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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絲爽脆可口,就連豆腐青菜湯都好喝得一塌糊涂,他好幸福。“好吃就多吃點。”王阿姨看著顧卿狼吞虎咽的樣子,發(fā)自內(nèi)心笑了,她還是蠻喜歡北京人的,實誠豪爽,不像本地人總留個小心眼,交往起來比較費心思。于凡看到他吃飯的樣子就回想起在農(nóng)場的時候了,他們經(jīng)常坐在一個樹墩上捧著鋁制飯盒吃飯,分一小口菜,還會每個月改善生活去山上打松鼠,或者下河摸魚。原來這就是初戀么?他居然也談過戀愛的!他抬眼看看對面的顧卿,馬上就讓此人抓住了視線。北京男人早就把剛才的“吵架”忘得一干二凈了,他現(xiàn)在恢復(fù)了好心情,苦惱的卻是晚上不能一起睡覺,孤枕難眠他可不喜歡。吃飯完,隨便聊了一會兒,一下子便耗到晚上十點多了。結(jié)果王阿姨忽然說道:“小顧,我其實蠻想讓你住下來的,不過我家的環(huán)境怕你不習(xí)慣?!?/br>顧卿一聽這話當(dāng)然十分高興:“我習(xí)慣,很習(xí)慣,以前我家住胡同里,比您家還擠呢,我和于凡一起睡就成?!?/br>小白臉卻說道:“上廁所很不方便,你能忍受么?”人家在北京住的是大樓房,有暖氣,有浴室,講究得很,哪兒像他家又窄又破的。“能,明天你到我那兒住,今天我和你擠擠?!彼θ轁M面,心里樂開了花。又耗了一會兒,小玲就揉著眼睛爬上閣樓睡覺去了。顧卿也和于凡上了二樓睡覺,樓上有六七平方,放了一張雙人床墊,還有個八十年代很流行的黃色大衣柜和一個深棕色的木箱。房檐特別矮,他一米八三的身高幾乎碰到屋頂了。于凡從木箱內(nèi)拿出一條薄被遞給他,輕聲說:“咱兩說話小點聲,我家隔音不太好。”“成,今天就侃大山,不干別的。”他趴在于凡的耳邊說,隨后就脫下襯衫和長褲,鉆進了被子里,孩子氣的朝上海男人眨眨眼兒。于凡也脫了上衣和褲子,躺到了靠里的位置,這也是他們多年前一起睡覺時養(yǎng)成的習(xí)慣。樓下的母親睡了,樓上的閨女早就進入了夢鄉(xiāng),他便沒有拒絕摟著自己的北京男人,順從的靠在對方的胸口。顧卿貼著他的耳邊兒說悄悄話:“咱兩好多年沒擠在一塊兒睡了,最后一次是在景洪,你還記得嗎?”于凡出神的望著黑壓壓的屋頂,低聲道:“長途車站邊上的小旅館,我們?nèi)ミ^好多次?!?/br>“嗯,除了老有耗子,別的地方都挺好,干凈,床不硬,比起宿舍的強多了?!彼吇叵脒呎f,雖然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但當(dāng)時的感覺依舊清晰的印刻在心頭。上海男人笑了:“到處都放了老鼠藥,可老鼠都不吃,養(yǎng)了貓,但老鼠太大只,貓也不敢靠近?!?/br>“呵呵,你說那時候生活困難,老鼠沒泔水吃,怎么能長那么大?”顧卿一直琢磨不明白,要是人和老鼠一樣的□,非洲就不會有饑民了。“老鼠什么都吃,人行么?”“人也夠可怕的,除了嚼不爛,咬不動的,都敢吃,我在廣州談生意的時候他們請我吃什么,你猜得到么......剛生出來的小白鼠,當(dāng)時我他媽差點吐了,那幾個廣州人吃得滿嘴流油,好像人間美味似的?!爆F(xiàn)在想起來他還惡心呢。于凡很詫異,連忙轉(zhuǎn)過身,抬頭問:“真的?”“騙你干嘛,他們還吃穿山甲,反正什么奇怪吃什么?!