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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歷史學霸在秦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9

分卷閱讀209

    感激自己,那馬大哥卻更是堅持把錢塞到他懷里,被喚作馬大哥的人個子雖然不高,但人長得黑壯,手臂肌rou極發(fā)達強健,他如此動作叫文諾連動彈推辭都不能,文諾收了錢更是不好意思了。

    “文兄弟,馬鐵有個不情之請?!?/br>
    “馬大哥盡管說,若有能幫得上忙的,諾絕不推辭?!蔽闹Z連忙道,說完覺得不對,又補充道:“但是作坊的事,性命攸關(guān),諾實在說不得?!?/br>
    馬鐵為文諾倒了一碗酒,爽朗的笑道:“我知道作坊的規(guī)矩,能借文兄弟的便宜在作坊買到紙我就很高興了,哪里敢肖想更多?!?/br>
    紙品供不應(yīng)求,都知道拿了貨往外走一走就能換真金白銀,所以能時時拿到貨也是要找路子的。

    “我只是想向兄弟求一副畫?!?/br>
    “什么畫?”文諾心里放松下來,笑問道。

    馬鐵指了指他剛掛到對面墻上的新作……

    一頂堪稱奢華的帳篷內(nèi),男子慵懶的斜躺在寬大的座椅上,他的臉如刀鑿斧削般剛硬而棱角分明,濃密的眉毛邪肆張狂的上揚,鼻尖帶著點回鉤的鷹鼻英挺,一雙薄唇似笑非笑,還帶著飲過羊奶酒的潤澤,瞧著溫柔而多情。

    他的側(cè)顏本身已經(jīng)極具異域的風情魅惑,偏偏他的衣裳還不好好穿著,領(lǐng)口隨意的松散著,露出半截撩人的鎖骨。

    一帳篷都是男人,而且年紀瞧著都有些大,至少比那男子大,所以無人欣賞他的風情,亦或是,不敢。

    那樣自在隨意,或者說張揚恣意的男子,他坐于上方主位,他正是匈奴的單于冒頓。

    “這就是周王姬,咱們的新鄰居?”男子抬眸看著下方人舉著的畫卷,他的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甚至還帶有三分笑意,但一雙鷹目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精光卻叫人無端膽顫。

    這位匈奴的新單于瞧著溫和好欺,又愛同人談感情講道義,可偏偏就是這么個軟乎守禮的人,明目張膽的弒了父上位,他踩著他父親的鮮血登上王位,又用老臣的鮮血奠定了他的霸權(quán),他殘暴,而且絲毫不掩飾。

    “是。”馬鐵的頭低低的埋下應(yīng)道。

    “呵?!泵邦D輕笑了聲,嫩紅的唇尖伸出緩緩的劃過薄唇,舔舐其上的奶酒,明明是個魅惑至極的動作,但帳內(nèi)人卻有一種看見陰冷的毒蛇因為看到感興趣的獵物而吐信的恐懼感。

    所有人都屏息繃緊了頭皮,又見冒頓手指點著椅把,笑問道:“就是這么個東西在咱們草原上賣出了天價?”

    “是?!瘪R鐵應(yīng)了,又略帶驕傲的補充道:“在中原也不便宜,只是因為周王姬畏懼單于,所以封城自守,賣到咱們草原上來的數(shù)量極少,價格就比中原又貴了幾倍。”

    “嘖,”冒頓聞言搖頭,似乎有些傷心,“不都說中原的女子心軟多情,怎么周王姬對頓這鄰里之情如此淡漠?”

