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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春日失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0

分卷閱讀150

    ,熱烈而爛漫地吻向他。

    漫長的一吻過后,唇分。

    她用溫軟的唇去磨他鼻尖,感受他呼吸時噴灑出的煙草味落在臉頰,用一種近乎找死的甜膩語調(diào)在他耳邊呢喃道:“干.我?!?/br>
    ☆、082

    月色央央, 萬物guntang。

    林清執(zhí)當(dāng)年在院墻邊隨手灑下的花種,現(xiàn)在已生得蔥郁繁茂。夏初炎熱,薔薇凋零了大半, 剩幾朵殘花纖弱地綴在爬墻的藤蔓上,晚風(fēng)一拂, 那被男人照料了多年的花連著莖葉都在微微晃蕩。

    趙云今正如一尾浮在浪尖上的小舟, 被江易cao縱著。風(fēng)雨襲來, 水花翻涌,開始尚能搖動舵槳迎擊海浪,但時間一長, 她就麻痹得動彈不得, 只能任憑浪花將她一次又一次騰到風(fēng)口上。

    可那是她挑起的火苗,無論怎樣的顛簸,她都得受著。她要逃離, 只能寄望于江易善心大發(fā),可他從來不是什么好善與的角色, 他將她丟在漩渦的中心, 看她身不由己,看她眸光迷離。

    關(guān)了燈的房間昏暗, 她看不清江易的神情,但她能感受到他此時靈魂深處正洶涌的波濤。

    “阿易……”少女藕色的臂糾纏住少年的脖頸, 嘗試討好,“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喜歡就該對我好點?!?/br>
    可她完全沒意識到, 自己每用那甜膩的語氣多說上一句, 都只會讓江易這簇火苗燒得更高。

    她在自尋死路。

    少年吻住她,將她最后一絲聲音堵回去,他用唇輕輕研磨她的耳垂:“趙云今?!?/br>
    他嗓音嘶啞得厲害:“既然敢招惹我, 就該有點骨氣,今晚被.cao.死了也別告饒?!?/br>
    ……

    夜長夢淺,趙云今又夢見了那年開滿薔薇花的孤兒院。

    男孩拎著小桶靜靜站在花下,桶里裝著他為她捉來的青蛙,小云今開心地朝他跑去。

    “云云?!彼涞哪樕虾币娋`出了笑意,“我還是找到你了?!?/br>
    ……

    夜半,趙云今想要翻身,卻被身后的江易摟得死死的,她癱軟得一動不能動,感覺他在輕輕吻她鬢邊的頭發(fā)。

    “云云?!鄙倌暝谒呌H昵地叫,“記住酒量多少了嗎?”

    趙云今滿腦子只剩他嘴里呢喃的“云云”二字和他炙熱的身體。

    ——他叫她云云。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叫她云今,云云這個名字除了江易,她只在夢里那男孩的嘴里聽到過。

    “跟別人喝酒時記好了?!苯滋蛩洌瑴厝岬脦缀醪幌袼?,“是五瓶?!?/br>
    *

    一整個夏天,趙云今都和江易待在一起,初嘗愛情滋味的少年人恨不得分分秒秒黏在對方身上,連家也不回。

    白天江易外出,用一切他能找到的法子賺錢,夜里回到油燈街的小屋,一鬧半晚,到那夜深人靜時和深徹的月色一起入睡。每當(dāng)戰(zhàn)鼓平息,趙云今凝視著江易桀驁的面孔,總覺得他和剛剛野獸般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樣溫柔的江易是她從沒見過的,他會吻去她的汗?jié)n,會半夜騎車幾公里只為給她買一碗熱粥,會陪她看上一整晚的月亮,會去完成她一切不合理甚至無理取鬧的要求,會在她面前乖得像只搖尾巴的狼狗。

