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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剩下的那一半兒,你還想不想知道?” “說!” “你的身世,說來挺厲害的,北梁皇族?!?/br> “皇族?”肖徹迅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關(guān)于北梁的所有信息,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他這么一號失蹤人口。 ……不對,據(jù)說北梁帝后的長子流落在外多年,至今沒找回。 難不成…… 還沒想完,姜旭的聲音就打亂了他的思緒,“廠公手里握著不少秘辛,想來知道很多關(guān)于北梁的事兒,二十二年前,燕王妃蘇氏在南齊境內(nèi)誕下長子,之后因?yàn)榉N種原因,那個孩子留在了南齊,最終輾轉(zhuǎn)到東廠,那個人,就是廠公你?!?/br> 燕王妃蘇氏,便是如今的北梁皇后。 肖徹從未想過,在“先帝遺孤”這重假身份外,自己還有一重皇族身份。 實(shí)在令人匪夷所思。 “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肖徹望著他。 “我如何得知的不要緊,你信就完事兒了?!苯裨静幌脒@么早把真實(shí)身份告訴肖徹,可肖徹今日分明就是有備而來,不問到準(zhǔn)信兒不肯罷休,他便只能和盤托出了。 至于信不信,得看肖徹自己。 “該交代的,我都已經(jīng)交代完了?!苯駟査澳愦蛩闶裁磿r候兌現(xiàn)承諾?” “為時尚早?!毙卣酒鹕?,走到庭院里時,目光在奶娘懷中的小奶包身上停了停,很快走了出去。 …… 殿試時間只一天,當(dāng)天就得交卷,姜云衢傍晚時分回的家。 知道考生剛出來都不喜歡被人問考得如何,姜旭沒提考試的事兒,只問他是想在家里吃還是去外面酒樓吃。 姜云衢道:“家里吧,去外面太費(fèi)錢了。” 姜旭親自去買了食材,回來給他做了幾個拿手菜。 飯桌上,姜云衢主動提起殿試,說頭一次見皇帝,一大半人都很緊張,特別影響發(fā)揮。 姜旭笑問,“那你緊張不?” “有點(diǎn)兒?!苯漆閲@口氣,“而且皇上出的題有些難,上來就是‘興賢’、‘吏治’、‘農(nóng)?!汀嗡?,說實(shí)在的,我們這些書呆子,十年寒窗都放在書本上了,既沒有政治歷練,又沒有生活閱歷,只能發(fā)揮一下書生意氣,能寫出多少成熟老道的見解來?反正我心里是沒底?!?/br> 姜旭看著他,忽然笑了笑。 “是我說錯什么了嗎?”姜云衢有些不自在。 “很少有讀書人會承認(rèn)自己是書呆子。”姜旭說:“你是我認(rèn)識的第一個?!?/br> “這話本也沒錯?!苯漆榛貞浧鹱约涸诳紙錾弦姷降那樾?,“去年鄉(xiāng)試那幾天,天氣悶熱得厲害,有幾個打小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受不住,直接暈場。 入京途中,我還見到幾個讀書人連水稻和小麥都分不清楚,為此爭得面紅耳赤。但你要跟他談?wù)撍臅褰?jīng),他能跟你扯上三天三夜?!?/br> …… 肖徹的睡眠質(zhì)量一向不好,這天晚上卻睡得格外沉,夢里全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小奶包。 除了小奶包,還有個長得明艷姝麗的女子。 肖徹很確定自己沒見過她,卻莫名有種熟悉感。 “你是誰?” 肖徹在夢里問。 然而女子只是對著他微微一笑,很快就消失不見。 醒來時,外面天還沒亮。 肖徹已然沒了睡意,他起身,取過佩劍在院子里練。 動靜很大,元竺很快聞聲而來。 “廠公今兒怎么起這么早?”元竺問。 肖徹沒搭理,繼續(xù)練自己的劍。 關(guān)于那個夢,肖徹沒往深了想,本以為只是偶然,卻不想,隔天晚上又夢到了。 連續(xù)兩天晚上夢到同一個人,還是個不認(rèn)識的陌生女子。 肖徹想不通這是為什么。 他取來畫筆,想把夢中女子的模樣畫下來,再讓人去找,那到底是誰。 然而提起筆,卻發(fā)現(xiàn)腦海里一片空白,他記不清她的模樣。 …… 參加殿試的只三百人,五天后就放榜了。 正巧姜旭帶著人巡邏,直接去了貼皇榜的東長安門外。 此時的皇榜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全是人,有考生,也有湊熱鬧的百姓。 姜旭擠不進(jìn)去,托個熟人給抄了榜。 他最關(guān)心的不是姜云衢,而是鄒衡和沐少亭。 鄒衡必須考好,否則將來沒資格給小寶當(dāng)老師。 而沐少亭,他若是考得不好,將來就很難在物質(zhì)生活上滿足纓纓。 縱使纓纓嫁的不是自己,姜旭也希望她余下的日子能過得無憂無慮。 至少,不要再出來拋頭露面擺攤賺錢。 “哎呀,聽說狀元郎才十來歲,真真是少年英才?。 ?/br> 旁邊有人感慨。 姜旭已經(jīng)拿到托人抄來的榜,低頭一看。 一甲三名,鄒衡的名字掛在狀元那一欄上,另外那兩位榜眼和探花,一個三十來歲,一個四十來歲。 竟然真的高中狀元了! 姜旭心情激蕩,往人群里逡巡了一圈,沒見到鄒衡。 這個時辰,所有考生應(yīng)該都在參加傳臚大典。 收了收情緒,姜旭退出去,在旁邊的茶樓定了個雅座,等著看狀元游街。 剛巧就看到鄒夫人和鄒纓。 “姜大人?”鄒纓得見他,笑著打招呼,隨后又給鄒夫人介紹。 姜旭問:“你們這么早就來了?” “纓纓昨天晚上就著急得不得了,恨不能飛到閱卷官家里直接去問?!编u夫人寵溺地握住侄女的手。 鄒纓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有那么夸張,嬸嬸就會拿我逗樂兒。” “恭喜?。 苯竦溃骸拔覄倓偪窗駟瘟?,你哥哥少年英才,很厲害?!?/br> “大人過獎了。”鄒纓說:“得虧大人提醒,哥哥一向不懂照顧自己,前些日子每天都記得給自己增減衣裳,就怕生病,他能有今天,少不了大人的一份功勞。對了,等瓊林宴過后,嬸嬸打算設(shè)宴為哥哥慶功,我想邀請大人,不知您能否賞臉?” 姜旭道:“能去參加狀元郎的慶功宴,是我的榮幸。” “那就這么說定了?!编u纓面上掩飾不住的喜悅。 結(jié)束話題后,姜旭去了自己的位置。 鄒夫人看了自家侄女一眼,問她,“纓纓,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這位大人?” 鄒纓沒想起來以前在煎餅攤上見過,只道:“前一段兒河?xùn)|巷那邊不太平,姜大人過去巡查來著,他認(rèn)得我哥哥,后來會試殿試,我去送少亭和哥哥的時候都有見到他,說了幾句話?!?/br> 其實(shí)認(rèn)真算下來,他們前后總的也沒見幾面,但鄒纓不知道為什么,就總有一種跟那個人認(rèn)識了很久很久的感覺。 “你已經(jīng)許了人家,往后要避嫌,不能再跟外男往來?!编u夫人說。 鄒纓看了看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