    居于冒頓左手第一位的左賢王笑道:“中原的女子膽小,只怕聽見單于的名字都要嚇得腿軟,哪里還敢來同單于攀交情?!?/br>
    右賢王嚴肅道:“因為此物,咱們不少馬匹牛羊流入中原,馬匹是咱們草原征戰(zhàn)的根本,此事不容輕忽。”

    帳內(nèi)的大臣皆是點頭應(yīng)和。

    為了買紙淪落到賣牛賣馬的地步,聽起來有些夸張,但別小瞧了紙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頻率,尤其是廁紙,同石塊和木棍相比,舒適感強太多了。

    而這帳內(nèi)的匈奴大臣都是能用得起昂貴的廁紙的存在,所以他們最能直觀感受到購紙的消耗,昂貴不說,還不容易買到,這讓匈奴貴族們很不舒服。

    “咱們把那周王姬擄過來吧。”有大臣如此提議。

    冒頓蹙眉搖頭,“不可,怎么能因為些許錢財,而傷我們鄰國之間的情分呢?”

    大臣們聽完集體一靜,不是奇怪他們連弒父都不眨眼的單于突然講起的道理,而是這話實在似曾相識。

    當初冒頓單于弒父奪位,根基不穩(wěn),強大的東胡趁火打劫,向冒頓單于索要其父頭曼單于的千里馬,冒頓單于問眾臣當不當給,眾臣皆說千里馬乃匈奴寶馬,不可給,然后冒頓單于就說了一句類似的話,“怎么能因為吝惜一匹馬,而傷害鄰國之間的情分呢?”

    于是冒頓單于給了千里馬。

    后來,東胡得寸進尺,又要冒頓單于最寵愛的閼氏,冒頓單于同樣問眾臣,眾臣皆怒而答曰欺人太甚,請求發(fā)兵攻打東胡,然冒頓單于又道:“怎么能因為吝惜一個女兒,而傷害鄰國之間的情分呢?”

    于是冒頓單于將自己最喜愛的閼氏送給了東胡。

    再后,東胡向冒頓單于索要東胡與匈奴之間的空地,匈奴眾臣都因冒頓單于任東胡予取予求而沒有脾氣了,道一塊空地,給他們也無妨。

    然而冒頓單于卻道:“土地乃國之根本,怎可予之?”然后冒頓單于殺了說可以將土地給東胡的大臣,親自率軍襲擊因冒頓單于兩次退讓而越發(fā)驕傲輕敵的東胡,最后東胡的百姓和牲畜盡數(shù)歸了匈奴。

    這樣一個有雄心也有謀略的單于,又和他們講起了“鄰國之間的情分”?

    眾大臣閉口不言,只怕說錯話被他斬殺了去。

    冒頓勾唇托腮,手指極有節(jié)奏的在椅把上一點一點,過了一會,他笑道:“王姬做的這些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咱們也確實不會做,都是鄰國,就請王姬幫幫忙,送一些過來吧?!?/br>
    周寧冷著臉聽完堂下直立立站著、一身桀驁不馴的匈奴使者的來意,然后將人打發(fā)了下去,問眾臣的意見。

    “送他個屁!”黑第一個跳腳,“嘴皮子上下一搭就敢問我們白要東西,他當他是誰祖宗呢?還要我們上供?!等他死了我燒給他行不行?屁的鄰居情,我們和他們有個狗屁的情分!”

    原本因為匈奴對九原百姓的暴行,黑就對匈奴憋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他們還敢明晃晃的欺負到他們王姬頭上來,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

    眾臣的意見皆是不同意,周寧冷聲吩咐道:“把匈奴使者扔出城去?!比缓髥玖藦埩己透吡粝伦h事。

    “我很傷心?!泵邦D瞧著自己座椅左手邊立掛著周寧的畫像,對稟告完周寧態(tài)度的使者如是說道。

    “看來周王姬并不像頓一般在意我們鄰國之間的情分。”冒頓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明明是笑著,聲音卻很陰冷,他道:“既然周王姬不想和我們做朋友,那就是敵人了。”

    冒頓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右手邊,不同的材質(zhì),卻是同樣的筆觸,所描所繪皆是上郡城內(nèi)的風景,或多或少的將上郡的地形防守畫了進去,只有一塊布帛上的內(nèi)容卻格外不同,上面寫有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細看,不正是上郡往中原售紙的竹籃上貼的布帛。

    雖然是秦篆,但他們早已找人翻譯過了,周王姬建了一個不知道在做什么武器的冶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