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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是來看熱鬧的正道人士,賀望跪在刑臺上連一眼都沒看他們。他仰頭看著頭頂的白云,想起了當初和岳朗一起躺在無雙教後院桃樹上看天的日子,自由自在,那天的風溫柔得就和今天一樣。忽然人聲鼎沸了起來,有人高喊起了岳朗的名字。賀望懶懶地回頭看了眼一襲黑衣的岳朗,對方手提鋼刀,正一步步穩(wěn)穩(wěn)地朝自己這邊走來。明亮的陽光下,連那柄豹頭鋼刀也閃耀非常。「時辰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高聲喊道。賀望瞇了瞇眼,扭頭對走向自己的岳朗露出了一個熟悉的笑容。「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br>岳朗站在賀望身後,他沉默地點了點頭,緩緩舉起了鋼刀。賀望將頭又轉了回去,他跪直了身體,頭卻不曾低下。那張曾經讓許多武林人士恐懼的面容如今顯得十分淡然,似乎這一刀下去,并非冰冷的死亡,而是溫暖的歸鄉(xiāng)之旅。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天。每一天賀望都和岳朗在一起,每一個晚上他們都相擁而眠。岳朗低頭看了看賀望的脖子,沒錯,對方脖子後那顆紅色的朱砂痣,正是他親吻過的熟悉地方。一切都結束了。「一路走好?!?/br>岳朗目光微微一沉,猛然催動內力,揮起鋼刀朝賀望的脖子砍去。在聽到後面刀鋒破空的聲音之時,賀望淡然的神色到底還是有了一絲變化。他苦笑著閉上了眼,口中的一聲輕嘆,被下面震耳欲聾的叫好聲所掩蓋。「賀望已死,無雙魔教除名!」岳朗攥住賀望的發(fā)髻,將他那顆剛被砍了下來、斷口處還冒著熱氣的首級拎了起來示眾。賀望脖子處的切口斷得整整齊齊,連頸骨的切面也是那麼光滑,岳朗想,對方死的時候應該是毫無痛苦的,如此一來,自己也算完成了賀望兩個遺愿中的一個。臺下眾人的歡呼聲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有些刺耳,岳朗看著從賀望脖子處不斷滴下的血水,最終拎起對方的頭轉身而去。刑臺上一片血泊,唯留賀望沒有了腦袋的尸體歪歪斜斜地倒在那片血泊里,扭曲出一個可笑的姿勢。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岳朗這才有時間看一看賀望的遺容。對方安詳地閉著雙眼,雙唇微張,就像很多次熟睡在自己身旁的容顏一般,似乎下一刻對方就會發(fā)出小豬哼哼樣的鼾聲。岳朗就這麼凝視著賀望的遺容,悶悶不樂。忽然,他覺得自己很不了解這個男人,對方明明是個行事殘忍嗜血狡詐的魔魁,可為什麼偏偏死得像一個了無牽掛、來去從容的俠者。岳朗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賀望已經冰冷的雙唇。「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br>岳朗沖著這顆頭顱喃喃自語,隨後起身,拿出了之前向乾坤盟藥師要來的防腐藥粉。這特制的防腐藥粉可比生石灰要有效多了,不僅可以在三十日內防止尸首腐敗,更可讓尸首保持栩栩如生的模樣,不會變得乾癟難看。而這也是岳朗最後能為賀望做的一點事情。涂抹好足量的防腐藥粉之後,岳朗又舉起賀望的首級端詳了片刻,似乎仍有些不信對方真的死了。但是賀望那雙眼一直安詳地閉著,宛如在夢中一般。便在此時,有人闖了進來。有膽量隨意進出乾坤盟左護法房間的人,除了盟主之外,自然只剩下右護法韓笑了。「哇!你干麼放個死人頭在桌子上!」生性樂觀開朗的韓笑一進門,就看到岳朗的桌子上擺了個首級,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的腦袋,就立即嚷嚷了起來。岳朗眉間微微一皺,扭頭看了眼這個不速之客,冷冷地說道:「韓護法,你莫非連敲門也不會嗎?」韓笑尷尬地笑了一聲,連連拱手道歉,目光卻是又飄向了岳朗桌上那顆人頭。待他看清那人頭便是今天白天被岳朗親手砍斷的賀望之頭後,面色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左護法……你怎麼會私藏賀望這廝的腦袋?」「不是私藏。我已和盟主說過了此事?!?/br>岳朗不滿韓笑質問的態(tài)度,他站起了身,擋在賀望的首級前面,不想讓韓笑再多看一眼。可韓笑仍不屈不撓地扭著脖子,盯著賀望的腦袋不放。他怎麼看這顆頭怎麼覺得有一些恐怖,雖然大家都知道岳朗的脾性十分陰冷古怪,但是對方也不至於喜歡收集人頭吧。「左護法,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賀望這家伙了吧?」當初無雙教聲勢浩大,正道諸輩無人能敵,乾坤盟也是在迫於無奈之下,才想出派jian細潛伏到賀望身邊,等待時機一舉瓦解這個魔教。而當時許多人得知賀望喜好男風之後,都不愿擔當人選,最後還是岳朗主動站了出來。那時候,大家都想派岳朗去無疑是個最好的選擇,因為對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性子,心中除了護衛(wèi)正道外幾乎沒有別的雜念。就算賀望真對岳朗出手了,岳朗的心也必然不會有絲毫改變。「胡說八道?!?/br>岳朗用四個字就打發(fā)了韓笑。他將這位胡說八道的右護法推出了門外,這才冷冷地說道:「君子重然諾。我已答應了賀望將他的首級送回老家安葬,那麼便一定會做到。右護法還請你不要再多做猜疑?!?/br>「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br>韓笑抱歉地撓了撓頭,正要離開,忽然他想起什麼事,一下便將臉撞在了岳朗剛剛關上的門板上。岳朗這頭,正在小心翼翼地將賀望的人頭放進自己準備好的金絲楠木的匣子里,那頭門就再次被韓笑撞開了。「我想了下,這賀望分明是要害你??!」韓笑快步沖到岳朗面前,賀望的人頭正老老實實地擺放在匣子里,剛好和他面對面。岳朗白了一眼韓笑,將匣子的蓋子蓋了起來,這才轉身問道:「你是什麼意思?」「雖說無雙教被滅,連他們教主也給我們砍了,但是!但是你知道外面還有多少無雙教的馀孽嗎?「你要是拿著賀望的腦袋去兗州,說不定一路會有不少想殺你給賀望報仇的人。左護法你的武功的確了得,不過你在明敵在暗,魔教的人做事向來不擇手段,你這麼老老實實替賀望送回腦袋,可你卻很有可能把命都送了!」韓笑說的話并非沒有道理,而這些情況岳朗業(yè)已考慮過。他與賀望四年之間若說一點情誼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但是人總是不能騙自己的。既然賀望連命都送在自己手上了,他的遺愿只要不超過自己的底線,那麼就替他達成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