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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漸落時,簫宴腳邊已布滿了煙頭。 恍惚間,姜杳只聽到了男人啞著嗓子再度開了口。 “我聽你解釋?!?/br> 頓了兩秒,他又沙啞嗓子補充了句:“你和他,是怎么回事?!?/br> 這是他深思熟慮之后才做出的選擇。 他愿意耐著性子去聆聽她的解釋。 他想,死也要死個明白。 姜杳這才抬起了頭,目光定在了男人未轉過來的背影上,眼前依舊是一片昏暗,此刻室內(nèi)的景象已被昏暗所漸漸吞沒。 她垂下了雙眼,在腦海中短暫的理了下思緒,才將靳以凜是自己初戀的事情毫無保留的都講了出來。 她想,她不能再騙簫宴了。 但講到最后卻還是停在了當初決定要將男人當替身的地方上。 她沒再繼續(xù)講下去,而是靜靜等待著男人的回應。 可回應她的只有鐘表的轉動聲以及清脆的打火機聲。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指尖煙霧徐徐上升,簫宴吐出一口煙霧后才瞇著眼問了一直停留在嘴邊的那個問題:“兩年里,我碰過你的次數(shù)不少,有多少次你是想著我的。” 剛才姜杳講述著與另一個男人的回憶時他是將她講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中,也是在那時他才知道自己這個替身是坐穩(wěn)了,無法改變,他也無力去改變。 前任,他不在乎。 要說前任,他的更多。 所以他尊重她有這個前任,可他還有一件事無法去忽略,也不想去忽略。 那就是在他們這兩年的歡.愛中她有多少次是真正想著他的,還是每次歡.愛時她幻想的都是……另一個男人? 哪怕,只有一次是真心實意想著他的也好。 至于其他次數(shù),他不在乎。 一次就好。 可這個問題拋出去后的長時間里都沒有再得到姜杳的一句回答。 也就是,一次都沒有。 兩年的歡.愛,她腦子里幻想的對象全都是另一個男人。 怪不得,怪不得她喜歡跟他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戲,他以為她是怕他膩煩,所以變著花樣的哄他開心,結果卻只是因為把他打扮起來能更像那個男人而已。 都是假的。 什么滿眼深情,都是因為他長得像那個男人,所以看向他的時候才會滿眼的深情。 當他第一次看到她對那個男人溫柔時,他以為她腦子里想的會是自己,而那個男人只不過是他的替身,他根本不需要去在乎,更構不成威脅。 可現(xiàn)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清楚的告訴他。 他才是那個替身。 那個可笑而卑微到骨子里的替身。 “呵?!毕氲竭@,簫宴忽然情不自禁的扯唇笑了下。 他覺得自己是真可笑。 當初還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才是那個正宮。 如今想來,該是多么可笑。 姜杳靜靜細想間就聽到原本沉默的男人忽得扯了唇冷笑了下,她立刻抬起頭望向了男人。 她有答案了。 兩年內(nèi),她雖然大多數(shù)時間的確把簫宴當成靳以凜的替身,可的的確確有過好幾次都被他所感動而真心實意的跟他在一起。 靳以凜曾是她心底里遙遠而觸不到的白月光。 但簫宴,卻是這兩年里曾給過她無數(shù)溫暖,并且真真實實陪在身邊的那一個。 替身是真的,但有時候一瞬的動心也是真的。 她不敢說愛過簫宴,但她能堅定的說曾的確為簫宴動心過。 只不過靳以凜一直在她心中縈繞不去,她根本無法徹徹底底的去愛上簫宴。 因此每次動心之時她都會慌亂的壓抑住那股不該有的情愫。 壓抑久了,她滿腦子就真的是靳以凜了。 但她即將張口回應男人的問題時卻被簫宴一聲輕而柔的呼喚所打住。 “姜杳?!?/br> 她掀眸望去,落入眼簾的是男人逆著光轉身,清晰而線條流暢的輪廓與窗外的月色融為一體,昏暗里男人俊朗的面容隱匿在黑暗中,但她卻似能清清楚楚的透過黑暗而迎上那雙狹長且幽暗的深眸。 指尖最后一根煙燃盡,煙灰掉落之時,簫宴做出了最后的選擇,他掀眸,嗓音低沉:“我放過你了?!?/br> 緊繃的神經(jīng)在這刻突然不受控制的抽疼起來,她蹙眉,靜靜盯著男人看,唇瓣微張,但卻是吐不出一句解釋。 此刻,黑暗徹底吞沒整個房間。 將煙灰彈盡,簫宴轉身離開時腳步終是不忍而頓住,心臟猶如被一只手狠捏蹂.躪。 沉默呼吸間,他輕輕偏頭,內(nèi)心深處聚滿的不忍情緒被他強行壓住,眼眶酸澀時他又快速收回了視線。 “……” 最后,姜杳只看到簫宴的背影被黑暗所籠罩,直至被徹底吞沒。 男人再次抬腳決然離去時,她只聽見了一句帶著哽咽且輕微顫栗的話。 他說:“姜杳?!?/br> “以后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他怕再看到她時會真的忍不住把所有怨氣都發(fā)泄在她身上。 如果他能早一點出現(xiàn),是不是結果或許就不一樣了。 或許先一個遇到她的就是他了,或許她就沒有所謂的前任,而他會是她年少青春里的那個唯一的桀驁少年。 他想,那個時候他應該會把她寵上天的吧。 可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錯過了,便就是一輩子。 第25章 次日,伍墨等了許久還是未等到簫宴,打的電話也被即刻掛斷,最后只好先開拍。 游戲是最簡單的撕名牌,分為紅隊與藍隊。 而姜杳和靳以凜毫無意外的又分到了同一組,顯眼是為了制造話題。 但整個過程中靳以凜對姜杳的態(tài)度卻反常的冷淡,說不上來的冷淡,雖然他依舊如以往那般紳士,但與姜杳之間總是少了什么,又像是兩人之間隔著一層極厚的玻璃,看得伍墨直搖頭。 游戲結束后暫停拍攝,伍墨讓靳以凜給每個人發(fā)水。 姜杳拿著鏡子整理儀容時一瓶礦泉水忽然被重重丟到面前的桌上。 她掀眸望去就見靳以凜提著礦泉水黑著臉走開,半個眼神都沒給她。 很明顯,他又生氣了。 她自認為是個脾氣好的,以往與靳以凜談戀愛時每次他生氣她都會去哄,但此時此刻內(nèi)心卻平白無故生了逆反心理,她倒有些不想再去哄了。 跟靳以凜談時,他生氣她來哄。 跟簫宴談時,他生氣也是她來哄。 她就活該去哄人嗎? 這是姜杳這幾年來頭一次出現(xiàn)這么嚴重的逆反心理。 以至于那瓶水被重重丟過來的瞬間她也只是淡淡瞥了眼,隨后神色平淡的收回視線,繼續(xù)涂著手中口紅。 而在丟了水故意給女人臉色看的靳以凜在走了幾步后卻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