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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扶霖的身影倏爾消失,周遭城墻轟然坍塌,我半聲喊來不及,憑空掉了下去。夢中還要摔死一遭,我閉了眼睛,心中痛惜。止住墜落時(shí),未有撞上堅(jiān)硬地面的感覺,反而又“撲通”一聲,周身溫?zé)釢裰?,睜了眼,又是涂山林子里那個(gè)溫泉池子。我靠在池子邊,轉(zhuǎn)頭又瞧見扶霖的臉,映著朦朧迷蒙的水汽。他湊得極近,聲音又輕又低,和著霧氣鉆進(jìn)我耳朵里:“你應(yīng)了我,如何?”我瞧著他許久,緩緩地露出笑,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頷。我壓低了聲音,清清晰晰地聽見自己道:“我便應(yīng)了你,又如何?”本仙君何時(shí)這般天真奔放了,或許是夢中的緣故,我一邊驚奇著,一邊又半點(diǎn)不覺不妥。他的雙眼中映出我的影子來,我瞧著他的臉湊得愈發(fā)近,手中松開了,扶住了他的肩頭。“應(yīng)不得的,”他輕笑了一聲,那笑意又落了下去。他退開來,臉上平靜又帶著一些傷感。我心里揪了下,口里道:“如何應(yīng)不得?”“荒雷降下,將你我劈得灰飛煙滅時(shí),你便會(huì)后悔了,”他聲音低沉,帶著嘆息與無可奈何。“不會(huì)的……”我不知何處生的無畏勇氣,與他道。“父帝不會(huì)容你我的,”他又搖頭,臉上笑容苦澀,一字一句道:“……你是我弟弟啊……”我眼前一黑,額頭青筋嗡嗡地跳,險(xiǎn)些沒忍住嘔出一口血來。……他老子的!?。∪ツ憷献拥牡艿?!一口悶氣卡在胸口,我猛咳了幾聲,眼睛一睜,瞧見了天花板。我長舒了一大口氣,方覺著身上一陣沁涼,竟是方才活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腦中那聲弟弟依舊揮之不去,我委頓在床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欲哭無淚悲愴憤懣。這算哪門子的胡夢,盡是些不著邊際的事。凡間那些人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此時(shí)本仙君想起這句話,便恨不得往那編這句話的人臉上扇兩個(gè)巴掌。夢才最是荒唐無稽,哪里有什么根據(jù)。不知睡了多久,但方才那夢的末尾梗在喉嚨里,此時(shí)本仙君神清氣爽,精神抖擻,短時(shí)內(nèi)不大想入睡了。晃悠下床,將桌上的冷茶水飲盡了,我才覺著心里頭安定了些,再回想那夢愈發(fā)不堪想,能將我神魂嚇出來。心神安定下來,我又記起了昨日宴寧來我這處倒騰亂書房的事。甚么書卷,能比本仙君這荒唐夢更為可怕的么,我冷笑了聲,覺著當(dāng)去拜訪拜訪宴寧。出院子時(shí),我叮囑了遭院中的小仙童,且莫再叫誰來亂翻我的書房了。小仙童神色嚴(yán)肅,連連點(diǎn)頭。我才放心地去了。宴寧那行止宮離我這處不遠(yuǎn),細(xì)想來我并未去過他那處幾回。他門口的仙使皺眉瞧我許久,問道:“這位仙君是?”“我是思齊宮里頭的司簿,宴寧仙君可在么?”我笑呵呵地道。“在的,”仙使眉毛一開,恍然道,“我去為司簿通報(bào)一聲。”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瞧著他去了。過得一會(huì)兒,仙使又出來,彎一彎腰道:“司簿去罷。”宴寧確然在,我邁進(jìn)他屋子正廳中時(shí),他正苦著臉飲一杯酒。