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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從柜子里翻出傳說中華興的地鋪三件套:軟席、薄毯、小方枕。其實像沈青白的辦公室是有沙發(fā)的,但沈青白自知自己睡覺不踏實,自從上次從沙發(fā)上睡到沙發(fā)下凍感冒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敢睡沙發(fā)了。初秋睡涼席,正好,薄毯搭身上,后腦陷進(jìn)枕頭中間,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沈青白放心地閉上了眼。只有他的對面,尚還閃爍著一片熒藍(lán)的光。葉東旭的眼下是一片淡青色,他揉了揉額頭,眼底也爬上血絲,看著留在屏幕上的進(jìn)度條,他起身為自己沖了杯咖啡醒神,站在落地窗前,從黑暗里往繁華處望,眼神依舊如往常一樣沉靜,卻少見地有幾分落寞。那些只能在黑暗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夠顯露出來舔舐的猙獰傷口啊……咖啡入口雖苦,卻難得地驅(qū)走人的睡意,避免迷醉。“?!钡囊宦曒p響,屏幕上的進(jìn)度條也到了百分百。他轉(zhuǎn)身,卻才注意到對面,沈青白的辦公室暗了。是離開了吧?說實話,沒有想到沈青白也會國慶加班……在葉東旭的認(rèn)識之中,創(chuàng)意部這種靠靈感吃飯的部門似乎天生就是不該加班的,到是沈青白總是能夠挑戰(zhàn)他的認(rèn)知。葉東旭這樣淡淡地想著,便往回走了一步,終于又停住了腳步。他再一次地確認(rèn),沈青白這個人來二十八層就是來挑戰(zhàn)他的認(rèn)知的。只因為那邊的地板上有一團(tuán)裹得跟蠶蛹一樣的東西。沈青白這么大的一個人了,睡覺的時候竟然很那牙沒長齊的小孩兒一樣有趣!那種把自己裹緊的姿態(tài)……葉東旭一時復(fù)雜,又有些莫名地安心。至少,不是一個人。至少,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個人。這漫漫的長夜,似乎也難得地充滿了人情味兒。葉東旭本已經(jīng)走回了電腦旁邊,卻一眼瞥到那空調(diào)機,想到什么,于是推門出去,手放在沈青白辦公室的玻璃門上,終于還是推開。平時的時候,沈青白的表情總是很豐富,可是睡著之后,一如此時,眉頭輕輕皺著,卻很……平和寧靜。沈青白的頭發(fā)是永遠(yuǎn)燙不直的微卷,向上輕翹著,眼睛是桃花眼,卻因為他五官的搭配不顯得輕佻,反而生出一種溫文的風(fēng)致,他的眉眼都掩著淺淺的書卷氣,唇色淡粉,平時那唇角總是揚起那一點兒,點著幾點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個人,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張書生一樣純良俊儒的外表,怎么就生了這么一顆混世魔王一樣惡劣狡詐的內(nèi)心呢?葉東旭覺得自己想的好像有些奇怪了,他扭過頭,走到沈青白辦公室的空調(diào)機旁,把溫度調(diào)高一點,然后走出去。這個時候,葉東旭很奇怪地沒有了睡意,無比地精神。回到電腦前做了收尾的工作,他關(guān)上電腦,仰著臥進(jìn)皮制的轉(zhuǎn)椅里,一雙眼看著遠(yuǎn)處的燈火,伸手擋了眼。他坐了一會兒,然后走了出去。☆、1313、夜里抽煙的男人都是有故事的男人從來不做夢,或者說從來不記得自己做過夢的沈青白,今天做夢了。夢里的世界太陰暗恐怖,他不得不醒來,他怕再沉迷就這樣萬劫不復(fù)。于是——醒過來,看著一如往常的混亂的狀況有些頭疼。自己這裹被子的習(xí)慣似乎一輩子也別想改過來了。沈青白睜著眼,躺了一會兒,空氣里都是溫暖的感覺。他扭頭看了看空調(diào)上顯示的溫度,愣了一下。又看向?qū)γ?,沒人。不知為什么,沈青白扯了扯嘴角,想起了尤麗說的那句話,看不出來,葉東旭還是個很感性的人呢!拍了拍自己的臉,沈青白站起來,喝了口飲水機里冰涼的純凈水,清醒了幾分。出去的時候經(jīng)過技術(shù)部的機房和創(chuàng)意部的辦公室,排列得整整齊齊的七八十個隔間,躺著一地的狗男女。這群家伙,其實都很累的吧?華興的成功,誰又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中間流下的汗與淚呢?多少苦,都只能自己咬了牙往下咽,跟他當(dāng)年來華興的時候如出一轍。已是凌晨三點半,大多數(shù)的人都打地鋪睡了。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面,沈青白莫名地又覺得腦子沉了起來,隱約聞到煙味兒,跟葉東旭身上的倒是蠻像,感覺很像女士香煙。他沒在意,在黑按里打開水龍頭,水流的聲音很小,并沒有讓聲控?zé)袅疗饋怼?/br>他捧了水澆到自己的臉上,然后雙手撐在流理臺的兩邊,任水珠滑落,冰冷。華興這么大的工作壓力會不會像富士康一樣把人逼瘋???沈青白笑了一下,好像沒有聽說過華興有誰跳樓的說法。要說逼瘋誰的話,怕也是技術(shù)部的人首當(dāng)其沖,創(chuàng)意部可是全華興最輕松的部門呢!消防指示燈的光綠森森地,在鏡子里投出一個隱約的陰影。沈青白看著鏡子的某個角落,疑心是自己的錯覺,不過隨后,一點火星就明亮了起來,那是有人在抽煙。轉(zhuǎn)過頭,沈青白的手臂依舊撐在左右兩邊,那個人的面容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有那瘦削的輪廓,凌亂而柔軟的黑發(fā),那人指間夾煙的姿態(tài),實在似曾相識。“葉東旭?”他低聲喃喃地問了一句。原來剛進(jìn)來的時候那隱約的煙味兒不是錯覺。葉東旭就在他視線的右前方,距他不到三米,身旁是株盆栽,旁邊墻上一個凸出的臺子上放著一只煙灰缸。葉東旭將煙頭掐滅在里面,那瓷質(zhì)的煙灰缸因為移動而與下方的瓷磚碰撞,發(fā)出輕脆的響聲。聲控?zé)艚K于亮了。沈青白瞇眼,回頭,抬起頭遮住那驟然出現(xiàn)的強光,稍微適應(yīng)了之后才回頭。再看時發(fā)現(xiàn)葉東旭那黑得如同墨洗過一般的眼正看著他。葉東旭的眼里有淡淡的血絲,他又抽出一只煙來點上,垂下眼去。沈青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兜,沒帶煙。他走過去,依舊那么自來熟地拿起葉東旭放在煙灰缸邊的煙盒,抽出一支,用葉東旭的銀制打火機點上。他靠著墻,熟練地抽了一口,吐出一片云霧來,卻又嗆住,低低地咳了兩聲。葉東旭又看了他一眼。聲控?zé)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