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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連個吉祥物件都沒有,怎會有這樣一個可證明他出生的東西。“這或許是一個證明他出生的東西?!?/br>“可對于一個沒有父母和詳細身世的孩子來說,那個一直被他掛在脖子里的到底會是什么呢?”——這一點,倒成了一個傅玉和段鸮心中的存疑之處。不僅如此,在這個屬于孩子尸體的手中,還死死攥著一個指甲套,在那個景泰藍制指甲套的銀質溝槽內,負責檢查的仵作找到了一些皮rou碎屑,這應該就是那造成斷指的工具所在。那么當日這個無名氏到底是如何綁走和媛格格的就有了一個相當清晰的假設前提了。因無名氏是一個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孩。所以于第一日案發(fā)當日,他自馬球場外的大明濠爬進了內部,在作案前,他是有過遲疑,恐懼的,那個門房兵丁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最后,在某種利益的趨勢下,他還是做下了此案。他的體型,和本身的肢體殘缺令他本身可以在大明濠這樣狹窄的溝渠內前進。當他進入馬球場內部,并占據(jù)先機見到和媛格格后,他可能一瞬間以誤闖的小乞丐的身份來示弱,誤導了和媛格格,之后這個孩子猝不及防發(fā)起了綁架,和媛格格拼死逃跑,卻被拽入了大明濠,從‘圓’中被帶走。但在進入地底后,指使無名氏做下這一切的人卻最終沒有將他也帶走,而是干脆推入底下,使其最終慘死在了尸體坑中。其二,就是他們在這一個已基本被一點點抽干水的尸坑深處,沒有發(fā)現(xiàn)符合確實有被帶到到這里的和媛格格的尸體。但是事后,當鑾儀衛(wèi)再度派人清理下方的溝渠時,發(fā)現(xiàn)了這一處地方遠比常人想象的要別有洞天。因為內里的許多已死亡多少年頭以上的孩子尸骨身上均帶有不同程度的殘疾。盡管那些斷肢已經(jīng)白骨化,但因為那些骨頭本身在每一節(jié)斷口處又都有巧合般的,硬物截斷的痕跡,且切口很平整,倒像是集中處理過的,這也就可以推斷,這些缺胳膊斷腿的殘疾不是天生的。而是和那個受人指使綁架了和媛格格,又無故慘死在溝渠下的流浪孩子‘透明人’一樣,是人為造成了他們即便化為白骨,都可以看得出手腳曾被人暴力造成了各式各樣的殘缺,又最終丟棄在了大明濠地底。可這世上,若是好端端的,到底從哪來的那么多身體被人為致殘的小孩子?他們沒有父母親朋嗎?而這些身上故意為之的殘疾,又到底是何人真正在背后所主導的呢?循著這一特別的線索,傅玉和段鸮在一番來回調查后,終于確定了一個‘可疑之處’,又第一時間就派人搜尋了京城中各處他們心中需要挨個排查的地方。可就是此時,一條十分特別的‘線索’卻也映入了他們眼簾。這個線索來自于無名氏本身的身份,亦和他脖子上失蹤的那個出生證明有關,還有順天府遍布街頭的那些流浪漂泊的小孩子有一定關聯(lián)關。因若是一個地方,一次性存在著很多無名無姓的孩子。除了像那個受害的流浪孩子一樣是街邊無家可歸的流民乞丐,其實還有一種往往被忽略的可能,那就是這些尸骨的來源并非不正當,或許就來源于一層被看似良善的外衣所蒙蔽的罪惡。可到底什么叫做,被一層良善的外衣蒙蔽著的罪惡?“也許還有一個能確認這一切的線索?!?/br>“你的意思是——”此前經(jīng)歷了將近十日與那‘暗網(wǎng)’中不知名犯罪網(wǎng)絡的拉鋸戰(zhàn),對這一案到此所有線索在腦子已有了一個段鸮這樣對著傅玉開口道。“是,傅玉?!?/br>“或許,我們找到海東青當年為什么讓你去找一個活下來的人的緣故了,無名氏雖然死了?!?/br>“但我們還有一個活著的‘人證’?!?/br>“只要他在,真相就還在,而我們亦可以找到那唯一一個主導著這一切的‘殷洪盛’本人?!?/br>這句話,一時除了他倆,誰也不能聽懂。就像是一句和‘我在圓里’一樣的啞謎一樣,伴著這一個最重要不過的推斷落下,心中已對他們到底要去哪兒找源頭的傅玉和段鸮開始了最后的搜查物證。第十日。一連數(shù)日,一場覆蓋在眾人頭頂?shù)臐M城風雨似是將要來到,一團混沌中,如蚩尤化形的云氣使得一整個內城上方的金龍都有些失了往日的輝煌燦爛之色。明爭暗斗,風起云涌,不知明日這城內到底又會有和事端發(fā)生,引得更多人被卷入這場神秘莫測的劫數(shù)之中。街頭百姓都知朝廷在查人,可具體案子如何了,真兇又可否尋到了,大家心里也沒底。可就在這已個案子進行到最關鍵的當口,他們倆所要等的最后一個最重要不過的‘人證’也趕在這時候到達京城了。這一天正是徹底的入冬。城門關一早就有一黑一白兩匹馬在候著從遠處永平府官道過金水橋入城的這一條道上。街上有許多自各府來,腦袋上和懷里都揣著大包行李的外地百姓,大雪天里,從城門穿行而來的大馬車上有個小窗,馬車轅上有個穿著棕色冬季棉襖老者,若說光看這馬車,怕是一般人都難以相信他到底是誰。但當白發(fā)蒼蒼,帶著大堆包袱從兗州趕來的明伯驅著馬車過了城門關,沒等他來得及停下尋人,有道自對面街頭的聲音就對著他這馬車響了起來。“寶哥!”“這兒呢!”這一聲耳熟的不能再耳熟地呼喚,一時令馬車窗口縮著的那個一直縮著的小身影冒出頭來。腦袋上的帶著黑色小氈帽的段元寶聽出了是誰在叫他,一雙總是有點早慧內向的眼睛黑的發(fā)亮,不僅如此,他還聽出了他最熟悉不過的暗香和梅花醉的嘶鳴聲,顧不得明伯的阻攔就抱著自己的小包袱一下跳下來,跑向了對面那兩個男人的懷中。這一撲,可真是將等著傅玉和段鸮抱了個滿懷。拿手臂一下接住這跟‘小雪球’一樣滾過來的小子,嘴里‘哎喲’一聲的傅玉直接給樂了,又跟段鸮一起接了人,又把這‘小雪球’從地上抱了起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