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書迷正在閱讀:[藕餅]天上掉下個老公和兒子、[海賊鷹紅]有生之年、網(wǎng)游心計(jì)、朕與國師共沉淪、唐頓四小姐的日常、機(jī)器人之撩漢狂魔、The shadow、這位超英的怒氣值又滿了、我等你不如在一起、他有青山獨(dú)往之(下)
賭氣回上京的??ぶ髟缇团c我說她十分思念家鄉(xiāng),所以她此次回來說是賭氣,不過玩話,其實(shí)是省親?!?/br> 景帝到底看中燕珩能說會道,譬如劉利等人,做事說話不卑不亢,體面到位,叫人窩心舒適。多的話景帝也不說多,本來宗室女的婚事還有皇后可以cao持,他無暇多管。 “這樣更好?!本暗蹖Π⑻艺f,“待些日子,就回東都去?!?/br> 阿桃張了張嘴,桌下的手被燕珩握住。她皺眉,脫開燕珩的手,急的跺腳。 燕珩卻輕聲道:“你現(xiàn)在說,景帝沒臉,自己也要受責(zé)罰,過后他定然會把你留在宮中細(xì)問,不急在這一時?!?/br> 阿桃側(cè)目,燕珩神色自若,仿佛剛才說話的不是他。阿桃就算再莽撞,也懂看臉色,將嘴邊的牢sao憋了回去。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景帝舉目四望,白雪皚皚,紅梅點(diǎn)綴,明月當(dāng)空。 景帝突然詩興大發(fā),道:“真是好景色??!不如我們也雅一回,誰來做個詩?!?/br> 此時誰能作詩?景國多武夫,打仗還可以,作詩那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 但景帝并不惱怒,他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合適的人選,他轉(zhuǎn)身問劉利:“昏侯在哪兒” 劉利轉(zhuǎn)頭吩咐一個宮女,不過一會兒,回稟:“方才在殿中喝醉了,現(xiàn)在歪在聽風(fēng)閣那邊呢?!?/br> 景帝一聽,撫掌道:“很好,喝了酒才有詩興,把人帶過來?!?/br> 阿桃并未聽說過昏侯是誰,但她知道王宮侯爵的封號都是取吉利的字眼,這人居然被賜了一個“昏”字? 若皇帝不待見他,為何要賜爵位,若待見他,為何要賜一個“昏”字。 阿桃正納罕,忽察覺身旁的燕珩有些不對勁,他神色凝重,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袍。她更加不解了,這昏侯什么來頭。 半盞茶的功夫,一個男子被太監(jiān)連拖帶拽,爬上了梅花崗。 阿桃忍不住稍微起身些,好能仔細(xì)打量那男子,無奈他低著頭只能看到花白頭發(fā),況他佝僂著身子滿是酒氣,看不出有什么大能耐。 他上前行禮時腳步不穩(wěn),滑了一下,險些摔倒,惹得眾人轟然大笑。阿桃也笑了,暗忖可能是哪個蒙祖上功德的無用官宦吧,被景帝調(diào)笑打趣也不意外了。 可當(dāng)那人磕完頭,揚(yáng)起臉時,迎著雪光,阿桃不由地覺得他的相貌十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 這時,燕珩在旁輕聲提點(diǎn):“他就是夏國的哀帝?!?/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十二點(diǎn)~ ☆、高樓塌 這時, 燕珩在旁輕聲提點(diǎn):“他就是夏國的哀帝。” 阿桃大驚失色,夏,夏國哀帝?!那不就是嘉寧公主的父親?難怪如此面熟,父女間竟有五六分想象。 