    趙云今春天灑在樓下的一把薔薇種,在夏天時抽出了芽,細細的藤蔓纏住了樓下老人家的晾衣繩,一個勁朝上躥爬。

    六月,趙云今在江易的桌上發(fā)現(xiàn)了早前雙喜送來的黒藥,瓶子還未開封,她問江易,他將來歷和用處如實說了,趙云今把它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江易明白她的意思——她不需要江易做這種事賺錢養(yǎng)她。

    七月,趙云今的錄取通知書到了,填報志愿她一個人完成的,江易沒過問。她是在油燈街收到的快件,那時江易正在屋里學(xué)煮湯,她將通知書遞過來,他淡淡看瞥了眼,沒有發(fā)表意見。趙云今分數(shù)很高,足以去首都上頂尖的大學(xué),但最終卻把學(xué)校選在了松川。

    “不是為了你?!壁w云今坐在窗臺上,一腿搭著,伸出雪白的腳趾逗弄江易養(yǎng)的盆栽。

    “松川的山很美,水很美,城市也很漂亮,我喜歡松川的夜景,比西河繁華?!?/br>
    江易假裝信了,神色平靜,只不過沒壓住心里的快意,手下不當(dāng)心,往鍋里多放了三勺鹽。

    八月,西河的溫度快要把人熱化了。老棍兒在這樣難熬的天氣里舊疾復(fù)發(fā),曾經(jīng)聲名赫赫的西河賭神生命走到了盡頭,他一生傳奇無數(shù),三十歲靠一手出神入化的千術(shù)發(fā)家,名利雙收,四十歲在公海叫人砍腿剁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人活到六十歲,除了蘭子窯一間小土房和一輛破三輪外,什么都沒有。好在去年收了江易做徒弟,不然人到暮年還無人送終,才是可憐可悲。

    老棍兒咽氣那天臉上滿是安詳,看著江易的眼里也沒了平日老態(tài)的污濁,變得澄澈了許多:“我被人搞成殘廢那年,老婆被活活氣死,一雙兒女也被親戚帶去外地避難,已經(jīng)十多年沒見過他們了,真沒想到最后還能有人給我送終。”

    “阿易?!彼麊?,“你不是總問我公海上那最后一局是怎么出的千嗎?”

    他人已遲暮,笑起來都有幾分困難,卻還勉強著抬起手招呼他:“來……你來……”

    江易附耳貼近,老棍兒幾句話說完,撒手斷了氣兒。

    他的后事是江易cao持的,葬禮、墓地、花圈,都是他能力范圍內(nèi)的最好,也算是對得起當(dāng)初的承諾了。

    九月,趙云今開學(xué),江易送她去松川,他出發(fā)回西河前的夜里兩人在校外的小旅館待上一整晚。

    事后,女孩靠在床頭學(xué)他抽煙,她身上存著很玄妙的氣質(zhì),在富麗堂皇的酒店,她一舉一動優(yōu)雅得幾乎像個公主,沒人可以從她身上挑出缺點,在逼仄骯臟的小旅館的床上,她懶散躺著,又低糜俗艷,仿佛任誰都可以擺弄的破布娃娃。

    她看似和環(huán)境完美地相容了,但江易知道,那只是假象。

    趙云今生來就該享受最好的,她無所謂,不去要,不代表別人不想將美好的東西捧來送她。

    江易想換套房子,小一點沒關(guān)系,但絕不能繼續(xù)住在油燈街這樣三教九流齊聚、成日被警察掃蕩的地方了。殯儀館和建筑工地這些地方來錢還是太慢,他想過用老棍兒那學(xué)來的千術(shù)去賭上幾次,但那年香溪發(fā)大水時他對老棍兒的承諾還在耳畔,同時響起的還有老棍兒在世時對他說的話。

    ——“這丫頭心性不低,不是能讓你去賺這種臟錢的主兒,你可得想仔細了。”

    江易最終沒去賭,他辭掉殯儀館的工作,回了于水生身邊。

    于水生新開的賭場需要人坐鎮(zhèn),這人要有經(jīng)驗、要狠,要精通賭技,要豁得出命去、鎮(zhèn)得住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