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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從惡如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仙子,又何苦執(zhí)著于此?!蹦赀~的方丈已經(jīng)很少出外迎客,但對(duì)著面前這女子,卻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方丈莫怪,只是此下情非得已,我今日,定要見到那人?!迸邮种蟹鲏m一揚(yáng),欲提步上前,卻見周身十幾個(gè)武僧盡數(shù)圍了上來。

“那人入洗孽塔已久,已是淡了紅塵,仙子又何必執(zhí)著于此,就此罷手吧。”

“大師怕是不知,人雖是入了洗孽塔,可有些罪孽,卻是洗不白的?!?/br>
“白或是黑,凈在于心。一切處無心是凈,不以有行,亦不以無行,仙子執(zhí)念過深,與塔中之人又有何區(qū)別?”

“若不以無行,即無諸行,乃陷眾生于阿鼻,又有何凈心可言?”女子聞言一笑,若清蓮初綻,剎那芳華。

“阿彌陀佛。”言苦大師左右說不動(dòng)她,只得捻著手中佛珠默念起經(jīng)文來。

“請(qǐng)仙子止步,若定要擅闖我洗孽塔,就別怪我等攢越了?!币慌缘奈涞碌罨勰艽髱熆蓻]等閑心思與她討論佛法,手下比過,才知真假。

女子微微一笑,蓮步生花,妙手翻塵,素袖一揮,便拂倒了面前兩個(gè)武僧來。慧能見她手下不留情面,默念了一聲佛偈,揮棍攻上。女子左手輕捻蘭指,輕輕在那棍間一壓,右手拂塵便將他那法棍逼了開來。

慧能擋她不住,喚眾僧齊上,棍陣精妙,瞬間便將她圍在了當(dāng)中。女子左右突破不得,忽地拔身而起,足尖在眾棍尖上一點(diǎn),分明輕飄飄的人卻如同千斤之鼎,墜身而下,眾人欲拔棍而出,卻竟不得力。

“大師,得罪了?!迸拥懒艘宦?,剛欲提身而起,卻聞寺中鐘聲忽起,驟然止住了腳下動(dòng)作。

抬眼瞧去,只見陂陀古塔,頂上一方佛像,竟自中而裂,滑落于塔尖,直至碎成數(shù)塊,終成齏粉,與此同時(shí),寺中東南西北四方古鐘齊鳴,整整十三下,乃是大警之音。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狈秸梢姶艘蛔儯街觼硪?。

“方丈,眾生萬相,何為無相?”女子忽然扭頭問道。

半響,言苦終是嘆了一口氣。

“于一切相,離一切相,即是無相?!?/br>
話音落時(shí),廝殺聲自佛門而起。塔佛落,孽者出,無相怕是要化作萬相,凌云仙子抬眼仰望著那遠(yuǎn)處的塔樓,心中一片惆悵。

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方丈!有人闖山,千人之眾,武功詭異,我等攔之不住!”渾身浴血的小和尚伏在地上,哭泣道。

“莫怕,一切因果由天而定,隨我去瞧瞧罷?!狈秸蓳崃藫嵝『蜕械念^頂,一步一緩地往前走去,女子見之,卻轉(zhuǎn)身往那塔中掠去。

身著輕衫的年輕男子身坐輪椅,領(lǐng)了大隊(duì)高手候在塔下候著,抬眼只見一個(gè)披頭散發(fā),不修儀容的男人從遠(yuǎn)處緩緩踏了出來。

男子頭雖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卻負(fù)手而立不減從容氣度,一步一步,大有睥睨天下之勢(shì),片刻便到了眼前。

年輕男子見狀,趕緊從輪椅中跪了下來,將額頭俯在那男人腳尖,恭敬地道了一聲,“尊座?!?/br>
男人未曾開口,只擺了擺手,讓他起身,自他臉上打量了一番,才緩緩道,“果真與你父親,有幾分相像?!?/br>
“尊座請(qǐng)入轎。”