瞧見我來了,只懶慢地瞟我一眼,又垂下頭,將手里的酒杯湊到嘴邊一飲而盡。“這是作何,借酒澆愁么,”我沒客氣地自個(gè)兒在桌子一邊坐下了。宴寧又自顧自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抬起臉看我,神情恍惚,且緊皺著眉,道:“非澆愁,有些事想不大通?!?/br>我扣了扣桌面,聽得幾聲響,與他道:“我也有事想不大通。”宴寧迷茫地看我,示意我說下去。“你去我那書房一遭,回來便想不通了。我去……我出去一遭,回來看見那擺放得有些恣意灑脫的書,也有些想不大通,”我誠懇地說道,“你在我書房里瞧見了什么,如今可是被嚇著了么?”“未被嚇著,”許是我說得委婉了些,宴寧只感激地?cái)[擺手。我伸手?jǐn)r了他又將飲的酒杯:“那是為何,我還當(dāng)我那書房里遭了賊?!?/br>宴寧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聲說抱歉,又道:“實(shí)是我一時(shí)慌張,不小心將你那書房弄亂了?!?/br>本也不欲與他如何較真,但我又不免有些好奇,他究竟是瞧見了什么書卷,能嚇成這般。“是我那書房里有什么可怕的書卷么,”我斟酌言語道,“還是有什么妖魔鬼怪?!?/br>宴寧本是看著我,聽我如此說,只搖頭,臉上又苦悶起來,默不作聲地喝了一大口酒。“那是何,難道是瞧見什么不能說的么,荒唐至極的?”我努力地避免自己問上一問,他是否撞大運(yùn),也瞧見了一對(duì)兄弟那什么的故事。宴寧抹了把臉,又拍拍臉頰,長嘆一口氣道:“只是瞧見一些,不可思議的事,叫我覺著有些事記不大清。”看來也就是普通的事情罷,宴寧他觸景生情了?我心里頭想。“既是往前的事了,便不須一直記在心頭了。若是有何不痛快的,早早忘了才是。不若改變不得什么,憑添憂苦,”我瞧著他這頹唐模樣,又出口勸解道。宴寧一手支著腦袋看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也是罷。但我覺著還是擱置不下,須得清楚知曉了才好?!?/br>“你要去做何事?”我想了遭昨日收拾時(shí)瞥見的那幾頁書,記載的是人間的風(fēng)物。宴寧說他本就是個(gè)凡間修煉成仙的,那如今是思念在凡間時(shí)候的日子了么。思及此,我又道:“莫不是想起人界了,偶爾想一想也就罷了,切莫生了凡心。”“知曉的,”宴寧又應(yīng)了聲,將酒杯推至了一旁,忽而抬頭與我道,“我想去人間一遭,還是去見帝君請示下,妥帖些。”宴寧這個(gè)喝法竟然未喝醉,還這般清醒,我又生出一些佩服:“我與你一道去罷?!?/br>“也可,”他應(yīng)聲,又道,“你去與我?guī)鸵粠颓?。?/br>☆、一枕清霜(二)走了一段,宴寧仍苦著一張臉,愁眉緊鎖,瞧得我也跟著不自主地皺了眉。我用手在他臉前晃了晃,道:“你可想好由頭了?這般憑空地說要去凡間,帝君怕是不會(huì)應(yīng)的。”“未想好,”宴寧眉頭擰得更緊了些,一張臉愈發(fā)苦。我伸手拉住了他:“那便想好了再去罷,不若待會(huì)兒到了臨赫殿,你怕是還想不出?!?/br>宴寧止住了步子,瞅著我道:“一時(shí)想不出,這可如何是好?!?/br>“你方才還說叫我與你幫一幫腔,如今又想不出說辭,我怎給你幫腔?”本仙君簡直痛心疾首,“難道要說你思念故鄉(xiāng),欲要去認(rèn)祖歸宗么?!?/br>宴寧那苦瓜臉變了變顏色,斜我一眼,道:“照著你這個(gè)說法說,我怕是可留在人界千秋萬代,再不須回冥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