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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直接去了延禧宮。 知道他會來,李敏薇一直沒用晚膳,餓著肚子坐在窗邊等。 才剛聽到馮公公唱名說皇上駕到,她馬上提著裙擺往外跑,同白天姜妙來時一樣,撲了他滿懷。 傅經(jīng)綸順勢扶著她,精致的唇角彎出一抹笑意。 他每次心煩意亂的時候,都喜歡過來這邊,然后每次都被她撲個滿懷。 自從宮變那日身世大白之后,他的人生就徹底被顛覆了,每次上朝坐在髹金龍椅上,看著百官匍匐在自己腳下,他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兒,他就像個被人設(shè)定好人生軌跡的木偶,每天重復(fù)地做著同一件事,除了茫然,更多的是麻木。 但只要一想到延禧宮里還有個小姑娘,每天都在等著他,每次來都會歡歡喜喜地提著裙擺跑出來撲進(jìn)他懷里。 那種被依賴被需要的感覺,就仿佛在一望無際的白茫茫雪原里,兩個人只能抱緊,互相溫暖對方。 她需要他,同樣的,他也需要她。 只有被她依賴著,需要著,他才會覺得自己接下來的人生是有意義的。 “經(jīng)綸哥哥。”李敏薇抱著他的腰,仰頭看他,雙頰那兩個小梨渦可愛又俏皮。 聽著她不摻雜任何利益算計的輕喚,他就想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她。 “今天這么粘人?”傅經(jīng)綸輕笑。 小姑娘懵懵懂懂,“妙娘說你今天晚上會罰我,我要是不粘著你,你罰得更狠怎么辦?我好怕疼。” 傅經(jīng)綸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有些哭笑不得,手指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刮了刮,“乖,先去用膳?!?/br> “噢?!崩蠲艮边@才松開他。 傅經(jīng)綸牽著她去了飯廳。 圓桌上的菜是剛上的,還熱乎著,但她一口都沒動。 桌上放著兩副碗筷,明顯是在等他。 倆人落座后,房嬤嬤和水琴綠蕊三人互相對看一眼,暗自退了出來,順便把房門關(guān)上。 李敏薇記得傅經(jīng)綸愛吃的菜,為了不受罰,她殷勤地給他布菜,把他愛吃的都送到他小碗里。 傅經(jīng)綸問她,“白天的事兒有沒有嚇到你?” 李敏薇眨眨眼,她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哪里會嚇到。 她就是怕,怕他討厭她,不要她,懲罰她。 想了想,李敏薇道:“經(jīng)綸哥哥,我跟你生寶寶,你不要罰我,好不好?” “……”傅經(jīng)綸險些一口湯嗆住。 “白天妙娘教過我,她說,兩個人那樣就會有小寶寶,還說我生的會更可愛,我想要?!?/br> 當(dāng)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用最純真的語氣說著曖昧不堪的那些話。 她或許并不清楚那些話代表著什么,但作為過來人的傅經(jīng)綸卻難以再淡定下去,他眸色一暗,擱下湯匙,漱口之后彎腰將她抱起,直接去了內(nèi)殿的床榻上。 “??!”李敏薇驚呼,“你不吃飯了嗎?” 傅經(jīng)綸:“你不是要寶寶?現(xiàn)在就給你。” 353、一出手就是絕招(3更)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肖徹送著姜妙母女和姜沅以及奶娘抵達(dá)威遠(yuǎn)將軍府時,剛下車,就見姜秀蘭和鄒纓在角門外焦急地來回走著。 風(fēng)燈下,鄒纓一張小臉雪白,全然沒了血色。 “姑媽,嫂嫂?!苯顟阎斜е洌瑳_二人打了個招呼。 鄒纓一聽是姜妙的聲音,又見她懷里抱著沅沅,當(dāng)即大松了口氣,隨后便落下淚來,整個人都是抖的。 姜妙愣了一下,問她,“嫂嫂,怎么哭了?” “還不是讓你們給急的?!苯闾m嗔道:“原本想著回來去接沅沅,哪里想到,定王府竟然讓羽林衛(wèi)給包圍了,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纓纓想著你娘和沅沅還在里頭,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已經(jīng)讓旭哥兒去跟羽林衛(wèi)統(tǒng)領(lǐng)溝通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我們婆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這兒干著急?!?/br> 姚氏上前來,滿臉歉意,“其實(shí),早上你們剛?cè)雽m沒多會兒,就有人來把我接去了驛館,說是定王府要出事兒,讓我們出去避避,我也是滿心忐忑,等到妙娘回來才踏實(shí)的。” 驛館? 這一聽就是北梁那邊的人來接的。 “當(dāng)時北梁太子就是廠公這事兒都沒曝光,你怎么隨隨便便跟著陌生人走了?”姜秀蘭有些不贊同。 “他們手里有信物?!币κ险f。 “什么信物?” “是妙娘之前丟了的那支簪子?!币κ霞?xì)細(xì)回憶起來,“那支白玉蘭花簪是妙娘的,我記得很清楚,之前因著摔過一次,上面有一條不打眼的小裂痕,而且他們一來就說是妙娘的意思讓我離開定王府,我又見那簪子在他們手里,擔(dān)心妙娘著了他們的道,所以就去了。但好在,沒人為難我,到了驛館我就和奶娘坐在房里看著沅沅,一直等到妙娘回來?!?/br> 那支簪子,姜妙也記得,肖徹跟她說過,是蘇皇后從她房里順去北梁給他解相思苦的,后來他就一直留著,沒再還給她。 想到這兒,姜妙笑道:“既然沅沅平安歸來,姑媽就別著急了吧,有什么事兒,咱們進(jìn)屋說。” 姜秀蘭剛要招呼著姚氏母女進(jìn)屋,突然注意到肖徹也跟了來的。 她愣了下,走上前,到底還是屈膝行禮,“太子殿下……” “自家人,不必多禮。”肖徹道。 “快請屋里坐吧。”姜秀蘭道:“先前只顧著跟她們母女倆說話,都沒注意到您,是我失禮了?!?/br> 肖徹站著不動,手里牽著馬,他說:“我待會兒還得去趟定王府,就不進(jìn)去了。” 人家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回來,肯定是有許多事兒要處理的,姜秀蘭沒敢強(qiáng)求,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 肖徹問她,“馮公公入宮后就再也沒回來找過你?” 提起那個人,姜秀蘭的目光晦暗下去,良久后,嘆了口氣,“既然都已經(jīng)分道揚(yáng)鑣了,那就這么著吧!” 肖徹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姜妙踏入門檻前,見肖徹站在外頭不動,她折回來,抬頭望著他,“怎么了?” “沒事,你先進(jìn)去,我去趟定王府?!?/br> “那你要當(dāng)心。”姜妙很擔(dān)心他。 “嗯。” 目送著姜妙幾人進(jìn)了角門,肖徹才重新騎上馬,朝著定王府而去。 定王府被包圍,百姓們都猜到是因著老王爺被扒出“北梁細(xì)作”的身份。 這種事兒一旦沾上,輕則抄家流放,重則誅九族掉腦袋。 附近的街坊鄰居們都恨不能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因此入夜后,麒麟街上一片空曠,只剩肖徹胯下的馬蹄聲格外清脆,噠噠響。 到達(dá)定王府大門外時,就見姜旭站在那兒,正跟羽林衛(wèi)統(tǒng)領(lǐng)霍長輝說著話。 姜旭聽到馬蹄聲,回頭得見是肖徹,他愣了一下。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