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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是怎么知道的?能夠知道得這么快,要不是提前知道,要不就是當(dāng)場有人告訴了他。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似乎都不是什么很好的可能。“成州在建設(shè)花園城市,不過最近通過了華威集團的招商投標,衛(wèi)部長的路恐怕很困難了?!边B城這話倒像是在暗示什么。他了解得太清楚了。姜笑川忽然發(fā)現(xiàn)上一世的自己小看了連城。其實官場上哪個人沒有心機呢?在獄中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存在任何的利益,可是在這里,他還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考慮,連城是帶著目的來的,他根本不可能在連城的身邊完全地放松下來,之前的輕松——忽然就成為了一種可悲的錯覺。說了這么多,連城不過是在暗示他,他在市政這邊有眼線,如果姜笑川肯合作的話,成功的幾率會很大。只不過,姜笑川還有很多的顧慮。“花園城市什么的,功勞也落不到我的頭上。與我無關(guān)?!苯Υ@得很是冷漠。連城聽他這樣說,竟然輕輕勾了一下唇,笑意極淡,淺得看不出來。“庸才,是走不到姜市長這個位置上來的?!?/br>市政大院就要到了,姜笑川考慮著什么時候下車,嘴上卻說道:“連副處你高看我了。”姜笑川的目光一落向窗外,連城就知道他是想要走,也不攔著,只是揮手示意司機停車,然后說道:“有沒有高看,姜市長你心知肚明。為了避免給姜市長帶來麻煩,只能送您到這兒了。”姜笑川起身要走,可是卻突然之間被連城叫住。“等等,姜市長?!?/br>“連副處還有什么事嗎?”姜笑川皺了眉。連城只是從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條穿著銅錢的手串,將那枚銅錢放在掌心里,紅繩從他修長手指的指縫間垂下來,很有一種隨意的感覺。姜笑川一看那銅錢手串就愣了。連城側(cè)著臉,額頭飽滿,鼻梁高挺,菱唇略薄,幾縷碎發(fā)落在耳邊,渾身都是一種淡然的氣場,很能夠讓人安心。那是姜笑川找了許久的東西。“方孔圓錢,乾隆通寶的母錢,市價八千,拿來做手串,姜市長好品味。”連城口氣淡淡的,似乎帶著些笑意。“怎么會在你這兒的?”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穿著銅錢的紅繩在連城的手里,他有些不高興。他這是買的便宜貨,姜恩成說他買回去的那一堆都是廢物,唯獨挑了這么一個錢出來,給他做成了手串,聽連城這話,這種行為倒似乎是奢侈了?他是在懷疑他嗎?連城沒介意他那有些沉的口氣,只是手指撫摸著那銅錢,似乎很是中意,有些舍不得的感覺?!敖虚L您誤會了,我只是喜歡收集這些小玩意兒,現(xiàn)在手里恰好差這么一個錢而已。不過看樣子這錢對姜市長很重要,君子不奪人所愛,所以——物歸原主?!?/br>他伸出手去,拇指將銅錢壓在食指的第二指關(guān)節(jié)上,將東西遞向了姜笑川。姜笑川倒想不到他會這樣說,不過這東西對他的確很重要,他直接接了過來,卻只是拿著一邊的紅繩,待那手串完全離開了連城的手掌才將之收到掌心。“這東西……謝謝連副處了。”連城搖頭,“舉手之勞?!?/br>姜笑川于是沒說話了,推門就直接走出去,“那么,連副處,再見?!?/br>“再見,姜市長。”車門關(guān)上,連城的視線被茶色的車窗玻璃阻擋,他低下眼思索片刻,轉(zhuǎn)回了頭去,對司機說道:“回酒店。”姜笑川那邊下了車,走到路邊的林蔭下,將那手串重新系回去,只是才系上,手指摸著略顯得溫?zé)岬你~錢,他忽然之間就愣住了。不對——連城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就算是連城撿到了手串又怎么知道是他的?他掉手串的時候連城還沒到市政這邊呢。他想起什么,一下轉(zhuǎn)頭看著那輛遠去的普通奧迪,車窗擋住了一切,他什么也看不見,看不見里面的連城。他記得在地鐵站廣場的時候,下雨天,他掉了發(fā)票,那個時候有人幫他撿了起來——那個時候,他的手腕是露出來的。那個時候就覺得那個跟他一樣撐黑傘的人的背影很眼熟,現(xiàn)在卻突然之間想起來了。是連城。發(fā)票上有姜恩成的名字,付款人是他,連城自然知道手串是誰的。姜笑川抬眼看著天,今天的天很晴朗,沒有下雨。手指指腹壓著那銅錢,溫?zé)帷?/br>第21章異樣姜笑川一路走一路想,回到了市政大院自己的新家,用鑰匙打開門,按照他的經(jīng)驗,這個時候姜恩成一般是在客廳里看電視,說不定已經(jīng)在做飯了。可是當(dāng)他推開門,只看到客廳里空蕩蕩,姜恩成的門也緊閉著。他頓時眉頭一皺,疾走幾步?jīng)_到姜恩成的門前,敲了敲門,“爸,你怎么了?在里面嗎?”里面?zhèn)鱽砺曇?,“笑川?我在,我在……?/br>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姜恩成站在門里,看著姜恩成,盡管看上去很蒼老,可是姜恩成的眼神是很堅忍的,能夠隱約窺見他曾經(jīng)的那種深藏的鐵血。他是經(jīng)歷過越戰(zhàn)洗禮的老兵,即便是一生失意,骨子里卻是個真正的軍人。姜笑川每次看到姜恩成的眼睛都覺得自己會受到一種神圣的洗禮,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作為姜恩成的兒子,他上輩子竟然會走出那樣的一條路,他感到很羞愧,又替自己悲哀。姜笑川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情,笑了笑,“你在里面我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呢。”姜恩成回頭看了一眼背后散落著許多紙張的桌面,走了出來,卻回身關(guān)上了門。姜笑川覺得有些奇怪,看著里面那些紙張倒像是許多老舊的證件,是姜恩成在整理舊物嗎?說起來很少看到姜恩成整理東西。姜恩成問道:“你今天怎么中午回來了?那邊你才剛剛上任,肯定很忙吧?”姜笑川搖頭,解釋道:“我看你前幾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還是覺得要去檢查一下,身體是需要很注意的。”“你啊,就會鬧這些。”姜恩成有些無奈,他自己的身體是什么樣子他還不清楚嗎?“別看我現(xiàn)在老了,可是我的身體好得很呢,怎么說也是當(dāng)年當(dāng)過兵出來的,你可別小看我們當(dāng)兵的,我這身體比你的都硬朗。”“是是,你的身體最棒,不過就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