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書迷正在閱讀:男友腦子有病、嗷!我家的筑巢小可愛!、老公,艸我(H)、迷你浪漫日常、小書童、二度灌籃、截教小師妹、創(chuàng)世神今天也在消除怨氣、[綜影視]非人類進(jìn)化指南、重生成獨(dú)角獸
就挨著他躺下,身上還帶著寒氣,相貼的肌膚冰涼,葉修把蓋在身上的大衣往他那邊勻了勻。喻文州滿是倦意地偏過頭,下巴蹭著葉修的肩,一分一毫都不肯動了。葉修突然皺起眉頭,側(cè)耳去聽,又毫無異常。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四周長短不一的呼吸里,似有一聲若有若無的抽息。朦朦朧朧要入睡時,又是一聲。被壓得極低極微,用盡胸腔的力量,竭盡所能地收束扼制,仍透了一絲出來的抽息。第24章葉修皺了下眉,心思回到入睡上,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都是成年人了,由于境況特殊,他們的關(guān)系暫時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密,但每個人也還是需要個人空間。那個人既然竭力壓住聲音,就說明他并不想驚動別人,傷痛也好,崩潰也罷,所有決堤涌流的情緒,都是只留給自己的。也許該找個時機(jī)跟孫翔談一談。面對這樣的困境乃至絕境,別說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是見多識廣閱歷深厚的人也未必能冷靜處事,自己當(dāng)初,過于嚴(yán)厲了些。葉修的心情很矛盾,有時候,他擔(dān)心個別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徹底失控,那會演變成一場災(zāi)難;有時候,看著眾人漫不在乎地說笑吐槽,該探路探路,該炸毛的也不客氣,他又會希望,大家都能痛快發(fā)泄一下,拋開多余的顧忌,讓自己輕松個哪怕一時半刻。四天下來狀況不斷,太多超出了固有的認(rèn)知和心理底線,想掙脫又無處著力,人的精神壓力已經(jīng)積攢到了一個危險的臨界。葉修覺得,就算丟臉地抱頭痛哭,或者真打兩架也比一直緊繃著要強(qiáng),但這種話又實在不好出口,尤其是他自己也沒立場發(fā)話的前提下。真想抽煙??!他了無新意地想,手在口袋里掏摸著。喻文州沉沉嘆了一口氣,葉修一怔,以為把他給弄醒了,隔了幾秒才覺出不是。他呼吸沉細(xì),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著大衣,臉朝葉修的方向,膝蓋蜷起側(cè)躺著,一手還環(huán)抱著腹部,是嬰兒在母腹中蜷縮的姿勢。葉修躺的位置離值夜的肖時欽比較近,光亮能透過來一點,他聽著喻文州的呼吸,突然想再摸摸他的頭發(fā)。他記得那些晃動的額發(fā),隨著身體起伏的節(jié)奏在皮膚上擦出刺癢,發(fā)根上汗水不斷凝聚,匯流到發(fā)梢再一滴滴落下,偶爾也因為劇烈的撞擊飛散開來。他也記得那些散碎漏出的呻吟,他的朋友、他的隊友的聲音,蒸騰的熱意掩蓋了一切,他無法不承認(rèn),那時帶著強(qiáng)烈征服感的愉悅在內(nèi)心抬頭,快意壓下了歉意,情欲的漩渦中醞釀著兇猛的風(fēng)暴,叫囂著掠奪、肆虐、毀壞……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也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事,他明白對方表現(xiàn)得無與倫比的配合,以放縱的姿態(tài)沉溺其間,那其實是喻文州溫柔下獨(dú)有的強(qiáng)硬。