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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娃娃。屋里燭火半明半滅,托映著她修長的脖頸與白皙的下巴,柳色襖裙穿在她身上,并未顯得老氣,反而把與生俱來的媚艷壓得恰到好處,增之太俗,減之無味。 怎么瞅,都像極了去年那位姑娘。 苗老瞳孔猛地一縮。 姜妙自打進來就意識到了苗老打量的眼神,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卻也知有求于人該拿出個求人的態(tài)度,只得低下頭,出言道:“孩子咳得厲害,還請您老費心給瞧瞧?!?/br> 苗老這才晃過神來,指了指一旁的小榻,讓姜妙把孩子放到那兒,然后解開衣服。 姜秀蘭急道:“已經(jīng)病得這么嚴重了,再脫衣服,萬一受涼了可如何是好?” 苗老站起身去三足盆架邊凈了手擦干,走過來坐在小榻前,摸摸小寶的脈,斷言道:“觀他面相,也不過才幾個月大的嬰兒,最好是別喝藥,我給他做做推拿止咳化痰,若是還不見好,再考慮開方子?!?/br> 說著找到頸部的天突xue,開始用指腹輕輕給小寶按揉,之后是膻中xue、肩胛骨、豐隆xue,又是分推又是按揉,手法格外熟練。 姜妙站在一旁仔細看著。 姜秀蘭小聲附在她耳邊道:“苗老是神醫(yī),他肯出手,小寶準能好轉,你別太擔心了?!?/br> 苗老既然是廠公身邊的人,本事定然不小,姜妙想到這一層,莫名安下心來,松了口氣,點點頭。 苗老假裝沒聽到姑侄倆的談話,故意扯話題,“孩子病得這么嚴重,當?shù)脑趺床辉冢俊?/br> 姜秀蘭剛要說話,就被姜妙搶了先,她面色淡漠,聲音泛著冷意,“死了?!?/br> 苗老一愣,“死了?” 顯然是不怎么相信,將視線挪到姜秀蘭身上。 姜秀蘭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苗老又問,“生前做什么的?” 姜妙說:“鎮(zhèn)上殺豬的,作孽太多,英年早逝?!?/br> 苗老:“……” 姜秀蘭:“……” 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只隱約能聽到屏風后有細微的瓷器摩擦聲。 姜妙這才注意到里頭還坐著個人,他在喝茶,修挺的身影在屏風上落成一幅賞心悅目的潑墨畫。 姜妙沒有多看,很快收回目光,瞅了眼哭得小臉漲紅的小寶,問苗老,“可以了嗎?” 苗老撒開手,說可以了,讓姜妙幫孩子把衣服穿上,又囑咐她回去后切忌不要讓孩子受涼,盡量別對著孩子的口鼻,免得傳染給大人。 姜妙一一記下,重新把小寶裹進絨毯,道謝之后離開了東院。 半道上,姜秀蘭后怕地吁了口氣,“你剛才怎么突然那么說?嚇我一跳。” 姜妙知道自己剛才有些情緒過激,但那確確實實是她的心里話,“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便是撒了謊,廠公總不至于真讓人回溪水村調(diào)查我吧?” 姜秀蘭沒再說話,只一個勁地嘆氣。 小寶一整個晚上都打不起精神來,剛才在東院,被推拿的時候他光顧著哭了,沒太聽清楚娘親和老爺爺?shù)膶υ挘挥浀靡痪?,娘親說爹爹是殺豬的!作孽太多!英年早逝! 殺豬的,英年早逝…… 娘親這是有多恨爹爹呀? 難道夢里面娘親就是因為知道了爹爹的身份,所以才會扔下他一走了之的嗎? 吸了吸鼻子,小寶有些犯愁,他既希望爹爹能早些來找娘親,保護娘親,又不希望他突然出現(xiàn),以娘親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估計殺了爹爹的心都有。 苗老的推拿果然起到了效用,小寶回去睡上一覺,隔天就咳得沒那么厲害了。 怕兒子病情加重,姜妙忍住沒給他洗頭洗澡,嬰兒怕熱,尤其是在病中,小寶常常睡到半夜汗?jié)?,姜妙少不得要起來給他換身干爽衣服以免后背受涼。 這幾日她都沒怎么睡好,眼下的烏青越發(fā)明顯。 好在接連幾天送去給苗老推拿,小寶的病情逐漸好轉,直至痊愈。 心中大石落下,姜妙這才想到該正式給人道個謝。 苗老是肖徹的人,她自然該好好謝謝肖徹,只是等她到東院時,才得知肖徹一大早就帶著人離開了。 姜秀蘭說:“內(nèi)閣大臣們的奏折都需要廠公批紅,他特別忙,就算是來了莊子上看不見,也要讓人給他念,這次待的日子久,想必耽擱了不少事兒,你要謝他,下次也不遲?!?/br> 姜妙不懂“批紅”是什么意思,但她突然想到姜秀蘭給小安子的那張紙上寫著肖徹午睡后會“聽書”,原來所謂的“聽書”并不是她理解的去茶樓聽說書先生講故事,而是因為他看不見,讓人給他念折子。 021、翻身 姜妙沒有等到肖徹,先等來了清明節(jié)。 前頭一天,廖婆子她們就掛在嘴邊了,說每年的清明中秋和除夕這三天,都會有小公公來接替,換她們回家,完了看向姜妙,“年紀輕輕就沒了男人,前些日子小寶還病得那么嚴重,一番折騰下來,我瞅著你下巴都削尖了。唉……回去給他多燒點兒紙錢吧,求他泉下有知好好保佑保佑這根獨苗,將來成了氣候,你也能有個依靠?!?/br> 給他燒紙?求他保佑? 姜妙笑了,是氣笑的。 雖然不可能真的去給那個男人燒紙,但廖婆子的話還是讓姜妙上了心,中飯的時候跟姜秀蘭提起。 姜秀蘭先是怔了怔,隨即一拍腦袋,“你要不提,我險些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姜妙:“怎么,姑媽有安排?” “你明兒得回去一趟。”姜秀蘭往她碗里夾菜,“廠公不會讓人查你,那是他對你的事兒沒興趣,后園那幾個愛嚼舌根子的老貨就不一樣了,一扎堆就喜歡聊東家扯西家,要讓她們知道你沒回去給亡夫上墳,不定又得嚼出什么難聽的來。” 見姜妙不怎么情愿,姜秀蘭頓住筷子,“也就是走走場子,大面兒上過得去就行了,難得有這么個機會,剛好回去看看你娘。” 姜秀蘭一勸,姜妙心中開始動搖,可一想到小寶,難免又犯了猶豫。 姜秀蘭早考慮到這一層,出主意道:“你明兒早起就給小寶喂奶,我讓小安子送你,速度快的話,趕早走,下晌就能回來?!?/br> 姜妙皺眉,“早起喂奶,小寶撐不到下晌。” “我給他化點兒糖水?!苯闾m說:“當年旭哥兒剛出生時我沒奶,就是這么給他喝的,還喝了好幾天呢,小寶這才半天,壞不了事兒?!?/br> 姜妙垂下眼睫,“那就有勞姑媽了?!?/br> 姜秀蘭瞧了瞧她,“其實我看得出來,你也不是特別討厭這個孩子,要不然小寶病倒那天晚上,你就不會急赤白臉地跑來找我。妙娘,姑媽知道你心里苦,可事兒都已經(jīng)成這樣了,小寶是你身上落下來的一塊rou,巴掌大小還什么都不懂,錯不在他。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