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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息,二十年前的“血腥多鐸”戰(zhàn)役主心骨明明是來自大陸各地的賢者,幾乎所有大賢者都在那場戰(zhàn)役中犧牲——包括魯薩認(rèn)為的“北方大陸第一賢者”忒爾斯。 而魯薩本人也是那場戰(zhàn)役的參與者,現(xiàn)在卻要被迫坐在這里聽國王用賢者的犧牲移花接木到自己身上吹牛逼,不知道內(nèi)心是何感受。 魯薩沉默地縮在角落,蒼老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遠(yuǎn)處同樣蒼老的人影,聲音沙啞:“當(dāng)初的多瑪斯也是一位英武的騎士,他的劍術(shù)在整個多鐸無人能及。他曾率領(lǐng)士兵與忒爾斯并肩作戰(zhàn)……” 故事的開頭和所有英雄史詩大同小異,但悲慘的是多瑪斯劍術(shù)再強也是□□凡胎的凡人,上陣第一天就被妖魔射穿半個肩膀,被迫打道回府養(yǎng)傷,英雄史詩無疾而終。 也許是因為出師不利被當(dāng)時入侵王都的妖魔打出了心里陰影,多瑪斯拒絕再次出征。不過給了軍隊和賢者們大力支持,傾盡王國的所有財富也要維持住王都不被攻陷。 經(jīng)過了幾個月慘痛的浴血奮戰(zhàn),賢者們終于堪堪打敗了妖魔,凱旋回到城堡。就在那一天的夜晚,國王多瑪斯用了王庫最后一點資產(chǎn),為忒爾斯等賢者辦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宴會。 “我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我坐在右側(cè),就是烏石的位置,忒爾斯坐在我的左前方,緊挨著多瑪斯……” 魯薩有些失神地回憶,蓬勃的生命力和博學(xué)崇高的身份仿佛有一瞬間回到了這個一無所成的老頭身上,他微瞇著眼,宛如那一天的盛榮景象依稀就在眼前。 ……就在宴會的第二天,妖魔卷土重來偷襲,大賢者在這場驚天動地的戰(zhàn)爭中全部隕落,包括忒爾斯。 戰(zhàn)役的最后,只有極少數(shù)人得以茍且逃生,魯薩就是其中一個。為了活下去,他摒棄了賢者的身份變成普通人?!百t者魯薩”已經(jīng)死去,活下來的是一個遠(yuǎn)走他鄉(xiāng),靠騙人為生的老頭而已。 也正是如此,楚沉還是地偶蛋時曾直說魯薩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因為在正常的世界線運轉(zhuǎn)中,他早該死于二十年前。 講到傷心處,魯薩揉了揉眼睛顫巍巍給自己倒了杯酒,“唉,世事變遷,可能是我老了,也記不清楚了吧……” 正逢國王自夸到興頭上:“……那只雙頭巨鷹怪想叼走城墻上用來照明的夜明珠,被我拔出寶劍刺瞎了雙眼,從那以后,整個多鐸永無黑夜!” “陛下萬歲!” 魯薩啪地把酒杯扔到一邊,“放屁,那只雙頭巨鷹明明是我用火神術(shù)逼退的!這個糟老頭子不作人,打仗不怎么樣就知道吹牛逼,8*&%*……” 唐肖:“你不是說自己年老記性不好嗎?沒準(zhǔn)是你記錯了呢?!?/br> 魯薩:“我怎么可能記性不好?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曾經(jīng)為忒爾斯整理所有書籍資料,整個多鐸不可能有人比我記憶力更好……” 話說到一半,魯薩看到唐肖饒有興致的表情,逐漸啞了聲音。 唐肖微笑著鼓勵他:“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再以年紀(jì)大記性差為借口回避問題時,恐怕不能怪我用點武力了吧?” 完蛋,被下套了。