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了柔兒的影子。她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深深看了阿桃一眼，

    既然說到這里，也無須隱瞞。

    “是的，我曾有過一個女兒，她若還活著，跟你一般大?！庇衲锾岬饺醿簳r，嘴角不自覺地帶著一絲微笑。

    “曾經(jīng)？”阿桃扒在床沿，喘息著艱難地問蕓娘，“那她，她是…”

    是怎么死的。

    “三年前，景國大將甘遂和完顏泰夾擊東都城，城內(nèi)一片混亂，當天我得了風寒，急需用藥，柔兒上街為我買藥…”

    蕓娘的嘴角還有微笑，可垂下頭來也有淚花滴了下來。

    阿桃本來急切地眼神閃爍起來，她突然不想知道了，她想捂住耳朵，不想聽后面發(fā)生的事。

    可蕓娘還是繼續(xù)往下說了，她說：“……當幾天后，我找到柔兒的尸體時，她衣裙被人撕爛，下身一片狼藉，死不瞑目…”

    這一刻，阿桃真能深刻體會到，燕珩那句“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好事”是什么意思。

    蕓娘幾乎要撐不住，捂著淚眼轉(zhuǎn)身要走，阿桃不愿她就這么走，于是伸出去拉她，可距離太遠，她怎么都夠不到傷心的蕓娘。

    已經(jīng)被灌了多日藥水的阿桃這會兒居然生出了力量，從床上跌跌撞撞地跑下來，可惜沒走兩步，雙膝就癱軟著跪倒在地上。

    蕓娘聽到動靜，回過身只見阿桃跪在她的腳邊。

    “你做什么？”蕓娘一面低呼，一面拉著阿桃，“快起來?！?/br>
    “不…不必拉我?！卑⑻已銎痤^，兩行淚從眼中流下來，她撥開蕓娘的手，顫顫地說： “蕓娘…或許我早該跪下了?！?/br>
    為她的國，所犯下的過錯。

    #

    蕓娘回來果真幫了燕珩大忙，這時日甘遂遇刺的事不斷發(fā)酵，很快上京便派人來調(diào)查此事。來人是景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劉利。

    要說這劉利的經(jīng)歷也是奇特，最初景國建國之初，就與夏國常有摩擦，夏國皇帝德宗派人出使景國，其中就有宦官劉利。

    都說兩國來使不斬使節(jié)，可景國野蠻竟然把夏國使團二十余人全部殺死，劉利為活命投降景國。

    由于他生于中原，張于宮廷，十分了解夏國國情地貌，給景國圖謀中原出了許多主意，景國現(xiàn)在所行的愚民之策便出自劉利的手筆。

    劉利來東都后，略歇一歇便上了山，著人一寸一寸地將整個小山都翻過來，生怕落下什么線索。

    燕珩看劉利那盡心盡力的樣，滿心鄙夷，可面上還是關切的樣子。

    劉利看了一回取證，回頭正對上燕珩復雜的表情，他拍拍手笑道：“讓陛下見笑了?！?/br>
    劉利是太監(jiān)，不生胡須，皮rou也比其他男人細膩，白白的一張臉笑起來，怪異得很。

    燕珩道：“這里我搜查了許多遍，有用的證據(jù)都帶回去了，劉公公還是不相信我?！?/br>
    “可不是這樣，別誤會。”劉利忙道：“上京的命令要徹查此案，我當然要用心，若傳回去我連現(xiàn)場都沒去過，如何交差呢。況且陛下讓我再探查一番，也能堵住旁人的嘴，好過旁人污蔑是你…”

    燕珩看過來，劉利誠心誠意：“陛下放心，你我都是一樣的人，在景國討個安寧不容易。我是斷不會無論懷疑的?！?/br>
    燕珩脖子后吹過一陣涼風，心道這千年老狐貍不愧能伺候兩代嗜血成性的景國皇帝，這是在套自己的話呢。

    “那就多謝劉公公了?！毖噻裆钌钭髁艘灰?。

    “哎喲喲，萬不敢當?！眲⒗謱⑷颂摲銎饋?，指了指山道，“我再去看看？”

    燕珩讓出一條道，劉利沿著山道繼續(xù)往上走，燕珩亦步亦趨跟在后面，當天茂竹熄滅火把后，快速絞殺甘遂的侍衛(wèi)。

    彈指之間，甘遂幾個侍衛(wèi)全都倒下，有幾人連都來不及□□，他本人武功雖高，可孤掌難鳴，茂竹與幾個死侍聯(lián)合，快刀斬亂麻，完成了任務。尤其是那軍師可恨，茂竹恨得多捅了幾刀。

    事后，茂竹等人與甘遂的侍衛(wèi)交換了武器，等人趕到時，看到侍衛(wèi)的刀沾滿血跡，便會想到是一場鏖戰(zhàn)。即是鏖戰(zhàn)可還是被來人全布剿滅，更加渲染了恐怖的氛圍。當燕珩提出，盡快離開時，眾人才不會反對。

    而茂竹等人即便拔刀，也是干干凈凈，當時緊張的情況下，誰人能看得清所有，故而能不漏破綻。

    可就算這樣，甘遂的殘部會上京，還是會將事情有意無意地推給燕珩，來洗脫自己的罪責。這燕珩早就料到了，正因為如此，他需得找一個替罪羔羊。

    燕珩如此想著，忽而發(fā)現(xiàn)路邊草叢里，有個亮晶晶的東西，他走過去撿起來瞧，忽而面色大變。

    “陛下發(fā)現(xiàn)了什么？”劉利發(fā)現(xiàn)燕珩神情不對 ，朝燕珩這邊走來。

    燕珩忙將那東西藏在袖中，又若無其事放開手，道：“沒什么。一塊石頭而已?！?/br>
    劉利審視的眼向下，果瞧燕珩手中有塊石子。

    劉利捏起石子比向太陽，左右看了看，抿嘴笑了，“陛下莫非真當老身老眼昏花？”劉利扔了石頭，扼住燕珩的手，從他袖中找出藏起來的東西。

    只見是一個虜機發(fā)出來的短箭，箭頭呈六角，乃是特制而成。

    “這…”劉利見此物也頗為吃驚，燕珩附身過來，與他道：“公公，這事怕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了，算了吧?！?/br>
    “管不了？”劉利呵呵冷笑，“陛下也看出這六角箭是完顏泰軍中獨有的暗器吧。他敢做刺殺同僚的事，就不敢認？”

    燕珩無奈聳肩，表示：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十二點繼續(xù)~

    ☆、癡傻人

    “管不了？”劉利呵呵冷笑, “陛下也看出這六角箭是完顏泰軍中獨有的暗器吧。他敢做刺殺同僚的事，就不敢認？”

    燕珩無奈聳肩，表示：誰知道呢。

    劉利道：“他們兩虎相爭不是一天兩天了，明槍暗箭, 你來我往, 我等看著都覺得心驚, 沒想到完顏泰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公公萬不可這樣說，”燕珩將劉利拉到一旁, 低聲道：“完顏將軍是景國皇帝所信任的人, 他們相爭管我們什么事。這個東西算什么證據(jù), 說不定是有人栽贓呢。”

    “栽贓？”劉利打量燕珩, “你倒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