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我……”林容急得想將手收回來，卻被葉灝握緊，怎么也抽不掉。他不熱衷于這種事，活了近三十年，就連自犢都很少有。每次都行色匆匆，慌慌張張的結(jié)束，就跟犯了天大的罪一般。他獨(dú)自一人的時候都這樣羞澀，葉灝真是太為難他了。

“真害羞?。俊比~灝捏了捏他的指腹，“這么害羞，以后結(jié)婚了怎么辦？”這就是在套話了，這個年紀(jì)的男生，總是對性、對愛情，有著難以想象的強(qiáng)烈的渴求。

葉灝沒再強(qiáng)壓著他的手去摸令人害臊的玩意兒，林容松了口氣，嘟嘟囔囔道：“我……不結(jié)婚?！彼陷呑記]有結(jié)婚，也不覺得有什么，這輩子還是不結(jié)婚也無所謂。

“為什么不結(jié)婚？”葉灝觀察他的神色。

林容羞得不像樣，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過眼睛，雙眸緊緊閉起，因為太過用力，眼皮直跳。嫣紅的小嘴輕輕喘著氣，呵出的熱氣噴薄在他的腹部。葉灝心跟著跳了跳，再這么玩下去林容還沒什么，他就又要跑廁所去了。他咳了一聲：“說啊，為什么不結(jié)婚？難道你沒有想過，以后談戀愛想找一個怎樣的女朋友，性格怎么樣，脾氣怎么樣，長得怎么樣？”

林容耿直的搖頭：“沒有?！?/br>
葉灝心中泛起喜悅：“真沒想過？我看你今天交作業(yè)的時候還跟第一排那什么，什么婧的講話來著，我還以為你喜歡人家呢！”

林容睫毛顫了顫，糾正：“是徐婧，她……她是學(xué)習(xí)委員，我交作業(yè)，才……才講話的。”

葉灝聽他解釋，心里開心的不得了，卻還要裝作遺憾道：“真不喜歡??？我倒是挺喜歡她這種類型的女生的，成績好，長得白凈清秀，又乖巧可愛，話也不多。”

他成熟的早，在一般男生還處于偷偷摸摸暗戀小姑娘的年紀(jì)。葉灝就已經(jīng)和楊晟等人打賭，誰能把班級里最漂亮的小姑娘拿下，誰就算贏。他這方面無師自通，天生會撩，沒兩下人小女生就芳心暗許。過后葉灝就覺得沒意思，還特意告訴人小姑娘，我們這是在打賭，我不是真的喜歡你，你要是實在生氣，就打我一巴掌出出氣。女生當(dāng)然沒打他，哭著就跑開了。

這是葉灝唯一一次跟愛情搭邊的感情經(jīng)歷，后來隨著年紀(jì)的增長，更覺得愛情這玩意兒就是騙人的，不好奇、也不愿意嘗試。

他剛剛那些話就是胡謅的，純粹為了看林容反應(yīng)。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想到，有一個人，在出現(xiàn)的第一眼，就能讓他為之怦然心動，開始相信以往不屑一顧的所謂愛情。

林容聽到他的話，睫毛抖了幾下，從心底蔓延開一陣失落，舌尖上都帶著苦澀。從未體驗過的悲傷，就像颶風(fēng)一般，裹挾著他，壓迫著他。他好像一點(diǎn)都不希望葉灝有喜歡的女生，這明明是值得替對方開心的事情。

林容低下頭，輕輕哦了一聲。

葉灝還想觀察他的神色，看林容閉著眼睛低著頭，什么都看不出來。葉灝覺得沒意思，擼了把頭發(fā)，放開林容的手，說道：“我去找浴巾?！?/br>
-

兩人相對無言面對面坐著，時間一晃到了九點(diǎn)半。林容的作息很健康，寧愿早起看書也不愿意晚睡熬夜。本來這個點(diǎn)，他應(yīng)該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準(zhǔn)備回到床上看一會兒睡前故事，然后睡覺。

但因為葉灝剛剛那句話，他看似在認(rèn)真地準(zhǔn)備錯題，實際上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寫什么。這道題明明已經(jīng)摘錄過一遍了，一晃神就又重復(fù)抄了一遍。林容根本定不下心，而且對面的葉灝不認(rèn)真做作業(yè)，時不時抬頭托腮看著他，讓他更分心。

葉灝不是不想說話，但看小家伙專注認(rèn)真的模樣，覺得怎么也看不夠。就算對方只是安靜地坐在他身邊，不需要開口，就仿佛得到了整個世界。

林容被葉灝看得實在難熬，他放下筆，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摸摸泛紅的耳垂，“你……干嘛總是盯著我看？”

葉灝一本正經(jīng)：“你好看。”

林容臉一紅：“不……不要耍流氓?！?/br>
葉灝委屈：“哥只對你一個人耍流氓，你還要說我？”

“你、你……”林容一急，口不擇言：“你剛剛還說喜歡徐婧的?！闭f完反應(yīng)過來，就連腳趾頭都在泛紅，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就像在跟男朋友吃醋的女生一樣。

“嗯？徐婧？”葉灝一下沒想起來這是誰。

林容心一橫，鼓起勇氣問道：“你……會不會和徐婧談戀愛？”

他瞪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葉灝，等著對方的反應(yīng)。在安靜的夜晚，窗外傳來“啾啾啾”的鳥叫聲，屋內(nèi)響著林容“砰砰砰”的心跳聲。

葉灝突然明白，笑起來：“我要是談戀愛了，那誰陪你聊天，誰陪你吃飯，誰陪你一起回家，誰和你一起做作業(yè)，嗯？”

林容低頭：“我……一個人，一直都、都是一個人的?！?/br>
他覺得難受，以前都是一個人，卻從來不會覺得孤獨(dú)，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但現(xiàn)在，只是想想葉灝可能會去陪另一個人的可能性，就有數(shù)不盡的悲傷鋪天蓋地涌來。

是不是人都是這樣，沒有得到過，就不會去奢求。一旦得到了，就沒有辦法接受失去。

葉灝心下微微泛酸，卻堅持問出個答案：“那你希望我談戀愛嗎？”

林容鼻子一酸：“如……如果你喜歡……”

葉灝強(qiáng)硬打斷他：“說實話！”

林容心一橫，猛地?fù)u頭：“不愿意！”

不愿意葉灝對另一個人好，不愿意葉灝為了另一個人打架，更不愿意葉灝對另一個人耍流氓。不論是什么樣子的葉灝，他都只希望自己一個人能看到。

林容被自己強(qiáng)烈的占有欲嚇到，對上葉灝不太好看的臉色，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剛剛不是故意……”

“為什么不愿意？”話未講完，再一次被葉灝打斷，他逼問道：“為什么？嗯？”

為什么……其實理由有千種萬種，什么談戀愛影響成績啦，什么還不熟悉不能那么急啦。但林容知道，不是這些原因。而那個理由，他卻難以開口，也想不明白為什么。

明明……明明葉灝也是男生。

林容低著頭，自暴自棄道：“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去深思。如果被葉灝發(fā)現(xiàn)，如果被他厭棄……他想都不敢去想。

葉灝看他神色慌張，一時也想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林容的反應(yīng)讓他很滿意，甚至說，開始期待。

這種反應(yīng)，怎么看也不像是對待普通朋友的態(tài)度。

葉灝故意嘆了口氣，突然說：“可是我挺想談戀愛的?！?/br>
林容身子一個瑟縮，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yīng)，又聽葉灝說：“但是哥更想陪你?！?/br>
林容啞然，心底微微泛起一絲甜意。

葉灝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