彼荒芷埻@些奇奇怪怪的飲食習(xí)慣,當(dāng)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革開放了,人人都有足夠的自由,都可以有獨特的喜好,他不能隨便就說別人錯,而自己的觀點對,因為那是十分幼稚可笑的。“我是不會吃那些東西的,以前趙晨他們總?cè)ズ笊阶ド?,讓我吃,我一次都沒吃過?!毕肫疬@件事來他就全身發(fā)毛。“我也沒吃過,那東西怪可怕,我吃不下去。”顧卿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卻和于凡一樣害怕沒有腳在地下“刺溜刺溜”跑得很快的生物,蛇仿佛是他們兩的死敵,別說是吃,就連在電視上看到都直起雞皮疙瘩,唯恐避之不及。“陳冬和趙晨怎么樣,你們還有聯(lián)系么?”他問,那兩個北京知青都是開朗,健談的人,尤其陳冬還是顧卿的發(fā)小呢。成功人士小聲答道:“陳冬在首汽造汽車,趙晨是中學(xué)老師,我們有時候還會聚聚?!?/br>“他們孩子也不小了吧?”“都上小學(xué)呢,你算是咱們這撥人里要孩子早的?!闭f到這兒,顧卿就有幾分郁悶,心里酸溜溜的。于凡垂下頭,嘆了口氣:“其實我以前總后悔,后悔沒去考大學(xué),可我連高中都沒怎么念過,文化課差太多了,所以就放棄了?!?/br>“那時候大學(xué)多好考,你不應(yīng)該放棄,要是你念了大學(xué),肯定會比現(xiàn)在過得好?!?/br>他凄慘的一笑:“或許吧,不過誰也預(yù)料不到以后會有什么變故,就和下崗似的,我們過去看不懂,現(xiàn)在也搞不明白。”顧卿摸摸他的臉,低聲說道:“沒什么不懂的,人要見風(fēng)使舵,隨時觀望政策,這樣才能在中國混下去?!?/br>于凡搖頭,很沒底氣的說:“反正這些和我沒關(guān)系的,我們這種普通人也就是隨波逐流罷了?!?/br>他柔聲道:“現(xiàn)在有我,我會支持你的,別擔(dān)心?!?/br>☆、舊賬這一晚,他們直到凌晨兩三點才漸漸睡去,兩人聊了很多,過去的事兒,分開之后的事兒,還有未來的想法,雖然他們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但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畢竟他們都在紅土地上度過了青蔥歲月。第二天早晨,他們一起回了浦江大酒店。于凡上班,而顧卿則先進房間洗澡,睡到下午就又開著車出去了,之前聯(lián)系的廠家還有三個沒聯(lián)系到,這兩天得把事兒辦了,之后能全心全意的和小白臉在一起了。傍晚忙活完,顧卿忽然接到了郭綾的電話。郭綾正坐在陽臺上喝咖啡,心情有些煩躁,她鎖著眉問:“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我哪兒猜的著,你說吧。”他把車停在了一家餐廳門口,鎖好車門,推門走了進去,想打包晚飯回去,等于凡下班兩人就可以一起吃了。“我在商場看到劉永強了,后面有個跟班的,買了好東西,出手好大方,他還認(rèn)出我了,和我聊了一會兒,你說我能愛搭理他么?”郭綾這么多年來依舊無法忘記娟子的死,她一直覺得就是劉永強害死了閨中好友。“他和你沒仇吧?”顧青坐到空位上接過了服務(wù)員遞來的菜單,隨便掃了幾眼。“當(dāng)然有?!彼挚隙ǖ恼f道。顧卿挑挑眉:“你和他有過?”“屁,我和他沒關(guān)系,總之我和他有過節(jié),他是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