強(qiáng)硬地甩開一切心理包袱,打碎可能會成形的隔閡,真實的欲望和真實的情緒,他哪個也不回避,全盤敞開了迎接面對。葉修沒那么矯情,喻文州敢發(fā)起挑戰(zhàn),就做好了準(zhǔn)備承受,包括附加的屈辱感和對那個沉浮于欲海中的自己的審視。第二輪做到后面,兩個人都有點瘋,他也真沒留力,結(jié)束后喻文州伏在他身上半天沒動,頭發(fā)全濕透了。葉修給他順著氣,手摸到后背,上面的汗干了幾層又落了幾層,皮膚緊緊繃在骨頭上,隨著凌亂的呼吸一起一落。他很久沒有出聲,葉修握著他的腰把自己抽離,他也只抿緊了唇。事后他們借著手電光柱發(fā)散的余光,各自快速清洗了一下,葉修沒有往喻文州那里看,只是給他遞了幾件衣服。喻文州自自然然就接了過去,穿褲子的時候,還撐了下葉修的胳膊維持平衡。他的小腿肌rou僵硬,重心放在一條腿上時人都有些打晃,葉修扶住了他,喻文州嘴角牽了牽,什么都沒有說。在迷亂激情退去,現(xiàn)實的樊籠重新罩下的靜夜里,那些被忽視的瞬間,被排斥在思考之外的感知潮水般涌來,連同之前被刻意略過的種種,兩場幾乎是相互折磨的情事。能把人燙傷的汗水,蹙緊的眉與壓低的喘息,相連的軀體的顫栗,甚至炙熱的緊箍感,吸附裹纏的快感,因抽搐與緊絞而愈加高漲的興奮感……官能和心理的界限模糊了,一波波感覺交織疊加,晦澀虛浮,鮮明深重,yin靡恣意,清醒純粹,自我解嘲和自我諷刺,深陷其中又游離在外,無根的,麻木的,荒謬的淡漠……好像打碎了一面鏡子,碎片中支離扭曲的影像,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烧l又能說,那不是最原始最底層的自我?他記得王杰希帶些超然的故作無謂,記得他最后有意收緊肌rou以盡早結(jié)束酷刑的舉動,記得黃少天深不見底又空無一物的眼睛,記得喻文州的笑。不是虛妄,不是空虛饑渴中生發(fā)的幻想,是真實的、活生生的人,和他一樣,蘊(yùn)藏飽滿生命力的年輕身體。他曾在賽前握過的手,他玩笑著拍過的肩,隔著電流的沙沙聲或賽場的喧囂聲聽過的聲音。他都記得。葉修深深吸了口氣,就如吸煙一樣,讓冰冷的空氣浸透肺泡,流轉(zhuǎn)過一圈,再一絲一絲呼出來。或許不止是他一個人。他們想的太簡單了。就現(xiàn)狀來說,出現(xiàn)記憶融合這事不大不小,不算緊急,也不必細(xì)究原因,但了解每個人的記憶變化也有必要。早上眾人醒來后,喻文州簡單描述了一下自己和葉修的情況,聽他說著,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有人恍然醒悟,有人擠眉弄眼,有人張著嘴愣了半天,像在拼命回想,末了爆出一句:“我勒個去!”“我就說,哥大無畏投奔興欣也是個重磅炸彈,夠碾壓張新杰在虛空的,你們第十賽季的就算了,第九賽季的聽到還淡定個頭,看啥,說的就是你!”方銳一根指頭點著周澤楷,又點向李軒和唐昊,只跳過了王杰希,“你們記憶里那會我還在呼嘯吧!”其實要論爆炸性,“方銳轉(zhuǎn)會興欣”和“張新杰在虛空”,這真不是一個重量等級的消息,但眾人都懶得去較真。“夏休期,你已經(jīng)轉(zhuǎn)會了。”周澤楷表明,他的時間點還夠他知道這件事。李軒和唐昊面面相覷,他倆的時間點是沒那么晚,這個消息本該讓他們好好驚訝一把。是啊,聽到的時候為什么沒有吃驚,而是理所當(dāng)然就接受了呢?唐昊一臉不爽,他看不慣方銳的猥瑣風(fēng)格,在隊內(nèi)一直和他處不好,場上也沒形成有效呼應(yīng),但方銳居然去了興欣,這性質(zhì)就完全不一樣了。嘖,自己不會明著施壓了吧!還是俱樂部有動作,自己當(dāng)了一回幫兇?方銳再怎么說也是為呼嘯效力五年的老功臣,要是人不愿意走,結(jié)果被逼著離開,那可就有些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