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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天刀同人)多情自古傷離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5

分卷閱讀115

    傷身。”

蕭四無的神色是倨傲而無禮的,“這院子是我的,我讓你走,你就得走?!?/br>
尤離道:“你就這么在意我說你破不了傅紅雪的刀……”

蕭四無道:“根本沒有人能說我破不了他的刀。”

尤離搖搖頭,“好,是我輕言,四公子恕罪。”

蕭四無看著他微低的眸子,“大戰(zhàn)在即,也就是你這么清閑,在這里晃悠什么?”

尤離苦笑,“四公子明知是我資歷淺,又無能,根本幫不上什么忙所以這么清閑,何必取笑?”

他遞過信封,“血衣樓給我來了信,不過四公子放心,他們不知我在巴蜀。我寫了回信卻不知怎么給他們,四公子有什么辦法?”

蕭四無道:“良樓主真是拖家?guī)Э冢以缏犝f血衣樓里鶯歌燕舞好不熱鬧,良樓主男女通吃,艷福不淺。”

尤離忙道:“四公子快打住,血衣樓里……一哭二鬧三喝藥,搞得我焦頭爛額,何來艷?!?/br>
蕭四無似笑非笑,一手拿了過去,“明日潛堂有探子回燕云,我讓他繞路去一趟九華。”

尤離拱手道:“多謝四公子——”

蕭四無又是冷哼,“有求于人就這般,良樓主很會左右逢源?!?/br>
尤離嘆氣,“四公子又說笑了?!?/br>
蕭四無抬腳欲回房,忽傲然一笑,“這回可算欠我人情了?”

尤離深覺這人小氣至極,陪笑道:“是?!?/br>
蕭四無便利落轉(zhuǎn)身,“慢走不送!”

薔薇花謝又歸來

他在夢里哭了。

換句話說,夢里的他正在哭。

他看上去只是睡得不安穩(wěn),卻也不像是很痛苦,就如夢里的他,哭得也還不是很激烈。

夢里的燕南飛重演了被白云軒一劍穿胸的情景。但是四周的光線很耀眼,看不見那個補了一劍的惡毒女人,卻看得見燕南飛最后抬頭時的眼光。

人之將死,本該是暗淡的眸子,卻在最后一刻盈盈發(fā)亮。他好像很想說點什么,卻沒有說出來,就那樣倒在了傅紅雪懷里,無聲無息,就閉上了眼睛。

這個夢境無比真實,突然不知從哪里飛來一只消瘦輕盈的燕子,掠過燕南飛胸口的紅艷花朵,抖開天地間蕭瑟的風(fēng),決絕地飛走了。

傅紅雪在自己這個夢里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聲音。懷里的人還有體溫,白色的衣服還整潔,只要掩住他胸口的暗紅,就可以假裝——他只是在他懷里睡著了。

仿佛是多久之前?

燕南飛沉著臉趕回來,傅紅雪問他:“人呢?”

燕南飛略尷尬地扭頭,“那女子輕功在我之上,讓她給跑了?!?/br>
傅紅雪心里冷笑,燕南飛的輕功,怎么會讓那金玉使跑掉?但當(dāng)時的傅紅雪也未多想,只當(dāng)燕南飛一時大意,畢竟對面是個很有風(fēng)韻的美人,對不對?

還有不知道何時,

燕南飛雪青色的衣襟在風(fēng)中一蕩,聲音很輕松——

“黑刀和薔薇劍,哪個更厲害?”

傅紅雪當(dāng)然覺得黑刀更厲害,所以不回答他。

徐海的中秋,兩人同倚高閣,看著尤離和江熙來在院里跟秋小清蕩秋千。

燕南飛坐在欄桿上,打趣傅紅雪大好的中秋節(jié)在這里吹風(fēng)。

傅紅雪就是想跟他站在一塊兒而已,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后來他知道了為什么,卻也沒有告訴燕南飛。

現(xiàn)在他很想告訴燕南飛,但是薔薇劍已經(jīng)落地,孤燕已經(jīng)飛走了——

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比如時間永遠在流逝,你我永遠在衰老,明天的太陽一定會來……

再比如,人死了,就無法活過來了。

所以傅紅雪不哭,也不撕心裂肺地喊。

因為他無論做什么,燕南飛也不會活過來了——死了就是死了,上天真的是這樣殘忍,不會給他憐憫,也沒有奇跡。他的黑刀殺過那么多人,他已經(jīng)見過多少次的鮮血,此刻他看著燕南飛胸口的血,突然希望自己是個瞎子。

或者是個傻子,或者,世間從來沒有傅紅雪也好。

薔薇花謝不歸來。

薔薇花謝不歸來——

薔薇花謝不歸來!

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傅紅雪,你又是一副木頭臉。

在下的劍,若是遇上惡人,便會花魂綻放。

傅紅雪,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我第一次殺人,也是這樣的雨天。

傅紅雪,中秋佳節(jié)每年就一次,你就浪費在這里吹風(fēng)了。

是,他們這似乎是第一回同過中秋,就站在一起吹著風(fēng),度過了。

他以前曾說江南很好,甚至想要埋骨江南,所以傅紅雪突然想下一年中秋約他去江南。

要怎么約?傅紅雪不知道,也想不出來。所以只好再議。

但是他沒有機會了。

燕南飛閉著眼睛,腦袋靠在他胸口,傅紅雪已經(jīng)堅持了這個姿勢很久,身體都麻木了,他感覺不到燕南飛的心跳,感覺不到燕南飛的呼吸——

這個人曾經(jīng)多少次在他耳邊說話?

傅紅雪——

傅紅雪,你——

傅紅雪,我們——

傅紅雪,你要不要——

他笑起來純凈而明媚,完勝自己的冰冷模樣,薔薇劍紅艷亮麗,其實是多么好看的一把武器。

但是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

都沒有了——

直到燕南飛的身體失了溫度,開始冰冷,周圍下起雨了,不不不——

這雨好像從決斗開始就下了。

只是沒有人在意。

怎么還要下雨呢?懷里已經(jīng)那樣冷。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哭。因為雨水那么冷,淚水那么燙。這種哭泣空洞沉默,眼睛都不用眨,淚水自行滾落著,漫延出的溫?zé)峋€條瞬間就被淹沒在雨水的冷酷路線里。

喂——

燕南飛。

傅紅雪突然發(fā)覺自己好像很少叫他,總是燕南飛先開口叫他,他再簡短回話。

但是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

燕南飛——

要怎么樣,你才可以醒過來?

他是知道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醒過來了。

這個夢里只有他一個活人,和他懷里的一個死人。

好像沒有雨聲,沒有風(fēng)聲,卻喧喧囂囂,震耳欲聾。

他的胸口雜亂無章地,沒有任何規(guī)律地,胡亂起伏著。他抓著燕南飛的肩膀,卻知道這尸體很快就會腐爛,化為白骨。

上天何止只是要他知道這些?

上天又豈止如此冷酷殘忍?

不單是昔日的笑容歡語永遠地成了過去,此時,他死去之時的神色,這樣蒼白的臉和單調(diào)的表情,閉上的雙眼,挺拔的眉毛——這彌留之際最后留下來的一切,上天也不會留下。

再也沒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