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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聲,“瘧疾鬼是個孩子,你是如何看出他的性情?”顧大公子慢悠悠道,“不知是誰,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吃忌口,剛至主人家便身體難受,尋了大夫?!?/br>顧安寧自知理虧,討好地朝他笑了一下,懇求道,“我知錯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br>顧大公子沒有緊咬不放,顧安寧都這樣服軟,他怎好不答應(yīng)。顧安寧在床上睜眼躺了一會兒,覺得精神好極了,一點(diǎn)都不覺得困倦。他不由思緒飄遠(yuǎn),回憶起了任務(wù)中經(jīng)歷的事情,然后問顧大公子,“為什么會有兄弟相殘這種事情呢?”“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顧大公子問。顧安寧不能說是在昏迷時夢到的,否則顧大公子能把他扒個底朝天。他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就忽然想到了。哥哥一直對我很好,就算是陸小鳳把我偷走之前,我們交談不多,不像現(xiàn)在這般親密,哥哥也一直在保護(hù)我。所以我才想不通,為什么話本里常有寫到,兄弟閡墻同胞相憚?!?/br>顧大公子淡淡道,“大約是因?yàn)椴恢卸?,心胸狹隘。父母言傳身教,讀書明辨是非,心中善惡分明,又不為利益所惑,自然會堅守本性,堂堂正正。”顧安寧正經(jīng)讀的書不多,很少聽這種大道理。顧大公子說完,他似懂非懂,但依然將這句話記了在了心里。顧大公子很享受弟弟崇敬的眼神,忍不住柔和下表情,很想摸摸顧安寧的腦袋。還未等他有所動作,顧安寧直視他的雙眼,跳到了下一個話題,“哥,我記得你以前有個未婚妻,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為什么忽然沒有來往了?”顧大公子柔和的眉眼重新嚴(yán)肅起來,他淡淡道,“退婚了?!?/br>“為什么忽然退婚呢?”顧安寧不解,他揉了揉腦袋,“我竟一點(diǎn)都記不起來她是誰,完全沒有印象?!?/br>顧大公子:“此事說來話長。頭疼嗎?可是疼的厲害?”“是有些疼,大概睡多了,一會兒起來走走就好?!鳖櫚矊廃c(diǎn)頭,“大哥你講一講她嘛,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是哪家姑娘?我見過她嗎?”顧大公子:“你還是不要問的好。”顧安寧看得出來,他哥并不想提這個話題。顧安寧起初提起,是因?yàn)槿蝿?wù)中性情不善的“嫂子”給他留下了太大陰影。他上頭恰好有個哥哥,而且到了適婚年紀(jì)。就算顧大公子現(xiàn)在沒有成親,早晚都會娶個姑娘回來,成為顧家莊的女主人。顧安寧想著,便記起了先前那位未婚妻。他對曾經(jīng)的準(zhǔn)嫂子沒有一點(diǎn)印象,聽到顧大公子這么說,心里更加覺得好奇。“為什么不能問?”顧安寧問道。顧大公子食指彎曲,在床沿敲了敲,他眼中閃過一抹暗芒,聲音依然冷靜克制,“因?yàn)檫@件事,跟父母的死有關(guān)。”顧安寧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愣的看著他,“……父母的死?”“不錯?!鳖櫞蠊右姴坏妙櫚矊庍@般表情,終于伸手摸了他的腦袋,動作輕巧溫柔,仿佛面對的依然是那個年僅十二歲便失去雙親的孩子,而不是已經(jīng)十八歲的青年,“安寧,交給我來做就好。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br>“為什么……為什么我記不起來?”顧安寧反手握住他的胳膊,“爹娘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我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哥,當(dāng)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清楚?!鳖櫞蠊游兆∷氖郑拔乙膊磺宄?。當(dāng)時除了爹娘之外,只有你和她在?!?/br>“是那個未婚妻?”顧安寧問。“嗯?!鳖櫞蠊虞p輕應(yīng)了一聲,“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你完全可以像以前一般,開開心心的,忘記這些事吧?!?/br>“哥!”顧安寧甩開他的手,不滿地喊道,“我也是爹娘的孩子,你憑什么不讓我知道?”顧大公子嘆了口氣,“你已經(jīng)忘記了,又何必再強(qiáng)迫自己記起來呢?”顧安寧覺得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認(rèn)為,自己丟失過記憶:“我忘記了?”“爹娘死后,你昏迷五日,醒來后完全忘記了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大夫說,你可能親眼看到了死亡,故而選擇遺忘?!鳖櫞蠊悠届o的聲音讓顧安寧感覺到了溫和與包容,“安寧,忘記不是壞事,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把一切交給我,好嗎?”第40章宅鬼(1)顧大公子不愿多說,就算顧安寧再怎么磨,他也不會透露出一個字。顧安寧心底沒有放棄,但還是聽話地不再詢問,而是問起了另外一個話題,“大哥,你今年已經(jīng)二十九歲,要等到何時才會娶個嫂嫂回來?”顧大公子一楞,笑道,“怎么?你想成親了?難不成前幾天在外面跑,遇到了中意的姑娘?”“哥!除了秋棠和上官飛燕,我還在外面見過其他女人嗎?”顧安寧羞怒道,他戳戳顧大公子的胳膊,“我問你呢。”“我暫且沒有心思娶妻生子?!鳖櫞蠊有θ莸讼聛?道。“是因?yàn)槟莻€未婚妻嗎?如果六年前,她在顧家莊呆過,你應(yīng)該見過她吧?!鳖櫚矊幍暮闷嫘亩家绯鰜砹?“她長得怎么樣?多大年紀(jì)?個子高嗎?”顧大公子不愿讓顧安寧摻和進(jìn)父母的死亡中,對于曾經(jīng)的未婚妻倒是沒有太在意。既然顧安寧這么想知道,跟他講一講也無妨。“我說就是了,別急?!鳖櫞蠊訜o奈道,“她姓葉,是武當(dāng)派葉凌風(fēng)的女兒。”“竟然是江湖中人?!鳖櫚矊幨煮@訝。他對江湖上的事知道的不多,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J(rèn)為顧家只是簡單的商賈世家,與武林門派并沒有什么牽扯。可是今日,顧大公子卻告訴他,那個差點(diǎn)成為他大嫂的姑娘,竟然是武當(dāng)派的人。古代的婚約之事大都不能由自己做主,雙方父母相中,再找媒人下聘才是符合禮儀的。古代的“禮”約束力比現(xiàn)代更強(qiáng),禮就是規(guī)矩,不按規(guī)矩做事,得不到其他人的認(rèn)可,也就是不被社會承認(rèn)。放在現(xiàn)代,就類似沒有結(jié)婚證。顧大公子的婚約自然是合乎規(guī)矩的,也就是說,他們的父母與武當(dāng)派有來往,甚至關(guān)系還不錯。顧大公子點(diǎn)頭,“不止如此。葉凌風(fēng)還是南海葉孤城的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