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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金絲囚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傳來。

    那人帶著贊許,道:“你武藝進步不少啊!”

    燕珩緩緩答:“不過強身健體?!?/br>
    “也好?!?/br>
    少年時的沈虞身背長/槍,信步走出迷霧,握住燕珩的手,笑得自信明朗。

    沈虞說:“你學文,我習武,我們一同保家衛(wèi)國,興許還能完成太\\祖遺志,收復燕云十六州。”

    “…保家衛(wèi)國…收復燕云十六州…”

    夢境到這里戛然而止,燕珩身子一抽,碰到桌上的硯臺,哐當一聲,驚得燕珩渾身冷汗,茫然四顧,還他沒從噩夢中回過神來。

    有時候,燕珩分不清現(xiàn)下是何年何月,而他人是在哪里?

    分不清那來自遼東雪國的騎兵有沒有踏破山海關闕,有沒有從燕云境殺將下來。

    分不清東都城到底有沒有攻破,那滿城百姓有沒有被屠殺,闔宮皇室有沒有被擄掠北上。

    最重要的,燕珩分不清父親有沒有投敵叛國,臨陣跪拜蠻賊,俯首陳臣。

    直到低頭,瞅見自己衣裳袖口上繡著的龍紋,現(xiàn)實給燕珩當頭棒喝,讓他徹底清醒。

    小黃門悄無聲息,拿著剪子過來祛燭花,燕珩疲憊抬眼,問道:“茂竹回來了嗎?”

    小黃門還沒回答,外間急聲通報:“徐大人回來了!”

    燕珩起身去接,茂竹風塵仆仆歸來,他要跪下行禮,被燕珩雙手攙扶起來,著急問:“如何?”

    茂竹點了點頭,道:“全身而退?!?/br>
    燕珩長舒一口氣,其余無需多說,他的整個心已然放了下來。

    #

    喜鵲在承和門蹲守數(shù)日,直至這天傍晚才見燕珩過來,她已經(jīng)被蔡婕妤罵了幾次沒用廢物了,這次不能錯失機會。

    喜鵲使勁擰了自己大腿兩把,疼得淚水蒙蒙,她抽抽搭搭地攔下轎攆,按照蔡婕妤教她的話說與燕珩聽。

    燕珩在轎子中撐著額頭假寐,頭也不抬聽喜鵲說完,緩緩地睜眼道:“婕妤既病了,我確實得去看看?!?/br>
    喜鵲喜不自禁,心道今日終于不挨罵了,忙起身引路。

    皇帝擺駕春信殿,自有人前去通報。蔡婕妤得到消息,立馬叫人準備好晚膳,并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她穿上了淺金底長褙子配著藕荷色湘裙,云鬢高髻,紅唇嫵媚。

    燕珩進門來時,蔡婕妤福身行禮,他快走兩步將人扶起來,直盯著蔡婕妤看。

    燕珩那一雙眼睛長得極好,星目含情,眸光流轉(zhuǎn),仿佛帶了一只鉤子,能將女子的魂魄都勾走了。

    旁的男人生得這樣的眼睛,端詳著女人看,免不了會被說是風流唐突。但燕珩不同,他溫潤從容,彬彬有禮,絕沒有一絲輕浮褻瀆之意。這般優(yōu)秀的男人,莫說生氣,女人巴不得讓他多看幾眼。若他眼中只有自己一人,那才叫好呢。

    蔡婕妤便是如此。進宮幾年了,蔡婕妤每逢與他相處,她總會忍不住心跳加快,羞澀不已。

    燕珩看她一眼,蔡婕妤已然魂散,再輕輕喚一聲閨名:“含景”,身子早就酥軟,之前那些要強的心都拋諸腦后了。

    “我看含景臉色還好,怎地說病了呢?”燕珩如是道。

    蔡婕妤與他倒酒的動作一滯,暗罵自己高興過了頭,她謊稱生病來著,怎地能濃妝艷抹呢。好在她口內(nèi)一轉(zhuǎn),道:“妾要見陛下,自然得好好梳洗一番,怎么能以病容見陛下?!?/br>
    燕珩柔聲道:“也是我不好,這些日子太忙,好久沒來看含景了?!?/br>
    聽了這話蔡婕妤激動不已,要知燕珩對她甚少這般溫和,往日不是視而不見,就是公事公辦。進宮這么久,她還是完璧之身。今次,燕珩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蔡婕妤當然開心。

    兩人簡單用了飯,燕珩席間并沒有吃什么東西,倒是被蔡婕妤灌了好幾杯酒。

    天色將晚,蔡婕妤讓宮女撤了飯菜,并將多余的人打發(fā)出去,讓喜鵲看住門口,切莫讓旁的人進來。

    燕珩在外間歇息,蔡婕妤在內(nèi)間換了一身輕薄衣裳,雪膚若隱若現(xiàn),蜜桃起伏,春色無邊。玉手打起珠簾,她看著燕珩的背影,咬唇心想:不管怎么樣,先侍寢再說。

    “平日看了許多閨中術,今日終于要實踐一番了。”蔡婕妤暗自道,在胸口狠拍一堆香粉走了出去。

    燕珩轉(zhuǎn)身,只見一個美人搖搖而來,他上下打量一遍,贊道:“含景果然絕色?!?/br>
    蔡婕妤若是有尾巴,此時要翹到天上去,她指天發(fā)誓,除了酒里放了鹿茸之外,絕無其他,可燕珩今次吃錯什么藥。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燕珩主動伸出手拉住她腰間的宮絳,輕輕一拽,女子來到他身前,蔡婕妤嬌羞萬分,剛道:“陛下…”

    燕珩噓了一聲,蔡婕妤立即將話噎住,乖乖地看燕珩將自己的手捧起來,用宮絳緊緊纏住。

    這???

    蔡婕妤大驚,這是做什么?

    她抬頭驚恐地看燕珩,燕珩勾唇一笑,拉著宮絳一端將人引拽到床上,他輕輕一推,蔡婕妤就倒在了床上。

    蔡婕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陛下有特殊的癖好。

    她向來心高氣傲,輕易不服輸,雖然有些緊張,但絕不表現(xiàn)出來,是以,蔡婕妤吞吞唾沫,羞怯地道:“陛下,還請溫柔些?!?/br>
    “這是自然了。”

    燕珩欺身上來,斜靠在蔡婕妤上面,從這個角度,蔡婕妤清楚地看著他微笑的臉,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個人??刹恢獮楹危o張愈盛,不僅如此,竟有些害怕,被緊緊縛住的手漸漸冰涼起來。

    “陛,陛下…”她口舌發(fā)干。

    “噓!”燕珩一指按住她的唇,眼神真如鉤子般,從上到下將美人認認真真看了一遍,未幾,沉聲道:“含景,以后不要在我酒里放鹿茸了?!?/br>
    說罷燕珩把蔡婕妤頭上的金簪拔下來,比在她的臉頰上。

    此時,房中蠟燭忽被夜風吹滅,燕珩的笑眼再無半點溫熱,全是冰冷,蔡婕妤瞧著,頭皮一炸,渾身毛骨悚然。

    “我,我不敢了?!辈替兼ソY結巴巴。

    燕珩沒任何其他動作,他只用金簪挑起宮絳,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宮絳末端有個小鈴鐺。鈴鐺叮鈴鈴響,某種奇異的感覺席卷而來,蔡婕妤忽然覺得她不認識這個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