fēng)機(jī)放回了抽屜。他大咧咧地往李逾白那張床上坐,腿也縮進(jìn)了被窩:“我在這兒睡?!?/br>“那我去對面?!崩钣獍撞粡U話,就要起身。“白哥你陪我睡吧!”賀濂突然喊。“嗯?”“我緊張得失眠。”賀濂朝床邊挪,給他空出一個人的位置。雙人套間,單人床挺寬敞,但要擠兩個一米八左右的男生還是過分。李逾白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賀濂,直到他的臉越來越紅,偏過頭,下巴快要點(diǎn)到了胸口。他窘迫極了,想要撤回,又舍不得。賀濂的聲音很小但房間里只有他們。夜色都睡了,他聽見賀濂說:“我失眠……也不是很嚴(yán)重,但是我想……想和你一起睡,擠在一起,我想做個好夢……”李逾白繞到床頭重新坐下,在他隱約的期待里放輕了聲音:“你可以抱著我睡。”燈熄了,只剩床邊的照明映出一條光河。他和賀濂擠在一個被窩,空調(diào)溫度很低,一只胳膊吹著空調(diào)冷風(fēng)。因?yàn)槠>?,李逾白沒有心思想太多的東西,本能地側(cè)過身,臉朝著外面。這樣睡稍微不那么難受,他的側(cè)臉陷進(jìn)柔軟的枕頭。賀濂就在這時候,悄悄地抱住了他。“晚安?!彼÷暤卣f,很不好意思似的,把頭埋在李逾白后頸,在那節(jié)微微凸出的脊骨上飛快地親了一口。“嗯?!崩钣獍渍f。但賀濂并沒有就此晚安,他的呼吸依然很急促。隔著他的胸骨,李逾白能感受到過快的心跳,就貼在自己的后背。他不自覺地笑了笑:“睡得著嗎?”賀濂:“啊?睡得著,過一會兒……我……有點(diǎn)高興。我今天……給mama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明天在檸檬TV的APP上有直播,她可以看到我。”李逾白又說:“嗯?!?/br>賀濂聲音沉了:“我好久沒有回家了?!?/br>“想嗎?”李逾白問他,感覺他搖頭。他記起了賀濂說的秘密,要拿自己的心里話去換,所以他現(xiàn)在不繼續(xù)問了。裸露在被窩外面的胳膊收回來,握住賀濂環(huán)在腰上的那只手。夜晚靜謐,他親了一下賀濂的指尖:“睡吧,我陪著你?!?/br>第40章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大家,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我們是——”“啊啊啊啊啊啊FALL!FALL!”這是他們慣有的開場,裴勉手握話筒,十分帥氣地朝臺下拋一個夸張飛吻。粉色海洋波光粼粼地閃爍,粉絲的歡呼和尖叫回蕩不去。接著,鼓點(diǎn)響起,半年來人氣最高的新歌。舞臺邊緣,看著他們的表現(xiàn),陳戈終于緩緩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對身邊嚴(yán)密監(jiān)控直播效果的黃小果說:“你覺得他們這次怎么樣?”“翻紅?!秉S小果笑著,比了個大拇指。“對吧,今天結(jié)束后他們的人氣應(yīng)該會達(dá)到兩年內(nèi)的最高值。前段時間找公司談續(xù)約,秦總倒是爽快,還主動問了我FALL的底薪給他們漲價……”陳戈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但有個人卻遲遲沒簽續(xù)約合同?!?/br>黃小果疑惑:“哎,是李逾白嗎?”陳戈酸楚地笑了:“是他倒好!李逾白其實(shí)是FALL里最有沖勁的,之前大約被打擊到了吧,一直縮在角落不作為,現(xiàn)在有了想法,他也很努力……如果……我擔(dān)心的那件事發(fā)生,他最適合當(dāng)隊長?!?/br>黃小果盯直播,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想當(dāng)然地說:“勉哥的隊長當(dāng)?shù)煤煤玫?,沒必要現(xiàn)在換人吧,粉絲也會有意見的?!?/br>陳戈不說話,長嘆一聲。他們的交談其余人都聽不見,遑論舞臺,更被燈光與激烈的鼓點(diǎn)遮住了一切。好似天地就這么小,可又是無限大。兩首唱跳開場,場子已經(jīng)完全熱起來,粉絲的尖叫快要掀翻南澳中心的頂棚。等再表演完幾首以前的歌,粉絲嗓子都有點(diǎn)啞了。為了保存體力,這里插入了一個VCR,沒有凳子,成員們就自己找地方等。李逾白站的位置離臺下很近,他能聽見前排的幾個女生失控地大喊每個人的名字,破了音,還帶著哭腔。“白哥!白哥!白哥加油……”“嗚嗚嗚嗚李逾白!我愛你!”他被喊得沒辦法,扭過頭去朝那幾排的粉絲揮揮手,惹來更大的動靜,不得不豎起手指在唇邊示意他們安靜。李逾白蹲在場邊,沒有燈光的地方,賀濂走過來遞給他一張紙,無聲地示意擦汗。怎么尖叫聲更大了。李逾白擦了擦汗,把紙巾卷成一團(tuán)隨手塞進(jìn)褲兜里,順手勾過了賀濂的肩膀。他轉(zhuǎn)過臉小聲說干什么呀,李逾白搖頭:“沒事兒。”賀濂警告他:“有人在拍呢,回頭又熱搜?!?/br>李逾白朝他笑笑:“不管她們?!?/br>大屏幕暗了一瞬后亮起來,映入眼簾的畫面,首先是光華娛樂的公司大廈。臺下有姑娘笑出聲,緊接著零星幾聲“光華倒閉”夾雜著嘲諷的喝倒彩。右下角顯示一行字,“拍攝&剪輯:裴勉”,粉絲的“哇”又是一個小高潮。“大家好,我是FALL的隊長裴勉,現(xiàn)在是7月11日。離兩周年演唱會還有半個月左右,公司收集了一些已經(jīng)送到的禮物,現(xiàn)在要去轉(zhuǎn)交給他們?!逼聊簧系哪猩Φ脺厝?,朝身邊的路比劃一下,挑了挑眉,“我們走吧!”練習(xí)室內(nèi)和往日都一樣的氛圍,他們穿著私服,為練舞方便都是T恤和短褲的打扮,沒化妝,就這么自然地展現(xiàn)在鏡頭前。裴勉把鏡頭固定了,吃力地拖進(jìn)來一個半人高的大箱子,開始分贓。“這個兔子是給隨隨的,卡片的信息麻煩念一下。”裴勉壞笑著,揪出個足有一米六的粉紅玩偶兔遞過去。顧隨懵逼地接過卡片,先掃了眼,接著臉就紅了:“啊……‘我能為你上天摘星海底撈月,為你拿來世界上所有美好。但我的心愿太大,只好先送你這只兔子。其實(shí)你比兔子還要可愛太多了,如果隨隨喜歡,希望它可以陪你做一個好夢’……謝謝這位姐……哦不是,哥哥。”江逐流聲音都變了:“什么——?!”顧隨無辜地攤開小卡片:“落款寫的是,全世界最愛你的哥哥粉……”江逐流用盡全力才忍住沒有翻個巨大的白眼,然后把那只礙眼的粉兔子扔到一邊。但他還是不解氣,小聲地說:“你不是有一只了嗎?”“這只回頭我拿到家么……不然放在宿舍去?你說了算吧?!鳖欕S局促地說,捏著兔子的耳朵,抬起眼看他。江逐流揉了揉顧隨的頭。畫面幼稚,令人捧腹,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