“不急,尚有故人來訪?!?/br>
一抬頭,便見一襲道袍到了跟前。

“凌云,好久不見?!笨粗媲氨秤跋勺?,男人的嘴邊微微扯出一絲微笑來。

“是啊,二十多年了,沒想到,你竟還能出來?!绷柙葡勺愚D(zhuǎn)過身來,面上清冷,手中拂塵微微握緊。

“此番前來,是想同我動(dòng)手?”男人撩開了額前長(zhǎng)發(fā),露出一張可怖的臉來,臉上疤痕滿布,幾乎看不清原有的樣貌。

“凌霄沒與你同來嗎?”見她不語,片刻后,男人又問道。

“你還記得有她?”凌云輕嗤,“記得又如何,她又為何要來?!?/br>
“哦,對(duì),我都快忘了,你二人早已形同陌路?!蹦腥斯室夥怕寺曇簟?/br>
“閉嘴!”

凌云的語氣中已不似之前的沉著,“當(dāng)年姑射山上,她身懷六甲前去尋你,卻被宵小所圍,你敢說不是你精心策劃,金蟬脫殼之計(jì)?她不疑于你,拼死力戰(zhàn)群雄,欲救你而出之時(shí),你身在何處?”

“暴雨寒夜,她因難產(chǎn)胎死腹中,我不顧她竭力挽留,硬生生將腹中嬰孩從她體內(nèi)取出時(shí),你又在何處?”

“病榻垂危,她口口聲聲念著生死契闊,與君共攜之時(shí),你又在何處?”

凌云說到此處,輕薄的身子竟是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那你可有告訴她,我應(yīng)允帶她離開前的那一晚,你在何處?”男子問道。

凌云抬頭一瞬,目中怒火幾乎燒到了男子身上,舉掌一擊,使盡了畢生功力,卻還未到人前,卻忽地倒了下去。

“凌云,多年未見,你還是如此率性而為。不過,你與凌霄,也就這點(diǎn)最像?!蹦凶訌氐仔α碎_來,臉上的疤痕更加扭曲,手一伸,便從一旁接過一個(gè)小小的玉瓶來,盡數(shù)倒入了凌云口中。

凌云知曉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duì)手,只是沒想到事多多年,此人的手段依舊如此狠絕,身上的體力在漸漸消失,她拼力維持住清醒希望可多聽一二。

“今日,是什么日子了?”男人回頭問道。

“回尊座,八月初一。”

“才初一啊,倒是早了些。不過早些也罷,依李鴻英的性子,怕是已經(jīng)等不及了吧?!蹦凶幽罅四笾讣獾乃幤浚灰娔切⌒〉钠可砩荒笞兞诵?,卻不見破裂。

“把人交給楚修吧,他會(huì)知道怎么做。”

“屬下明白?!?/br>
桂殿蘭宮內(nèi),璇臺(tái)玉榭,寶象珍龕,添幾縷香煙寥寥。

君無衣此時(shí)只身一人,靜靜地跪在外室中央的大理石地上,手中折扇輕敲,在掌心中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里屋內(nèi),急促的喘息與rou體的碰撞聲,隱約透過半掩的幕簾傳來,讓他微微垂下了精致的眉眼。

早知道,就睡一覺再來請(qǐng)安了。

半響,□□聲止。隨著緩而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君無衣儼然收了掌中折扇,挺直了脊背骨。

“舍得回來了?”

開口之人聲音中透出一種天生的霸道與威嚴(yán),君無衣抬頭瞧去,只見來者身上此時(shí)只披了一褂玄金外袍,胸腹間肌rou緊實(shí),肩背寬厚,對(duì)一個(gè)五十多歲的男人來說,身材保養(yǎng)的算是十分得當(dāng)。

男人頭發(fā)雖已有些花白,卻一絲不茍地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