魯薩表情逐漸崩塌,變成了真的悲傷。 正在這時,國王的演講達(dá)到了高潮,宴會上充斥烏泱泱一片恭維與崇拜聲: “是我將虛無縹緲的神靈趕出了王都,讓民眾的信仰和財富都回到高級的血統(tǒng)當(dāng)中。這些美酒和珍饈,曼妙的少女,士兵和領(lǐng)土——他們不屬于教堂,而是屬于你們。雅爾文家族、雷甕家族、多塔木家族……” 國王每念出一個名字,這個名字背后代表的貴族就站起來舉杯敬禮。宴會上一片狂歡,而被指名道姓罵的“教堂祭司”們卻只能鐵青著臉坐在下位,一聲不敢吭。 如果從未來的角度看,國王多瑪斯也算是“以人為本”的先驅(qū)。唐肖對他的改革思想沒什么想法,甚至能理解他為什么如此排斥神權(quán)——血腥多鐸那幾個月王都死傷無數(shù),神靈卻只是高高坐在神山上連屁都不放一個,也不怪國王對此產(chǎn)生心里陰影。 但他依然錯了,錯在只靠著自欺欺人的方法來躲避神靈的統(tǒng)治,而沒有真正發(fā)展生產(chǎn)力提高國家實力。 虛假的繁榮終究是虛假,只要神靈打算施以“懲罰”,亦或者妖魔再次來襲,多鐸維持的一切就會土崩瓦解。 而這一次,沒有大賢者能為民眾犧牲了。 酒過三巡,所有人都有了醉態(tài),一個裊娜的身影悄然穿過砌滿黃金的過道,來到唐肖一行人的位置。 立在地面的法杖忽然發(fā)出微光,逼得來人不得不停下腳步。立即有侍女過來提醒眾人,眾人轉(zhuǎn)頭看去,竟然是國王的妻子,多鐸王國的王后。 王后穿著一身鏤金禮裙,姣好的面容根本看不出已經(jīng)人到中年的痕跡。她舉止有禮地向唐肖敬酒,言辭間不著痕跡地問了幾個問題,都被唐肖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給擋了回去。 然而無論唐肖說什么,王后都只是溫柔地笑一笑,端莊得體地仿佛沒有脾氣。 魯薩在角落里看見這幅場景,再一次懷疑人生地揉了揉眼睛:“是我老眼昏花了嗎?二十年過去,王后怎么反而更年輕了?還這么……”溫柔? 巴洛喝酒喝到有點大舌頭,不經(jīng)思考就開口問:“那以前的王后是,是什么樣子?” 魯薩打了個寒顫:“以前的王后驕橫跋扈,雖然談不上殘酷,但絕不可能露出這種笑容,肯定是我喝多了產(chǎn)生幻覺吧……” 外界的聲音雖小,卻全部被唐肖聽得一清二楚。她挑眉舉起一杯酒向王后點頭,“聽說以前王后性格急躁,現(xiàn)在卻變得溫和,是真的嗎?” 王后柔柔地勾起嘴角:“都是流言蜚語而已,身為王室,本就應(yīng)該踐行應(yīng)有的禮節(jié),身為妻子更是如此。如果賢者也有喜歡的人,應(yīng)該就會理解我?!?/br> “她根本不愛自己的丈夫?!?/br> 一個冷淡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唐肖微微一怔,隨后勾起唇角直接在空中一撈,下一秒手上便多出了一個黑發(fā)小人。 楚沉端坐在唐肖掌心,兩只手謹(jǐn)慎地抱著大拇指防止自己掉下去,精致如同被雕刻的臉龐上依舊面無表情,只有在看見王后時才微微皺起眉。 “如果謊言有顏色,那么她全身都是黑色的?!?/br> 唐肖把楚沉放到手中酒杯上,楚沉用手指輕輕碰了下杯中的酒水,酒水便瞬間蒸發(fā)得一干二凈。 這在看不見楚沉的王后眼里,相當(dāng)于唐肖將酒一飲而盡,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輕柔的聲音開口: “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賢者……你為什么要來到王都,并企圖將神靈的勢力帶回,染指這個早已自由的歡樂鄉(xiāng)?” 烏石手一抖,酒灑了一身。包括他在內(nèi)一行人都瞬間抬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