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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清爽。君無衣撩了撩黏在脖子上的長發(fā),低下頭對著那石沿一吹,只見那積滿了灰塵是石床生生露出碧綠色。單司渺走上前一瞧,這哪里是什么石床,分明是整個碧玉所鑄。再一瞧一旁君無衣的神色,只見他嘴角一勾,喃喃道,“藍(lán)田和玉床,竟然會在此處?!?/br>“……”單司渺收回了目光,也跟著伸出手去,撫到了那玉床之上。細(xì)細(xì)感受,又何止是涼意縷縷,就算單司渺這等不識得寶貝的人,也能察覺到這東西滿滿的靈氣。只是床上被藤蔓所布,看不清原來的樣貌,二人將藤蔓一一拔去,卻又露出了駭人的東西。石床上,遍布的藤蔓下,竟躺著一個人。不對,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是一具尸。這是一個女人,瞧來不過三十出頭,面容栩栩如生,唇邊帶笑,神情好似溫柔,一頭墨發(fā)梳地整齊,妝容端莊,姝色霍然,除了臉色被這寒氣籠得有些蒼白,完全看不出生死。雙臂間緊緊抱著一個木匣,匣上有一方水紋鏤空的雕飾,看似像是能嵌入一塊玉飾的地方。單司渺伸出手在女子鼻下探了探,不見有氣息。可看這藤蔓生長的趨勢,底下的人怎么說也該死了有好幾年了,卻不見尸身腐爛,想來應(yīng)是這玉床的功勞了。“卿本佳人,奈何獨(dú)眠于此。”君無衣嘖嘖感概了一聲,眼睛卻是盯著那尸體抱著的匣子,剛伸出手去,卻被單司渺給攔住了。“這地方瞧來詭異,若是再碰到什么機(jī)關(guān),我倆指不定就得在這兒陪她了?!?/br>“這倒聽來也妙,與佳人共榻西廂,生死相依,后人所見時定能成就一段佳話?!本裏o衣手中扇子一轉(zhuǎn),笑著推開了他的手。“一女兩男,還是在人家家的祖墳里,睡了不知哪一輩的先人,這種佳話他家后輩想來不會喜歡?!?/br>被他這么一說,君無衣頓時手上一頓,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僵。第24章第二十三章咔——咔——咔——密室的主人似乎沒有打算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去研究這玉床上的人,隨著機(jī)關(guān)的再一次轉(zhuǎn)動,那進(jìn)來時長長的甬道已再次顯露了出來,而同時,石室上的門也開始慢慢落下。“走不走?”單司渺問一旁的人。“自然是要走的?!本裏o衣又回頭留戀地瞧了一眼那密室中的匣子,直到那門落了過半,才慢悠悠地同單司渺往外頭走去。單司渺前腳剛踏出石室,卻記起那未取下的珠子,又折身返了回去。只見他身輕如燕,迅速從那機(jī)關(guān)里摳下了那枚落血珠,回頭時,那石門只余了一人寬的縫隙來。撲身倒地,動作一氣呵成,本趁著滑力而出的人卻驟然被迎面而來的鐵蒺藜所襲,單司渺下意識抬眼惡狠狠地瞧向門外那握扇之人,張手擋住那幾枚暗器。鐵蒺藜的刺扎入rou中之時倒也不算太疼,可被對面的人牽著的絲線往外拽的時候,單司渺卻是忍不住想罵人。砰——一聲巨響之后,整個石門落了下來,阻擋了小小的桃源仙境。單司渺側(cè)臥在地上拔開手中的倒刺,掌心中一片狼藉,而始作俑者卻是搖著扇子一臉無辜地站在一旁聳了聳肩。“情急之下,怕你困在里頭,才出此下策。”“那玉床是什么?”單司渺壓根沒理會他的解釋,只是開口問道。“好東西。”君無衣敷衍的十分不走心,“倒是單兄,這等內(nèi)功身法,不知師承何處?”“天地大處?!眴嗡久齑鸬母笱?。“……”君無衣停下了腳步,剛待再問,就被單司渺打斷了。“噓,有聲音?!鼻懊娴膯嗡久炷_下不停,卻是忽然把耳朵貼在了甬道的墻壁上。君無衣神色一動,盯著兩旁的甬道瞧了許久,除了長明燈,別無它物,更別說什么聲響了,便料定了他是無意相言,便也閉了嘴。“好像…是水聲?!眴嗡久彀櫰鹆嗣迹驗槟樅?,君無衣也沒大看得清神情,只將信將疑地屏住了氣,內(nèi)息轉(zhuǎn)了一周,卻還是毫無動靜。他自認(rèn)自己內(nèi)力不錯,他若是凝足了氣也聽不到的聲音,單司渺卻能聽到,那只能說明他內(nèi)力比自己高得多。若換了旁人,他定是不信,只眼前這個黑皮的小子,著實讓他有些摸不清,因而也不敢妄下定論,只決定先站著瞧瞧情況。“聽到?jīng)]?”水聲漸漸地大了起來,單司渺的口氣讓身后的君無衣有些不爽,特別是當(dāng)他漸漸能聽到水聲的時候。君無衣收起了嘴角上習(xí)慣性保持的一絲弧度,抿著唇不語。單司渺被他盯地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臉上的面皮,才想起來自己臉還黑著,大概也看不出個一二來,便索性邁開了步子往外走。誰知才剛走沒幾步,便忽地腳下一濕,低頭一瞧,竟是從兩邊的壁縫里透出些水來。“嘖…”后頭的君無衣嫌棄地抬起了腳,卻見兩旁的水如泉涌,一下子大了起來。那壁上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砌的,被水這么一沖,竟是自行縮了起來,使得那壁縫越來越大,水流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沒走一會兒便沒到了膝蓋。不過甬道直通向外面,二人也不太擔(dān)心,只加快了步子往外走。誰知,剛走到一半,便又被一道不知何時落下的石門給攔住了去路。二人都沒再開口,默契地尋著四周一切可能藏著機(jī)關(guān)的地方??上税腠?,也沒摸出個屁來。石壁光滑,絲毫沒有任何凸起松動之處,似乎就是在壁上留了許多的縫,將水這么一股腦的往里灌。水已經(jīng)快淹到了胸部。君無衣手中折扇一抖,便見那上頭數(shù)根絲線連著的暗器盡數(shù)沒入了上方的石壁之中,緊接著白色的人影翻身而上,竟是利用那幾根輕飄飄的絲線維持著身體的重量。單司渺水性不錯,此時已打著水浮了起來,抬頭瞧見衣衫盡濕的君無衣正皺著眉擰著袖子中的水。那白色根本不經(jīng)泡,此下黏在身上單薄的胸膛一覽無余,甚至能看到里面透出的粉嫩的兩點(diǎn)來。“好看?”君無衣似乎對于男人的目光習(xí)以為常,挑起好看的桃花眼側(cè)頭去瞧單司渺黝黑的臉。單司渺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十分認(rèn)真地開了口,“若不是平了些,當(dāng)真是絕色?!?/br>君無衣笑了笑,身上忽地冒起了白煙來,竟是硬生生用內(nèi)力將濕衣給烘干了。單司渺見他雖笑的迷人,可笑中明顯已有些殺氣,心中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