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么都沒有！”郭陽直起身子，“我就是向她表白了一次，她說她老公在國外，我就立刻松手了?！?/br>
“松手？”

“放棄了。就是，就算了，松手是因為當(dāng)時我正摟著她?！惫栆幌伦泳o張了起來。

“摟著？”

“摟著表白的?！?/br>
“行了，我也沒打算打聽這么細(xì)致，然后呢？電話里還說什么了？”張晨邊吃面條邊問。

“然后她說她老公知道我的事了，想請我到家里吃頓飯，坐坐?！?/br>
“什么！”張晨嚇了一跳，“他老公要和你決斗嗎這是？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br>
“你去？”郭陽一愣。

“怎么了？”

“太好了！”

郭陽下午從警局拿回來了換好牌照的車，開車到張晨家去接他，張晨由于突然被掐了脖子，于是又厚著臉皮說不好受，再討了幾天的病假。

兩個人鬼鬼祟祟提著兩箱營養(yǎng)品爬到劉憶瀟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

郭陽敲了幾下門，劉憶瀟從里面出來，穿著家居的衣服，看到郭陽露出一臉笑容：“來了，快進來?！闭f著便回頭朝后喊：“沈鈺！沈鈺！郭陽來了！”

一個男人從房里出來，微笑著朝外走，郭陽走進客廳，身后跟著的張晨出蹦了出來。

“這是我朋友，張晨。”郭陽笑著說。

“你們好。”張晨放下營養(yǎng)品，伸出手來和沈鈺握手。

氣氛還算良好，劉憶瀟和她丈夫都是很熱情的人，也沒有那么多是是非非，沒有對張晨的突然出現(xiàn)表示不滿，但張晨總覺得，從一個神探的視角來看，劉憶瀟的丈夫沈鈺在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時候，露出了萬分之一秒的不開心，而劉憶瀟，也同樣露出了一種怪異的情緒，那情緒時間很短，但張晨覺得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說不好是失望還是驚訝，反正不太高興。

這種莫名其妙的闖到人家去做客，人家當(dāng)然不會很高興。

于是兩夫妻準(zhǔn)備的調(diào)料不夠了，沈鈺趕緊下樓去買。

“你們這小區(qū)，挺舊的吧?！睆埑孔谏嘲l(fā)上問。

“是，老小區(qū)了?！眲洖t給郭陽和張晨端了兩杯茶來，“什么都跟不上，連垃圾車都不好好來。我們有時候就要把垃圾倒到外面去?！?/br>
劉憶瀟好像有話想對郭陽說，但看到張晨在這又不太好意思，而且沈鈺下去買調(diào)料的時間又短，等她磨嘰了一會兒，四個人已經(jīng)坐到餐桌前了。

“多吃點。”劉憶瀟給張晨夾菜，“張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都沒聽郭陽說過你這個朋友?！?/br>
“我是警察?！睆埑啃Σ[瞇地看著劉憶瀟。

“警察??！這么棒！”劉憶瀟的老公沈鈺拿起酒杯，“是做什么警務(wù)工作？”

“刑偵?！睆埑恳材闷鹁票蜕蜮暸隽艘幌隆?/br>
“刑警?。∈Ь词Ь?，哎，你們做刑警的是不是會接觸到特別千奇百怪的案子，給我們講講唄！”沈鈺一臉興奮的看著張晨。

“這個啊，咱別吃飯講，回來都吃不下去了。”張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在沈鈺，劉憶瀟兩口家里的這頓飯，讓郭陽出乎意料的順利，根本不是當(dāng)初所想象的“決斗”沈鈺的丈夫人很英俊周正，而且知書答理，文質(zhì)彬彬，雖然長年在外國工作，但講話不拿腔調(diào)，非常平易近人，而且看得出來，他非常愛自己的妻子，也非常地信任劉憶瀟和郭陽的關(guān)系。

張晨和他們兩口子聊得也非常開心，不過他心里卻總覺得這兩口子有點不對勁，真要是說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那也說不出來。沈鈺到是非常喜歡和張晨聊天，飯后，又拉著張晨說了很多案件，聽得他一會兒一瞪眼睛的，臨走不光留了郭陽的微信，還留了張晨的。

張晨在晚飯上又喝點酒，郭陽開車送他回家，自從見到了沈鈺，郭陽的一塊心病就算解除了，話也多了起來。張晨不知道是沒恢復(fù)還是有點疲勞，上了車就癱在椅子上不愿意動了。

“累了？”郭陽問。

“沒，就是又有點兒喝多了?！?/br>
“你今天是沒少喝?！惫柦盗它c車速，怕動作太快，張晨再吐在自己車上，又怕他睡著了，一會兒還要背上樓，于是找各種話題和他扯：“你們畢業(yè)的時候，就是你們那警察學(xué)院，畢業(yè)時可以挑地方嗎？”

“可以申請?！睆埑啃÷暬卮稹?/br>
“那你到L市來，是你自己申請的？”

“對?！?/br>
“你為什么不留在省城啊，在自己家附近，你老爸又是警察，這樣一來多方便。跑到L市，生活習(xí)慣和你們那邊也不一樣，而且你還得租房子，這怎么也是一筆開銷。”

“為了一個人?！睆埑磕抗獯魷赝巴忾W爍的霓虹燈，小聲說。

第11章

L市的郊外，月光灑在東北的群山中。

車窗被打開了一半，郭陽的一只手伸出了窗外，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的香煙已經(jīng)燃了一半，煙灰無聲落下。

坐在旁邊的張晨半醉半醒地說著，那些話聽起來無比含糊，卻又邏輯清晰。郭陽閉著眼睛，舉著煙，一言不發(fā)安靜的聽著。

“他是我的師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當(dāng)時號稱警院雙探?！?/br>
“他是L市人，每次回省城學(xué)校的時候，都會給我?guī)禺a(chǎn)，L市特產(chǎn)的香瓜。所以，后來我來L市之后，每年秋天，我都吃很多的香瓜?！?/br>
“我家就在省城，他周末跟我回家蹭飯，我媽我爸特別特別喜歡他，說他和我簡直就像是雙胞胎兒子?！?/br>
“他家在L市，不過我從來沒去過，大二那年放假，他邀請我到L市來玩，當(dāng)時我沒去，因為一個特別可笑的理由，我初中同學(xué)聚會和他有空的那天是同一天。就為這個，我沒去！我為什么不去呢！我當(dāng)時要是去了！何苦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我的射擊是全年級的第一名，但總環(huán)數(shù)趕不上他，我擒拿散打都不行，那都是他的特長。不光這些，他文化課也特別棒，高考數(shù)學(xué)是省狀元，他特別特別聰明，特別特別實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時都覺得，他和我，是一個媽生的?！?/br>
張晨說著抬起頭，淚水沒能流下，就那么慢慢干涸在他瞇著的眼眶里。

“后來呢？”郭陽手里的香煙燃燼，他把煙頭，掐滅在手上厚硬的老螢上。

“后來，大四第一學(xué)期回校，他不見了，沒有按時回學(xué)校，手機號碼變成空號，拉黑了我和別人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這個人就這么沒了，人間蒸發(fā)了?！睆埑孔似饋恚苏碜?。郭陽依舊閉上嘴，不再說話。

“我找了他很長時間，問他們班同學(xué)，問其他的朋友，他們的口徑相同，他退學(xué)了。我不相信，他為什么要退學(xué)？他為什么會退學(xué)？他信誓旦旦所說的成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