本以為寶瑟夫人出現(xiàn)在景國皇宮已是奇事, 沒想到更奇的是, 哀帝居然沒有死, 被景帝賜了侯爵,當(dāng)了敵國的勛貴?! 天下還有比這更荒唐, 更沒道理的事嗎? 阿桃正如是想著, 余光瞄到了在高位上的寶瑟夫人。卻見她半點(diǎn)不受影響, 依舊儀態(tài)萬千, 慵懶地靠在美人榻上, 嘴角帶著柔和的笑意, 仿佛地下踉蹌跪拜的, 不是她當(dāng)年的君上, 只是個陌生人罷了。 方才阿桃還在想,還有比昔日君主淪為階下囚更荒唐的事嗎? 看看寶瑟夫人, 她懂了,還真有。 昔日寵妃反戈轉(zhuǎn)頭敵人懷抱,而自己一無所有,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怕是比死還難受吧。 可阿桃瞧昏侯, 仿佛并不難受,摔倒了也不著急爬起來,就在原地坐下,景帝叫他應(yīng)景寫詩,他也就應(yīng)了。 宮女給昏侯搬上來桌案, 他就著案幾磨墨執(zhí)筆,可當(dāng)大家翹首以待詩文時,阿桃發(fā)現(xiàn)昏侯 的手腕在顫抖,他自己也感覺到了,抬起左手把住右手,可還是止不住顫抖。 果然,昏侯放下筆,起身繞至桌前,埋頭向景帝大大地行了個禮,“陛下,看來我喝酒手打顫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了,寫不了了?!?/br> 景帝有些失望,道:“那就不寫了,你就這么念出來,讓楚皇寫?!?/br> 景帝指了指燕珩,昏侯順著他的手指側(cè)目而視。 昏侯醉酒,鬢發(fā)散亂,幾縷花白頭發(fā)蕩在眉眼間,看不出他的喜怒,但目光所至,阿桃坐在燕珩身旁,還是不由地挺直了背脊,沒來由的尷尬和緊張。 “楚皇?”昏侯喃喃自語。 景帝笑了:“是啊,你忘了嗎?也是,當(dāng)時你在鷲峰守皇陵,可能不清楚。燕珩,燕平思,現(xiàn)在是楚國皇帝了,定都東都?!?/br> “是嗎?”昏侯轉(zhuǎn)過身來,深深作揖行禮。 阿桃咽了一口,背脊?jié)B出了汗水,也不知燕珩是什么心情,他站起來,拱手還禮,淡淡地說:“晚生燕平思,見過昏侯?!?/br> 誰人能曉得,多年以后,史書之上,如何描繪這荒誕的一晚,怎么敘述這幾人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怎么解釋背后國仇家很,恩怨糾葛。 唯一能確定的,是史書必然是由血淚鑄成,歷史從來不是溫情脈脈。 里面承載了太多悲歡離合,荒唐離奇,史書匆匆一筆,就是一群人的一生,十幾個字就是幾十年的心酸心痛。 阿桃垂下頭去,悄悄地落下淚來,她不懂為何要哭,只是單純感到人生真的太無常了??此鞓瞧?,宴賓客,看他山河破,綺麗碎,即便作為旁觀者,阿桃也忍不住悲傷落寞。 景帝要昏侯出口成詩,昏侯卻搖頭擺手,賠著笑說:“老了,不能比年輕時能七步成詩了,還請陛下另請他人吧?!?/br> 這下是惹怒了景帝,他哼道:“平日就聽人說你酗酒成性,我還不信,現(xiàn)在這么多賓客,你下我面子,是抱怨我苛待你了?” 昏侯仍是彎著腰,道:“草民不敢,我喝酒是要因?yàn)樯暇┨炖?,不喝酒取暖,天寒地凍?shí)在難熬?!?/br> 此事難怪昏侯,東都就算會下雪,但宮里有地暖,帝王所到之處哪里不是春意盎然。阿桃在玉芙殿,還能四季光著腳丫亂跑呢。 誰能想到大半輩子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君主會淪落到這般境地呢。 可對景帝來說,這并不是理由,景帝道:“不論如何,你還是掃了大家的興致,我得罰一罰